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航來到門口看到老大爺說的護衛后,激動的笑了笑,“石大哥,你怎么來了?”
護衛隊長石浩,故意板起臉,“怎么?不想看到我?”
劉航親昵的摟過石浩的肩膀,“說什么呢?你可是我的好大哥,想你還來不及呢。”
石浩展顏一笑,摟住劉航,親昵的晃了晃,“你小子就是嘴好,雖然說的有些假,不過聽著心里舒服。”
劉航哈哈一笑,“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
石浩感動的拍了拍他,“行了,王義大人請你過府飲宴,走吧。”
劉航點點頭,正想讓老大爺將馬牽出來,卻看到老大爺早已將馬準備好了,劉航從懷里取出一兩銀子丟給老大爺,“有眼力價。”
老大爺樂呵呵的接過銀子,對石浩行了一禮后,美滋滋的回門房開心去了。
二人騎著快馬一路進入縣城,剛到王義府邸,就看小六子幽怨的看著自己,劉航一拍腦門,歉意的看著小六子,“那天走后不久我就去了奉陽郡,之后就把密信的事給忘了。”
小六子幽怨的白了劉航一眼,“王義大人回來,我興沖沖的將密信交給他,可他老人家看了一眼后,就告訴我此事解決完了,我......”
小六子沒等說完,就被劉航用五兩銀子將嘴堵上,劉航樂呵呵的看著他,“這回不郁悶了吧?”
“不郁悶了,不郁悶了。我給你牽馬。”小六子樂呵呵的接過劉航的馬韁繩,直接去了馬廄。
石浩伸出的手僵在原地,臉色鐵青的瞪著小六子的背影,吞了他的心都有了,劉航好笑的拍了拍他,“統領大人莫要心急,來人,將統領大人的馬牽到馬廄。”
劉航說完,眼疾手快的下人,急忙接過石浩手里的馬韁繩,石浩無語的看著劉航,“這里是你家?還是我家?”
劉航得瑟的攤了攤手,在下人的帶領下進入大宅,石浩恨恨的咬了咬牙,轉身找小六子麻煩去了。
“賢侄,到的挺快啊。”
看著笑面如花的王義,劉航心中一動,急忙上前見禮,“小侄給王叔叔請安。”
看著王義老懷大慰的模樣,劉航心里一苦,此宴怕不是那么容易吃啊。
“小航,這次老夫得和你多喝幾杯,你上次的計策很不錯。”杜敬節從王義身后走出來,親昵的對劉航笑了笑。
劉航再次一禮,“杜叔叔好。”
王義親昵的摟住劉航,微笑道:“進去邊吃邊說。”說完轉頭看向傭人,吩咐道:“通知廚房,開宴。”
看著下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劉航心里更苦,王義等自己到來才開宴,看來這場宴會是專門為自己而開的。
這次參與宴會的還是他們三個,可對劉航的態度,卻產生了變化,之前在奉陽郡時,一開始王義還一口一個本官的跟劉航交流,后來在杜敬節出言提醒下,才跟劉航叔侄相稱。
可這次從劉航進門開始,王義嘴里的賢侄就沒停過,只要跟劉航說話,前綴必定是賢侄,杜敬節卻十分識趣的叫劉航為小航,關系比王義叫的疏遠一些,不過卻更接地氣一分。
開宴十多分鐘,劉航根本沒機會吃菜,剛坐下便不停回答問題,看著面前的烤羊腿越來越涼,劉航心頭滴血,差點不顧禮儀,抱起羊腿大快朵頤了。
“賢侄,不知你對朝政有什么看法?可想入朝為官?”王義扯了一會閑話后,十分突兀的轉移話題。
劉航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放下刀叉,尷尬一笑,“王叔叔,我還是個孩子,入朝為官的事,小侄并不著急,等過幾年再想不遲。”
王義微微搖頭,“以你的能力,現在該考慮了,早考慮清楚能少走一些彎路。”
杜敬節附和道:“不錯,以你小子的頭腦,不當官白瞎了。”
劉航看著二人一臉微笑的模樣,不自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猶豫一下后,直言道:“小子之前也憧憬過此事,不過小子想當一名武官,去邊境擊殺魔族,保家衛國。”
“好一個保家衛國,說的好。”王義一拍大腿,欣慰的看著劉航,對他好像更滿意了。
劉航微微一愣,心說他跟他父親不都是文官么?難道他們不是讓自己做文官?而是想讓自己去做武官?
王義說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賢侄,如今國家武強文弱,以你之見,這股風氣對國家有利還是有害?”
剛松了口氣的劉航心再次提了起來,迎著王義怪異的目光,尷尬一笑,“王叔叔問的東西太深奧了,小侄并不懂,不敢妄議。”
王義擺了擺手,大方道:“無妨,都是自家人聊天,說不好也沒什么。”
杜敬節再次附和道:“小航,你王叔叔準備提攜你,切不可掃了你王叔叔的興哦。”
王義裝模作樣的搖頭一笑,可眼睛卻一直盯著劉航,等待他的答復。
劉航被弄得徹底沒了食欲,默默放下手中的刀叉,心里不停思考,從剛才交談間,能發現王義好像對自己想不想當官很在意,之后又問了自己想當什么官,如今又問自己對文弱武強的看法,他到底在想什么?
看著王義那雙平靜中隱含刀鋒的眼神,劉航心里一緊,只好說了一番模棱兩可的話,“王叔叔,小侄認為亂世重武實屬正常,邊境魔族來勢洶洶,內陸土匪猖獗,都需要用武力鎮壓,不過一旦戰事得到解決,文官的重要性就顯露出來了,戰后重建,安置百姓,開墾土地,徭役,賦稅,商業,等等.....都需要文官去完成,所以在小侄看來并沒有孰輕孰重,看的只是時機。”
劉航這番話看似什么都沒說,卻又什么都說了,聽的王義跟杜敬節茅塞頓開,心里的不平衡瞬間消散很多,對劉航更加看重起來。
“賢侄說的好啊,亂世重武,治世重文。多少王公大臣都不如賢侄看的透徹,恐怕你這番話就是皇帝陛下的心中所想,了不起,了不起啊。”王義感慨不已,對劉航的評價已經高的不能再高了。
杜敬節捧臭腳的點點頭,看劉航的眼神已經變了,好像看的不是后輩,而是同輩。
劉航羞澀一笑,心里暗罵自己管不住嘴,前世那些理論不能隨便亂用,如果讓他們對自己越來越看重,遭罪的反而是自己,凡事都有個度,不超過這個度,自己才能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