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該如何解釋呢?
這要講,就得從航天火箭、衛星、航天器、哈勃望遠鏡、廣義狹義相對論開始講起,太過復雜,沒個三天三夜講不完。
還有愛因斯坦、牛頓、霍金、哥白尼、伽利略……等等物理學大佬。
以科技文明的知識,來給修真世界的人解釋天體運行理論,根本講不清楚,甚至彼此都會將對方當做睿智。
馮云一番思量后,斟詞酌句道:“小時候做夢,夢到一位老爺爺,他告訴我的。”
遇事不決,托夢解決。
“老人家有無名諱?”
“霍金。”馮云隨口應付道。
墨臺端端正正坐著,肅穆點頭:“原來是霍老前輩。”
“霍老前輩告訴了我宇宙的大概框架,在我幼小的心里,播下了熱愛星象的種子,此后的十幾年里,我獨自研究,已小有所得。”
“請不吝賜教。”墨臺鄭重道。
嘶,這話言重了啊,我何德何能?……阿姨雖然是二品高手,輩分極高,但這不恥下問的精神值得欽佩啊!
馮云沉吟片刻,組織一番語言,開始講述。
他搜索前世時的記憶,在各種科普記錄片、書籍資料,甚至還有少兒百科全書上看到的知識,嗯,還好沒忘。
馮云從宇宙大爆炸開始,細細講述,深入淺出。
太陽如何繞著銀河系核心運轉,八大行星又何如繞著太陽做圓周運動,地球與月球之間如何運動……反正宇宙是運動的,運動是有規律的。
配合馮云的講述,墨臺博士將小宇宙的幾個星球隨手攝來,按照馮云所說的運動規律來運行。
圖文并茂,直截了當,一些困擾她很多年的問題迎刃而解。
她時而閉目沉思,時而眉頭緊蹙,時而嘴角揚起,時而茅塞頓開。
不愧是擁有‘博士’頭銜的女人,放在前世,墨臺肯定是一個獎學金拿到手軟的女學霸。
馮云不由暗嘆。
一個時辰后。
“最后一個問題。”
“講!”
“如果地星是圍繞太陽運動,且軌跡幾乎為圓形,那春夏秋冬是如何形成?”
馮云心里松了一口氣,這題我會!
“地球繞著太陽運轉的同時,自身也在自轉,自轉的這個軸,是傾斜的。”
他話音剛落,太陽和地球就被墨臺博士招來。
“是這樣么?”
在她的催動下,地球自轉的軸偏了一個角度。
正當馮云想為她解釋近日點、遠日點、光照點的概念,卻聽墨臺博士道:“我明白了。”
真是讓人省心省力的好學生啊!
馮云忍不住在心里給墨臺博士點了個贊,以她的頭腦,放在前世定會被各大名校搶破頭。
“如何,對您參悟修行有幫助嗎?”馮云希冀道。
“大有裨益。”
墨臺感慨道:“參悟太虛極境上百年,不如今日你這一席解惑。”
哪里哪里,我腦袋里的知識也,在前世,也是靠幾十代人努力,耗費無數人力財力,才得出的成果。不少先輩為了堅持自己的學說,甚至被視為異端學說,處以死刑。
“說吧,你有什么想要的。你幫我如此大忙,我自然有所回報。”
阿姨我不想努力了……馮云正色道:“有!”
他講小垟村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心性惡劣的伽蘭都快成他一塊心病。
“此事簡單。”
墨臺博士淡笑道:“先前我在你識海中埋了一柄大日劍,此劍是我參悟太陽溫養出的本命劍,至烈至陽,壓制生魂英靈等陰邪之物最為合適,我再傳授你驅使大日劍的劍訣,今后他不敢再造次。”
墨臺博士扣起蘭花指一彈,一點星光從指間迸出,沒入馮云額頭。
與伽蘭先前傳授他氣血掠奪的功法一樣,一段陌生的法訣直接印在他識海中。
哼哼,有二品的阿姨為我撐腰,你一條三階英魂還敢欺負老子么?
馮云迫不及待想試試大日劍的威力。
“等出去再試。”
墨臺博士提醒道:“我已將你識海屏蔽,謹防他窺探。”
不愧是修道三百年的二品高手,拔根眉毛都是空心的,翻過的車絕不會翻第二次。
“還有一個問題。”馮云問道:“圣教究竟是善是惡?”
“惡。”
墨臺博士直截了當給出她的答案。
阿姨你如此不假思索,是不是帶了個人情緒?
“圣教非圣,物極必反,圣之極致,是為妖魔。”墨臺點評道。
“還有,不要相信東圣教主教,西門慶安。”
“不久的未來,沉寂已久的東土修真界會迎來巨變,東圣教布局已久,該露出爪牙了,隱世宗門也將出世,還有西圣教,會更加咄咄逼人,多多小心。”
“謹記于心。”馮云正色道。
馮云覺察出她言語中到此為止的蘊意,起身行了一揖,就此告別。
墨臺博士一揮手,馮云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視野景象恢復后,他已身處自己的小院中。
“好手段,原以為我只是神識被博士攝去,沒想到連同肉身也轉移了。”馮云自語道。
“小子,你和那女人講什么了?竟然將本座屏蔽在外。”伽蘭氣急敗壞道。
馮云心意一動,進入識海中。
伽蘭高座在骷髏王座上,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馮云視線落在那伽蘭胸口插著的大寶劍上,劍身赤紅,猶如燒紅的木炭。
“哼,和你講過,只要吃了那女人,本座修為恢復,天下何處去不得?裂土封王、稱宗道祖、廣收后宮,豈不快活?”
“你先停一停,我想請你做個大保健!”
“什么大保健?”
馮云口中念念有詞,催動墨臺博士傳授他的劍訣。
伽蘭胸口插著的大日劍,陡然間發出劇烈的蜂鳴聲,猶如泥爐燒水至沸騰時,蒸汽沖擊壺嘴的聲音。
大日劍綻放出正午驕陽般璀璨的火焰,將伽蘭占據的那一半識海照耀得如同白晝。
熊熊燃燒的火焰將伽蘭包裹其中,這是針對生魂英靈的焚魂業火,對伽蘭而言,是難以忍受的酷刑。
“不,不要,啊啊啊,好疼,不要……”
伽蘭在骷髏王座上死命掙扎,身體卻被大日劍釘死,根本無路可逃。
由骸骨堆成的骨山也分崩離析,像冰雪遇上沸水般消融,發出吱吱的聲響。
原本高高在上的伽蘭滾落下來,魔軀幾乎被業火焚為焦炭。
他半跪在地,嘗試將大日劍拔出,雙手剛一碰到劍柄,就被灼燒成枯骨。
伽蘭昂起頭,猩紅的眼睛滿是暴怒,卻迎上了馮云那雙毫無憐憫的眼眸。
“現在,你告訴我,誰才是坐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