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啪啪啪!”
兩人走后,曦和近乎狂怒。
眼角瞥見曦仲,瞬間將所有怒火發泄到了他的身上。
嘴巴子如同疾風暴雨,眨眼的工夫,曦仲就被打得面目全非。
“父王,孩兒罪該萬死!”
“哼!如果你死能解決眼下的危局,我絕不會有半點猶豫!”
“是……”曦仲一哆嗦,差點沒摔地上。
他明白,自己在父親心目中的地位,如今全完了。
正這時,又有一個傳令官火急火燎沖了進來。
“啟稟首領,大事不好了!東川平原……”
“東川平原怎么了?你快說啊!”曦和怒吼。
“東川平原,丟了!”
“你說什么!”曦和目瞪口呆。
不是說給我十天考慮么?怎么說動手就動手!
“到底怎么回事?難道他們大舉進攻了?”
“不是……但他們的頂尖強者全都來到了邊境,連大國師都出面了。結果,他們還沒出手,我們的人就都嚇跑了。然后他們就占了東川平原……”
“怎么會這樣……”
話音未落,又有一個傳令官沖來:“首領,大事不好了!西川九原,丟了!”
“嗚哇……”
曦和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隨即癱倒在地。
眨眼間,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父親!”/“首領!”
“去,把那兩個家伙給我找來!”
“不用了,我們來了。”
就看月倫和星云樂呵呵走了進來。
剛才他倆根本沒有走遠,而是躲在暗處看曦和的好戲,如今自然到了“返場”的時刻。
“但不知首領叫我們有何貴干?”月倫語帶嘲諷。
“你們不是說,容我十天考慮么?為何如此言而無信!”
“首領這話說得就不對了,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人可是一步都沒有踏足你們的領地。可結果,你們的人自己卻嚇跑了,于是那東川平原就成了無主之地。怎么,我圣月部落連一片無主之地都進入不得么?”
“好,很好!”曦和滿臉頹然。
他明白,如今對方說什么都是對的,因為他們有圣者,而自己卻沒有。
這世道,原本就是誰實力強誰有話語權。當年,那地方自己不就是這樣得來的么?
可如今,卻要原封不動交還給對方。
“既然東川平原已然歸我圣月部落,這十天考慮期我看也就免了吧!”月倫咄咄逼人。
“好!免了,一切都聽你們的。”曦和搖了搖頭,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很快,草原格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劇變。
拿下兩大平原后,圣月、天星兩大部落并沒有任何停手的意思,繼續步步緊逼。
而如今曦和部落的民心,早已跌落到了谷底。故而面對強敵,許多地方完全放棄了抵抗,甚至有的更是主動投誠。
僅僅一個月的光景,曾經雄踞草原半壁江山的曦和部落,只剩了不足草原十分之一的領土,茍且在草原最南端的一處貧瘠的山谷中垂死掙扎。
“諸位,如今可還有什么對策?”
一個還算寬敞的山洞里,曦和看著一眾部下低聲道。
然而,好半天都沒有人應聲,整個山洞里死氣沉沉。
“怎么?難道你們就要眼睜睜看著我曦陽部落就此消失!”曦和嘶吼道。
“首領,不是我等不愿出力,實在是敵我相差太過懸殊!”一個部下無奈道。
“是啊!兩大部落的亞圣加起來足有十個,半圣都有二十。更別提那兩位大國師。我們拿什么去和他們打!”另一個部下捶胸頓足,滿是不甘。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么?”曦和仰天長嘆。
正這時,曦仲小心翼翼走了過來:“父王,孩兒有個辦法,或許管用。”
“都到了這個時候,有話你就說!”
“孩兒的辦法,是向大漢求援!”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死寂。
好半天,曦和才仿佛回過神來道:“你說什么?向大漢求援?曦仲,你是傻了還是瘋了!”
“孩兒沒傻也沒瘋。如今,能夠和兩大部落抗衡的,只有大漢。只要我們向他們稱臣,我相信他們定會相助!”
“什么?你要我向大漢稱臣?”
“父王!”曦仲提高了嗓門,“你是愿意稱臣,還是愿意滅亡!”
“這……”曦和糾結半天,才支吾道,“縱然我們愿意稱臣,你覺得大漢會同意相助?”
“是啊殿下,如今我們部落可謂一無所有,大漢憑什么要幫我們?”之前那個部下道。
“草原的局勢,想必大漢都看在眼里。如今,圣月、天星兩部落幾乎已經平分草原,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漢若不幫我們,下一步恐怕便將面臨兩大部落聯手圍剿。你覺得,他們會坐視不理么?”
“這……”
眾人沒想到,此番部落滅族之禍的罪魁禍首,如今竟能說出這番大道理來。
可仔細想想,曦仲這話一點沒錯。
正所謂唇亡齒寒,曦陽部落只要一滅,兩大部落必然會聯手南下。
如今趁他們羽翼未豐,施以雷霆一擊,或許真能扭轉乾坤。這對大漢和曦陽部落都將是雙贏的局面。
至于稱臣,雖然有些恥辱,但再怎么說,也比滅族要好啊!
“仲兒,既然是你的主意,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曦和拍了拍曦仲的肩膀,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
這小子當初雖然混蛋,但這一個月來的確成長了不少。
尤其是此刻的冷靜分析,更讓他也自嘆弗如。
若是真能度過此劫,或許部族真有重振的希望!
“父王,你就放心吧!事不宜遲,孩兒這就走!”
說罷,曦仲簡單準備了一下,趁著夜色悄然離去。
“嗯?還是不行么……”
太廟中,楊嵐睜開了眼睛,眼中略帶失望。
這一個月來,他曾歷經三次天地聚靈陣的醍醐灌頂,無論是肉身、氣血還是精神力,都已經達到了大圣境的極致。
然而,就如同當初亞圣沖擊圣境一樣,每次淬煉都讓他距離真圣境近了一步,卻始終無法完成真正意義上的蛻變。
“看起來,缺了‘真意’真不行啊!”楊嵐暗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