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一到晚上,他們也同樣會拿著武器藏進自己自認為的房子里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說敦刻爾街區的平日里與如今的現狀有什么區別的話,那就是平日里的敦刻爾街道上還會多些霓虹色的燈光和追求醉生夢死的人吧,
而也正是它們的存在,才讓得這條街區稱得上是熱鬧繁華。
可事實上,在那樣的夜晚活躍的,終究也只是少數人罷了。
大多數人,還是比較惜命的。
夜晚一到,大多數人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地拿著武器走進臥室,或者藏進自認為安全的地方睡覺。
藏進安全的地方,是避免被意外波及,比如突如其來的火拼流彈之類的。
帶著武器,是為了自保。
畢竟,外城區充斥著三教九流之徒,什么人都有。
有些人實在是急用錢了,直接入室盜竊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了。
外城區每天都有這樣的事發生。
甚至于,有些人偷著偷著,還把這當成了職業。
所以無論是為了應對慣偷,還是那些想要趁著夜色賺快錢的家伙,隨時帶把武器在身邊,它總是能隨時幫你應對各種危險。
也因此,在外城區有著這要一句話:不要溫和地走進那良夜,除非你有一把忠實可靠的溫徹斯特。
這句話是出自一位游歷過靈敦的吟游詩人之口。
無論是下兩區還是上三區,他都去過,然后在一次與下城區的友人聊天時,他曾開玩笑地說出了這句話。
由于他本身就是一位小有名氣的吟游詩人,所以在慢慢的擴散下,再加上這句話也確實貼近外城區人民的生活。
也就慢慢的在外城區流傳起來了。
將近半個小時的等待,什么也沒有等到。
我和芙蕾雅也覺得這樣站著也不是事,還不如找個地方歇腳比較好。
但這昏暗的街區,哪有什么光亮。
于是,我和芙蕾雅再三“商量”之后,決定特事特辦。
我們找到了一家關門的酒館,把鎖打開后,就在里面坐了下來。
當然了,我們可做不出那種小偷強盜的行徑。
店里的東西我們喝歸喝,該給的錢一分也不會少,甚至反而綽綽有余。
什么?誰給錢?
廢話,當然是……芙蕾雅呀。
難不成,還是我啊?
我只是一個窮鬼罷了,不至于不至于。
芙蕾雅凝視著手中的橙汁,半晌無語,“為什么你可以喝酒,我卻只能喝橙汁。”
我喝下杯中的波本,然后又給自己重新滿上。
“因為喝酒誤事嘛。”
芙蕾雅有些不服氣,“既然喝酒誤事,那你干嘛喝酒?”
“不,你大概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說喝酒會誤事,而是說你喝酒會誤事!”
“怎么可能!”
“那也不知道是誰倒在酒館里,還需要我打電話讓人來帶回去。”
“那!”
芙蕾雅的臉頰瞬間漲紅。
“那是意外!”
“對,意外,大家都這么說,那只是意外。
雖然他們的生活中充滿了意外。”
“我不管,我也要喝。”
她仰頭喝完自己杯中僅剩的橙汁,伸過手來抓住酒瓶,想要給自己滿上。
但是,很遺憾,酒瓶的下身被我抓在手里,她拿不動。
“狩鬼守則第一條,永遠要聽隊長的話。”
“什么狩鬼守則!我怎么不知道。”
“哦,這是我剛剛想出來的,目前還只有一條。”
芙蕾雅的表情一滯,有種想對我翻白眼但又覺得那樣不太好的意思。
忽然,我的鼻尖動了動,空氣中傳來了一股淡淡的惡臭。
那股惡臭縈繞在我的鼻尖,勾動著我的鼻尖,讓人感覺癢癢的。
這是,源自惡鬼的臭味,也就是鬼氣。
“哎!拿到了!”
在我一愣神之際,芙蕾雅抽走了酒瓶,笑意吟吟地給自己滿上了酒杯。
“行吧,你先喝,有什么事就叫我。”
我起身,抓起放在桌面上的黑箱,朝著酒館外的街道上走去。
芙蕾雅一看,哪還有心思喝酒,提上箱子也準備跟出來。
我扭頭看向芙蕾雅,叮囑道:“記住,你的任務不是直接參與戰斗,你也不夠格,你的任務是外圍支援。
也就是說,當我打不過對方時,你再考慮出手幫忙。
別的時候,保護好自己,我可不想被你父親滿天下追殺。”
說歸說,但我從來沒考慮過在戰斗方面芙蕾雅能幫上忙。
畢竟,如果連我都打不過,她又能怎樣?她無論做什么都是炮灰罷了。
除非她能夠帶領英格美洛的飛艇艦隊進行炮火轟炸,可能還能有用吧。
但那可能嗎?不可能。
所以我如此說,也不過是為芙蕾雅的自尊心著想罷了。
畢竟這姑娘,心里太要強了。
“切……”心里雖然有些不滿,但芙蕾雅還是很理智的,讓自己動動手對付普通人還行,但惡鬼。
她至今還記得在靈敦公立醫院的停尸房里遇到的那個惡鬼有多強大。
正面對抗,她根本不是對手。
也正因如此,芙蕾雅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那就是輔助角色。
提供情報,提供火力支援,提供場外援助,等等等等。
這些才是她應該做的。
為此,她出門前還特意把父親的通訊器偷了出來。
只要在靈敦的境內,她都可以利用通訊器聯系到軍方。
請求獲取支援。
“沒想到你還有怕的人啊。”
“我不怕任何人,我只是怕任何麻煩而已。”
雖然不情愿,但芙蕾雅并沒有緊跟著我出來,而是選擇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她是去尋找一個隨時能夠為我提供活力支援的地點去了。
順便收一收先前隨手扔的武器。
彌漫在空氣中的鬼氣越來越濃郁,這意味著,惡鬼也正在向我靠近。
但奇怪的是,我并沒有看到任何惡鬼的身影。
那股縈繞在我周身的鬼氣不斷回旋,竟沒有一個源頭可尋。
看來是個比較謹慎的惡鬼啊。
這也是一只真正的惡鬼,而不是我先前遇到的那兩只半吊子。
明白自身的生命特性與特點,也懂得隱匿和利用那些特點。
同時小心且謹慎。
恍惚間,這讓我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初次狩獵惡鬼的那次行動。
那時候的我,從未想過惡鬼竟然會如此狡猾。
其實每一只成熟的惡鬼都會是極為優秀的獵手。
因為他們都是在狩鬼者的一次次狩獵任務下茍活下來的。
而那些經歷也會化為他們成長的經驗與動力,讓他們從初生的牛犢變為老辣的獵豹。
不過很可惜,我已經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新手狩鬼者了。
秘血復蘇……百分之五……百分之八……百分之十。
秘血復蘇已抵達初階臨界點!
停止繼續進階。
我的眼眸在一陣收縮之后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瞳孔化為紅色,眼白化為黑色,血色的線條四溢擴散……
秘血的力量在我的體內一陣涌動,強化著這具身軀的方方面面。
細微的波蕩在空氣中炸裂,極為微弱,但還是逃不過我的視線捕捉。
這是鬼氣之間相互碰撞后產生的氣旋炸裂。
不同惡鬼身上的鬼氣是不同的,無論是特質還是濃度。
這一點,即便是同一類型的惡鬼之間,也是不同的。
兩種不同的鬼氣在空氣中碰撞在一起后,自然而然地就會開始排斥對方。
除非,雙方是具有血緣關系的惡鬼,那樣的話還有一定幾率雙方的鬼氣是可以融合的。
甚至于,還可以互相增幅。
但那樣的情況十分少見。
在鬼氣之間互相排斥的同時,地面傳來了細微的震動。
路旁那本就昏暗的路燈被一股外力擊碎,周圍頓時變得黯淡無光。
緊接著,一抹暖黃色的熾烈光暈在身后的黑暗中亮起,讓人忍不住地想要回頭張望。
回過頭,迎面而來的卻是一個人頭大小的火球!
眨眼間,就近在眼前。
我按下開關,鐵箱瞬間打開,里面的武器灑落而下。
同時將鐵箱扔向火球。
雙手抓住里面的兩把刺釘劍向后轉身格擋。
鋼鐵碰撞,火花四濺,那是一雙鋼鐵利爪。
一只人面狼身的怪物向我襲來,它的體表布滿了藍白色的條紋,長長的鐵爪猶如鋼鐵鑄造的一看,堅硬無比。
很明顯,這是一只鬼獸。
但它不僅僅是一只鬼獸這么簡單的存在。
任何一只真正的惡鬼,都具有鬼獸的形態。
有的只具有獸類形態,有的卻同時具備獸類形態和人形態。
而無論如何,鬼獸形態才是惡鬼真正的形態。
這才是他們生命本源最初的形態。
而所謂的人類形態,只不過是他們為了保護自己和隱藏自己真實身份而做的偽裝罷了。
每一個人類當完全被污染成惡鬼之后,他們的生命層次就已經不屬于人類了,而是惡鬼,并且每一個都會具有屬于自己的鬼獸形態。
這也是作為惡鬼的最初形態。
而在此之外,他們還能再次進化,獲得更強的能力。
眼前這只惡鬼,顯然就屬于后者,除了鬼獸的形態之外,還進化出了第二重能力。
為了方便稱呼,我接下來就把這人面狼身的惡鬼稱為鬼狼吧。
鬼狼見自己的攻擊被阻,絲毫沒有猶豫地就向后跳開,同時張開大口,一抹光亮在它的口腔內凝聚,微小的火球開始凝聚。
顯然,鬼狼的第二重能力與火有關。
想要吐火?
我嘴角上揚,欺身而進,想要拉開距離,哪有這么容易。
眨眼間,我與鬼狼的距離就近在遲尺。
而此時火球也凝聚的差不多,朝我噴射而來。
我翻身躲開火球,一個側踢踢在了鬼狼的頭部。
好硬……
雖然早有準備,但這些鬼東西還是那么麻煩。
不過我也沒有打算這一腳能給它造成什么傷害,目的只是為了可以打破它的節奏和平衡而已。
在欺身靠近后,手中的刺釘劍猛然刺入鬼狼的體內,但奇異的是,釘劍并沒有傳來刺入血肉的觸感。
相反,不但沒有刺入血肉的觸感,反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刺進了空氣中一般,毫無阻礙。
元素共振嗎?
在刺釘劍插入的身軀表面,泛起一陣火光,鬼狼的那部分軀體就仿佛化為了火焰之軀一般,無血無肉。
如此看來,鬼狼的能力已經清楚了,就是火元素共振。
還好,只要不是地元素的元素共振,那就好對付。
第二能力為元素共振,并且是地元素共振的鬼獸,是狩鬼教團內公認的最難纏的惡鬼之一。
倒不是說它有多強大,而是這類特質的惡鬼逃跑能力太強了。
相對而言,什么火元素,鐵元素,水元素……這些就好對付的多了。
因為它們無法像地元素共振那樣,打不過直接給你表演一個遁地,拼命往下鉆。
面對這種敵人,大部分狩鬼者都是沒辦法的。
當然了,在特定的場合下,別的元素也能夠發揮出極為難纏的效果。
但在廣泛性上,就比不上地元素了。
因為絕大部分的戰斗,你都是要在地面上進行的。
在那些特定的環境下面對一名最后自身元素共振類型惡鬼,即便是我,也要犯愁,除非現場有足夠我利用的鐵元素。
沒錯,我在成為狩鬼者后,覺醒的能力就是鐵元素共振。
像我此刻手中所用的刺釘劍,就是我自己用鐵元素熔煉而成的。
元素共振,是一門需要不斷練習才能爐火純青的能力。
因為你只有去不斷的練習,不斷的探索,才能夠在需要的時候,進行足夠細微的元素共振,創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鬼狼沒有浪費我白給的機會,趁著我雙手持劍插入它體內的同時,向我撞來。
直接就是一個相位猛沖,目標直指我的頸部。
鐵質熔煉!
我手中的刺釘劍瞬間化為一攤鐵水,化為一雙拳套包裹在我的雙手之上,我收回雙手護住頸部。
我的反應可沒它想的這么慢。
我將自己那被鋼鐵包裹住的拳頭送進鬼狼的口中。
鬼狼猶豫了一瞬,但也僅僅是一瞬,就張大嘴巴咬下。
人面狼身,可不是單純的指它是有一張人臉,而是指它面孔的五官與人面十分想象。
但像歸像,本質上,還是歸為非人的范疇。
比如,它此刻那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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