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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白嫖……

  他們更怕的是,布洛妮婭的存在,因為僅僅是她的存在,僅僅是布洛妮婭的陰影就已經把他們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但無論如何生氣,如何想要發泄,他們也不敢對布洛妮婭做出什么實質性的處罰。

  所以他們只能夠對布洛妮婭和我做出軟禁的命令。

  那時候的我,還很年輕,總覺得這一切很不公平,明明拼死拼活的為教會的未來掃清障礙,結果反而要被問罪。

  那么我拼死拼活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嗎?

  可我知道嗎?

  我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知道,知不道,還是知道……也許只是我不想知道罷了。

  也就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教皇掌控著控制狩鬼者生與死的開關。

  具體是什么,沒人知道。

  可所有人都知道,它確實存在。

  只不過是擁有諸多弊端和限制罷了。

  在狩鬼教團的歷史上,福音教會成立的初期時還沒有那么強大,無法與那些數量眾多的強大惡鬼抗衡。

  但因為七丘之所掌握有禁忌的知識,所以時不時之間,就會有惡鬼襲擊七丘之城。

  最嚴重的時候,狩鬼教團完全不是對手,無法阻擋那些惡鬼前進的步伐。

  那最后狩鬼教團是如何存續下來的呢?其實很簡單,并不是有什么隱藏的秘密武器。

  當然了,關于福音教會到底有沒有隱藏的秘密武器,誰也不清楚。

  總之,那時候就有一部分的年齡相對較大的狩鬼者越過臨界點,進行墮淵化,在短時間內獲取了超越極限的力量。

  他們依靠著那股力量奮力殺敵,屠戮惡鬼,

  而教皇就在他們即將失去理智,即將墮淵完畢之際,啟動了開關。

  于是,那部分狩鬼者剛剛消滅了入侵圣城的敵人,就死于了教皇之手。

  由此可見,福音教會其實是具有可以掌控狩鬼者生死的手段的,只不過是有一定的限制而已。

  第二重罪,就是責備布洛妮婭和我沒有把死者的尸體帶回來。

  每一位狩鬼者,都是教會的財產,他們活著要為教會做出貢獻,死后,同樣也要為教會的發展做出奉獻。

  所以,在狩鬼教團中一直都有回收狩鬼者尸體的規定。

  這也是因為培養一位全新的狩鬼者所需要消耗的資源實在太多了。

  所以如果可以回收尸體的話,從尸體里提取出秘血和紋刻材料的話,那在培養下一位新生代狩鬼者的環節中,就可以節省許多成本了。

  這次的剿滅受難教會的行動,損失了這么多的狩鬼者,卻沒有進行回收。

  這之中的損失,讓每一位長老心疼。

  但他們在心疼的同時也很明白,他們除了心疼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他們如今更要依靠布洛妮婭維持局面了。

  手中那把無法掌控的利刃更加重要了,他們是又怕又懼,所以惱怒之下才會蠻不講理的怪罪布洛妮婭。

  同時連帶我。

  為什么呢?因為憑什么那些比我強的多的狩鬼者都死了,我卻獨獨活了下來。

  我知道,他們也在害怕我,害怕我成為一把禁忌的鑰匙,打開那潘多拉魔盒。

  公平與公正是不存在的,在狩鬼教團中。

  所有的狩鬼者都應該是待宰的羔羊,逆來順受,任勞任怨,永不反抗,這才是長老們理想中的狩鬼者。

  但顯然……布洛妮婭不是,我也不是。

  至于第三重罪,就是怪罪布洛妮婭沒有查到上一支狩鬼小隊的下落。

  在回來后的述職報告中,我和布洛妮婭都表示沒有找到有關上一支狩鬼小隊死亡的蹤跡,所以也不知道他們的結局到底如何。

  事實上,我很清楚,他們五個都沒死。

  我們確實與他們五人遭遇了,但卻并沒有爆發戰斗,

  布洛妮婭放過了他們,布洛妮婭沒有說為什么,我也沒有問什么。

  因為對我來說,布洛妮婭做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無所謂,想要什么我都會去為她爭取。

  雖然大概率是沒機會了,因為她比我強的多。

  總之,我從不會去問她為什么。

  我只是喜歡站在她后面而已,別的關我什么事。

  黑色的蒸汽汽車在昏暗的街道上疾馳,我和芙蕾雅已經步入外城區的范圍了。

  芙蕾雅對外城區不熟,我也不是特別熟。

  所以我們先前剛剛攔下了一個路人問路。

  那是一個留著莫西干發型的青年人,脾氣有些暴躁,他被攔下后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比劃比劃肢體。

  但在我拿槍抵在他的腦袋上后,他的表情就變得十分親和了。

  得知我要問路,還十分貼心地為我指明了好幾條不同的路線,每一條路線都可以到達目的地,但危險程度不同而已。

  他說到這的時候,我伸出手指,指了指車門。

  他低頭看了車門一眼,就立馬給出了一條最快路線,沒有耍花招了。

  金色的雄師……外城區的人都知道那是誰的標志。

  沒有人敢冒充,因為任何敢冒充的人都已經沉到海底喂魚了。

  所以那名青年在看到了維達的標志后,就老老實實的指明了真實的,最快的道路。

  而不是像先前那樣,給出一堆亂七八糟的錯誤路線。

  汽車在行駛的過程中,沒有受到任何襲擊。

  哪怕是有些愣頭青想要下手宰羊的,也都會被自己身邊的人阻止。

  這倒不是說外城區的人與人之間有多團結,他們只是怕自己被連累而已罷了。

  我已經和芙蕾雅交換完信息了,包括具有污染性質的紅色致幻劑的存在。

  對于那紅色的致幻劑,芙蕾雅也有印象。

  因為最近靈敦的騎警總會在案發地或者死亡地發現這種紅色致幻劑。

  他們還將其命名為新型致幻劑。

  但還沒等他們深入調查,就因為神秘部門的插手,紅色致幻劑的分析和調查也就交給神秘部門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那個可能是獅心會,也可能是圓桌騎士團或者別的什么陰影組織的神秘部門,他們正在將警察廳發現的任何有關鬼的東西弄到自己的管轄下。

  同時還對相關人員進行調度工作。

  他們大概率已經和那潛藏在靈敦的惡鬼組織有過交鋒了。

  因為連我這樣的單打獨斗的個體都已經掌握了一定的惡鬼情報,他們這些官方部門的,沒有理由掌握的情報比我更少。

  更沒有理由與惡鬼還沒有過交鋒。

  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可以得知,惡鬼在靈敦的分布范圍很廣。

  基本上五大區都有分布,這其中造成死亡最多的,是外城區,其次是下城區。

  最后才是三大區,三大區的死亡人數較少。

  但這,只是明面上的。

  還有更多的是我們看不見。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三大區的惡鬼入侵比兩大區的更為嚴重。

  因為在貴族階級中,已經有人被污染了。

  比如,那個卡斯曼男爵。

  前幾天就出現在新聞標題上,標題上說的是由于吸食致幻劑導致了數十名少女的死亡,被判處剝奪貴族身份,依照法律處刑。

  事實上,報道上說的確實沒錯。

  但那只是部分真相而已。

  卡斯曼男爵確實吸食了致幻劑,但卻不是普通的致幻劑,而是那紅色的致幻劑。

  在卡斯曼男爵的府邸里也確實有數十名少女的尸體,但她們的死亡并不是由于卡斯曼男爵吸食致幻劑后的情欲,而是食欲。

  那些媒體都被官方警告過了,所以報道的都只是自己知道的東西而已。

  真正的真相他們不知道,也不可能讓他們知道,更不可能被廣之于眾。

  關于卡斯曼男爵的事還是被他府上的一名仆人揭發的。

  那名新來的仆人不知道男爵的房間是禁忌,擅自進入打掃了,結果就看到了堪稱地獄的一幕。

  于是,那名仆人立馬從后門偷偷跑出,去警察廳舉報了。

  警察廳很快就出警了,但只是負責外圍工作,真正負責工作的,是那神秘部門的人。

  芙蕾雅也是去警察廳調取資料查看時,才知道這些細節了。

  警察廳的大部分人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隱藏在靈敦暗處的武裝力量比他們所看到的要多的多。

  但他們并沒有多想,只當是什么專門負責特定事件的部門而已。

  從這點上來看,他們確實猜的不錯,確實是負責某種特定事件的部門。

  但不同的是,他們永遠都猜不到,那是什么特定事件。

  他們有些猜測是尖兵組織,專門負責處理那些特別難纏的事件的部門。

  也有猜測是凈除組織,專門負責處理那些嚴重觸犯法律的貴族,比如卡斯曼男爵這樣的。

  在靈敦的法律上,致幻劑屬于違禁品,對貴族來說,更是違禁品中的違禁品。

  雖然很多貴族都對致幻劑有癮,但大家也只敢在陰影處吸食而已。

  那些家伙,誰也不敢站在明面上吸食致幻劑。

  而卡斯曼男爵,不但在明面上吸食致幻劑,還鬧出如此丑聞,被剝奪貴族身份也是毫不例外的。

  根據芙蕾雅提供的消息,可以得出,其實那個神秘部門早已經發現了惡鬼的存在了,并且還一直有以自己的方式去管理和布防。

  只不過,他們沒有管外城區與下城區而已。

  這也是我至今沒有與他們遭遇的原因。

  因為我一直都是活躍在外城區與下城區,而他們已經放棄了這兩個區域。

  難道,他們就不怕這兩個城區淪陷嗎?

  如果這兩個城區淪陷,那即便他們保衛了另外三大區,又有什么意義呢?

  非但毫無意義,還會釀成大禍。

  無論是從什么角度來看,舍棄兩個城區只保護三個城區,都是得不償失的行為。

  弊大于利。

  除非……我突然有個奇怪的想法。

  會不會……會不會他們其實是故意的。

  從尼奧爾德得到的指令來看,都鐸大公一定是知道我的存在的。

  那沒有理由別人不知道,這座城市知道我的上層人物太多了。

  警察廳廳長,維達,都鐸大公……那么,有沒有可能,那神秘部門也完全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呢?

  他們會不會是故意舍棄兩大區的,因為我就在這兩大區活躍,他們打算讓我負責解決這兩大區的惡鬼?

  不,那樣也太高估我了,也許他們是在考察我,想要通過這件事看看我到底是什么人。

  或者說是打算利用我來避免兩大區淪陷。

  到時候,等他們完全把三大區清除完畢后,再來處理兩大區。

  而且還能順帶利用惡鬼事件對兩大區的人口做一個清理,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畢竟靈敦的人口實在太多了,每年都有數不清的外鄉人踏上這片白霧彌漫的土地。

  如果能夠清除一些靈敦境內的人口,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而如果被清除的,還大多是那些危險分子,那就更好了。

  剩下的就都多是些安分守己的老實人,同時也是最好操控的,最廉價的勞動力。

  一想到這,我就感覺怪怪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被白嫖了?

  但是轉念一想,又能如何呢?

  這一切還不是自己選的。

  我完全可以選擇每天混吃等死,啥也不管,就算世界迎來毀滅,又與我何干?

  但我沒有,我此刻與芙蕾雅坐在車里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有些東西,始終無法放下。

  人啊,都是賤人。

  永遠無法做到言行合一。

  你做的,你想的,你說的,往往并不一致。

  有人稱之為虛偽,有人稱之為傲嬌,有人稱之為心機成府……其實什么稱呼都無所謂,因為他們都對,也不全對。

  因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是無法用標簽與詞語去定義的。

  我們每個人有資格去定義的,只有我們自己。

  關于芙蕾雅,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一點也不想帶上她一起行動。

  如果可以的話,她最好待在那個亞瑟王所在的鉑金宮里才是最好。

  因為如果說靈敦境內哪里最安全的話,毫無疑問,那就是亞瑟王的宮殿。

  假如靈敦會淪陷,那里也會是最后一個淪陷的地點。

  請:m.biqiuge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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