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捕頭的加入,劉航并沒有露出不滿,他還沒有小氣到那種程度,對方既然想學自己就教,最怕的就是那種什么都不學還嘴硬的。
來到李家宅院,沒等進門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種味道十分腥,對于靜雅這種新手來說,十分不適應。
劉航只是皺了皺眉,就要跟著小吏一起進入兇宅,要說這小吏還真不錯,身先士卒,自己問什么他都能答上來。
進來后劉航雙眼微瞇,院子里并沒有他想的那么亂,可以說太整齊了。
“大人,附近居民你詢問了么?”
小吏急忙回道:“詢問了,當時他們的確聽到一些打斗聲,不過他們還以為是李家人在切磋,所以就沒在意。”
劉航冷哼一聲,“絕不可能,這里的打斗聲絕對不會小,不過時間不長,附近居民一定有知道的,你等會安排人去走訪一下。”
小吏點點頭,將等會走訪的任務交給站在后面的捕頭。
捕頭很好奇劉航為什么會這么說,不過他有些拉不下臉,劉航也沒耐心給他解釋。
“大人,等會查查附近的鄰居誰家突然進了一筆外錢,這家人很可能看到了兇手。”
“什么!”小吏嚇一跳,不明白劉航為什么這么肯定。
劉航指著門外地面那些紅褐色的腳印,“這些腳印應該是兇手留下來的,你們看這種鞋的款式跟踢在李大富身上的腳印很像,還有這些腳印只有出去的,沒有進來的,這就說明他們進去時地上還沒有血。”
說到此處劉航起身指著院內,“你們看里面,是不是有些太整齊了,李大富死前跟兇手搏斗的很兇,你們認為他在搏斗時還會故意躲開這些東西么?”
眾人腦中閃過一道靈光,附和道:“對啊,如果我是李大富,絕對會不管不顧,最好將房子拆了將官兵引來才好呢。”
劉航點點頭,“所以這里這么整齊不是兇手重新擺的就是有人擺的,如果是兇手的話,你們認為他們會留下這么明顯的腳印么?”
“我懂了,一定是有人趁著兇手走后,來李大富家撿漏,撿完怕露出破綻,就收拾了院子。”小吏說完微微一頓,“那也不對啊,他們都把院子收拾了,為什么不收拾外面呢,也不差那點時間啊。”
劉航好笑的指了指身后,“你們再仔細看看。”
眾人聽后再次看向地面,靜雅伸長了脖子也想看,不過看到的全是腦袋,什么都看不著,最后還是捕頭先發現了異常,指著一塊細長的痕跡詢問道:“大人,這恐怕車轍痕跡吧?”
劉航微微點頭,“不錯,他們不是沒收拾,而是被馬車擋住了,加上天黑,慌亂之下根本沒注意。”
小吏松了口氣,“這就解釋的通了,MD,等我將此人抓到,一定要他好看。”
劉航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帶領眾人進入院子之中,看了一圈后,找到了線索最多的地方,竟然在李家的密室之中,這里的打斗最為激烈,料想李大富在這里跟兇了很久。
劉航指著密室一腳兩塊血跡解釋道:“李大富之所以來這里,應該是孩子被人挾持,沒辦法才進來的,最后不知怎么回事,兩個孩子被人抹了脖子。”劉航說完給眾人講解了血跡的分辨。
眾人聽的云里霧里半知半解,他們聽懂了能從血跡形狀分析受害者是怎么死的,卻不知道什么形狀代表什么死法。
捕頭徹底折服了,臉上再無傲氣,一臉虛心的跟在眾人身后聽著,學著,記著。
劉航嘆了口氣,這里線索真的很多,如果在上輩子,那些大佬們用機器查一下,早就破案了,根本不用這么麻煩。
在密室里劉航找到了兇手行兇時崩掉的武器碎片,此碎片被射進墻里,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
拿起武器碎片后,劉航將它遞給曲老師,“老師,你看一下。”
曲文遠好笑的瞪了劉航一眼,“好小子,敢考老師了?”
劉航尷尬的撓撓頭,“我對這些東西不了解,還是您老看看吧。”
曲文遠拿起碎片看了幾眼后,用力一捏,將碎片捏碎,等看到里面的雜質后,分析道:“這種煉制手法很粗糙,你之前分析的不錯,應該是低階靈器,這種作坊在南城有幾家,你們去南城應該會有收獲。”
眾人聽的精神一震,對抓住兇手愈發自信起來,之后眾人又看了半天,劉航在一個花盆上發現了一個血手印。
劉航比量下后,冷冷一笑,“大人,等會將這個手印拓下來,這個絕對是小偷留下的。”
小吏這回學聰明了,根據劉航的動作比量一下,隨后猛的一拍腦門,“這TM一看就是抱著花盆的姿勢,兇手就算瘋了也不會做這個動作,一定是該死的小偷留下來的。”
劉航安慰的拍了拍小吏,建議道:“偷東西的絕對是附近的鄰居,如果找到此人,你可以說這個手印的主人是兇手,他到時候一定將知道的全都說出來,畢竟跟偷竊比起來,殺人可重多了。”
小吏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到時候下官一定讓他不敢再胡亂伸手。”
劉航孺子可教的拍了拍小吏的肩膀,隨后提醒道:“去南城時記得別穿官衣,兇手如果沒走,穿官衣容易打草驚蛇,最好找幾個生面孔去,這樣更穩妥。”
劉航的話讓一眾捕快心悅誠服,雖然有些東西他們也懂,卻沒有劉航安排的這么細,如今雙管齊下,找到兇手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
“破案天才不愧為破案天才,不到一天時間就發現了這么多東西,下官佩服。”小吏恭維完后,便興高采烈的回衙門布置任務去了。
靜雅好奇的捅了捅劉航,“咱們不幫著走訪么?”
劉航微微搖頭,“他們也不容易,讓他們自己走訪,自己抓到兇手,到時候功勞就是他們的,咱們也能完成任務,各取所需,沒必要將他們的功勞也搶了,以后說不定還能用到他們呢。”
靜雅從小在官宦世家中長大,劉航一說便明白了,心里對他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曲文遠更是欣慰的點點頭,此子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