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想念嗎?分明是饞人家身子,你下賤!
馮云吐槽一番。
不過,秋瑤懷孕這件事得盡快查清真相,否則他馮云以后在花街還怎么混?
反正睡也睡不著,索性即可開始著手調查。
他通過格物令傳音道:“花街路口碰面,速來!”
半個時辰后。
馮云先一步到達,倚在石橋欄桿上,眺望沋河沿岸燈火輝煌的熱鬧風情。
河水靜謐地流淌,兩岸璀璨的燈火在水面灑下碎金般耀眼的光芒。
無數文人騷客、風流紈绔出現在花街,甚至有不少馬車從內城方向駛來,也不知是那位王公貴胄半夜出來尋歡。
“這里簡直是情報集散中心啊,只要和小姐姐們搞好關系,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們,在床上給姑娘們說的枕邊話,反手就會變成我的情報。”
李謙和二皇子曹溫禹就是前車之鑒!
馮云覺得有必要將此事繼續保持下去,就如同前世的娛樂圈一樣,看誰的瓜最大最震驚,爆出來就是社死的下場。
你們的騷,終將變成刺向你們的刀!
這時,一道流光溢彩的身影從天而降。
李謙立在飛劍上,離地一尺高。
他穿了一身紫色直裰長袍,腰間扎著同色金絲蛛紋帶,黑發束起,以鑲碧鎏金冠固定著,足下一雙青緞粉底小朝靴。
張開雙臂,在馮云面前轉了一圈,興奮道:“我看起來怎么樣?”
你看起來很悶騷……馮云微微皺眉道:“咱們是來查事情,不是來嫖的。”
“無妨,我要給秋瑤留下深刻的印象。”
你的細短軟已經給秋瑤留下心理陰影了,怡紅院已經將你拉黑了知道嗎?
馮云心里的吐槽之魂已燃燒爆表。
“快走快走,我已迫不及待!”李謙駕馭飛劍,直奔怡紅院。
怡紅院門口。
趙姓鴇嬤嬤身著一襲大紅色抹胸襦裙,事業線飽滿深邃,搖著小圓扇,在門口賣力招攬客人。
但怡紅院的人氣明顯比對面逍遙樓差一大截。
再加上花魁秋瑤因為某些緣故不方便露面,客人愈發稀少。
鴇嬤嬤臉色突然一變,像結了一層寒霜,怪氣道:“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始亂終棄的負心人!”
馮云撓了撓鼻子:“趙姐,話不可以亂說。”
“怎么亂說了?”鴇嬤嬤一手叉腰,站在臺階上,用小圓扇指著馮云:“你干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一個多月了,也不現身給個交代,呸,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嘶……地圖炮開不得啊!馮云一陣頭痛。
李謙望著馮云,鼻子莫名一酸。
這場面,就像老師點名誰和誰早戀,當著全班同學面批評,而李謙只能坐在角落摳手指甲,只恨被一同批評的人不是自己。
“還有你,中看不中用的貨色,又想來我怡紅院堵門鬧事?”鴇嬤嬤調轉火力,對李謙一頓開炮。
“趙姐,你聽我解釋!”馮云走上臺階。
鴇嬤嬤白了他一眼,別過腦袋,不去看他。
“秋瑤花魁可是說,我上個月十日找過她?”
“哼。”
“上個月十日,我身在無妄山格物院,未曾下過山,有山上眾多師兄師姐作證,甚至二品強者墨臺博士都可為我作證。”
“您可以不信我,但墨臺博士,大羅的守護者,您總該相信吧?”
鴇嬤嬤不禁動容,顫聲道:“此話當真?”
“自然無假!實不相瞞,我已被墨臺博士收為弟子,旁邊這位李謙,也是墨臺博士的弟子。今日我二人前來,不為別的,正是為查清究竟何人頂著我馮云的名號,玷污了秋瑤花魁!”
墨臺博士這個與大羅國祚齊壽的強者,就是最完美的背書。
只要搬出博士的名號,很多問題都可迎刃而解!
對鴇嬤嬤而言,這壓根就是高不可攀的神仙人物。
果不其然,鴇嬤嬤的卡姿蘭大眼睛忽閃忽閃,臉上寒霜盡散。
馮云乘勝追擊,從懷中掏出一疊紙:“先前答應您,要讓怡紅院生意不輸逍遙樓,這是我整理出的幾條決策。”
鴇嬤嬤展開信紙,逐行掃過,臉上頓時一幅如獲至寶的驚喜。
馮云如做錯事的小男生,揪住鴇嬤嬤的衣袖,輕輕搖晃,滿臉委屈道:“趙姐~~~您看行么?”
“方才是姐唐突了,馮公子別往心里去,請隨我來。”
鴇嬤嬤信紙小心收好,轉眼換上眉開眼笑的慈愛面孔,挽著馮云胳膊往里走去。
馮云轉過頭,飛快地對李謙眨眨眼:搞定。
李謙只覺得渾身狂起雞皮疙瘩,腳指頭都在靴中蜷了起來。
他默默將這一切記在心中,原來要想在花街吃得開,必須得嘴巴甜,還得會撒嬌賣乖!
他本以為,對待嬌柔女子,要像鋼鐵般強硬,方可剛柔并濟,達成和諧。
也可能因為他軟,才刻意強硬,以做掩飾。
今日見了馮云這一番操作,豁然開朗,原來恰到好處的示弱,效果事半功倍。
學到了學到了!
馮云真乃吾師也!
秋瑤閨房。
鴇嬤嬤將馮云與李謙帶到,叮囑一番,便離去。
秋瑤這些天心神不寧,胃口奇差,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憔悴了。
鴇嬤嬤希望馮云能好好開導她。
沒胃口?簡單。我下面給她吃就好了……馮云暗忖,沒有什么是一碗酸辣刺激的油潑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兩碗。
“馮朗!”
甫一進門,斜倚在床上的秋瑤兩眼放光,驚喜喊道。
‘朗’這個稱呼,只有女子對情定終生之人才會用,表示身心皆已歸此人所屬。
這一聲馮朗,瞬間讓李謙破防。
“馮朗,快來坐我邊上。”秋瑤往里挪了挪,在床邊騰了一塊地兒。
好的,其實我更想讓你坐我鞭上……馮云撓撓鼻尖,剛一坐下,手就被秋瑤柔軟溫熱的柔荑握住。
李謙就站在門口,低著頭,神情復雜,腳尖在飛劍上摩擦摩擦,在這光滑的劍上摩擦。
“秋瑤,我們上次見面,是什么時候?”馮云試探道。
“上個月十日呀,奴家記得清清楚楚,那天馮朗承諾奴家,只要給您生個孩子,您就替奴家贖身,然后遠離京城,長相廝守,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不,我馮云絕不會說這種話!
我就想當一個安安靜靜的海王,只進入你們身體,不進入你們生活!
“那天奴家為您侍寢時,瞞著鴇嬤嬤,把麝香囊丟了,果然,有喜了。”
“馮朗,來摸摸。”
秋瑤握住馮云的手腕,將他的手掌引到小腹處,滿臉幸福。
“后來鴇嬤嬤知道了,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可奴家不怕她,這個孩子,奴家一定要生下來!”
李謙聽到這話,心如刀絞,終于忍不住了,上前道:“生下來吧,孩子我養!”
秋瑤盯著他,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朱紅色的嘴唇輕啟:
“不,馮朗的孩子,你不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