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種級別的存在,整個大陸也沒有幾個,而且個個都幾乎是家喻戶曉的人物,是大帝國的鎮國神器級別的存在,沒有藏著掖著的。
要知道,哪怕是一個再普通的小國,如果有一位大魔導師加入的話,也會搖身一變成為能夠左右大陸局勢的一流強國!
是以,大魔導師,又被稱之為鎮國級存在。
當然,一般的大魔導師,也不會去小國當什么鎮國,小國根本就供養不起一個大魔導師的日常消耗。
培養咱就不提了,那更是不可能是事情。
就像是楊嵐和秦梁所在的藍寶石星,一個二流小國根本就不可能培養出頂尖的世界級科學家,那完全是國家底蘊的差距,非普通人力可以改變。
因為大魔導師家喻戶曉,基本上新手以上的職業者都知道他們長什么樣,所以科里斯三兄弟才米有猜測楊嵐是大魔導師,因為楊嵐的形象和任何一個已知的大魔導師都完全不符合。
你說他們聯想能力不夠?這個,難道你會在現實中見一個某行業大牛就會認為他是拿過某某世界頂級大獎的人嗎?
答案顯然是不會的。
腦補楊嵐是魔導師,已經是科里斯三兄弟被之前火焰使徒的戰斗場面嚇到了,留下了心理陰影才往高了猜的。
時間轉眼過了半個多小時,正當漂浮飛行的楊嵐正為四周幾乎一成不變的沼澤場景而感到有些厭煩時,想停下休息一下,收拾一下心情時,遠方的天際線上,突然浮現了一抹黑色。
嗯?那是什么?!
楊嵐本能的一驚,定睛看去,隨后她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那是霧,特別巨大,接天連地的,泛著一絲絲黑色的霧!
在楊嵐看到天邊的那宛如云層一般的霧海時,科里斯三兄弟也發現了,他們也一個個的變了臉色,但是卻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場景。
沼澤內會起霧是正常的,但是那都是清晨與夜晚,問題是現在算算時間應該是剛過午啊,正是最干燥到時候,怎么會起霧呢,而且還是那么大的霧!
片刻后,霧氣籠罩而來,轉眼間四周的視野清晰度大大降低,原本一覽無余的沼澤地帶,轉眼間就變成了云山霧罩的不知名區域。
科里斯謹慎的呼吸了兩下,發現并沒有什么異常,只是普通的霧氣,心中頓時松了口氣,他就怕這霧氣有毒,那樣的話就真的糟糕了。
雖然說作為冒險者他們身上常備各種解毒藥劑,但是這么大的霧,天知道籠罩多大范圍?他們身上那點兒存貨,很難說能夠堅持到走出去。
更何況,霧氣太大,方向感急劇下降,還不知道會不會迷路呢,就更不知道要在這里面呆多久了。
楊嵐揮揮手,利用風元素驅散一些霧氣,然而并沒有太大意義,霧氣很濃,轉眼間就又覆蓋四周。
無奈之下,楊嵐只好降落在一處略顯干燥的地面上,和科里斯三兄弟商量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幽藍沼澤內莫名起了大范圍的霧氣之時,正是秦梁等人攻破魚人城的防御,用絕對武力將安卡卡的一系列計謀全都粉碎,并且將安卡卡打的出氣多進氣少的時候。
“阿虎,沒打死吧?留了一口氣呢吧?”秦梁看著躺在不遠處,手中握著一根斷裂的法杖的瘦小魚人,詢問旁邊剛剛隔空打出一拳的阿虎。
阿虎放下拳頭,點點頭道:“沒有,我只是震碎了他的部分內臟。按照這種生物的普遍生命力強度,他應該還能夠存活至少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足夠了。秦梁點頭,同時心中不得不感嘆這異世界生物的生命力。這要是放在他們那邊,一個人,哪怕是兵王級別的強人,被阿虎來這么一下,也活不了幾分鐘,這個看上去瘦弱,在魚人族里面應該排不上號(體質方面)的魚人,居然能夠活兩小時!
這要是放在其他強壯的魚人身上,還不得活個一兩天,甚至用點兒藥就能救回來啊。
“看你的裝束,應該是知道許多東西的吧?”秦梁走到安卡卡跟前,一臉自信的詢問道。
在秦梁的印象中,穿法師袍的,多數都是博學多才的人,這一類人也通常知道很多東西,包括但不限于各種秘聞,各種歷史,各種專業知識。
畢竟,魔法在某種程度上,也類似于他們那個世界的科技,是需要高智商才能夠玩的轉的。能夠成為魔法師的,沒有一個是智商感人的鐵飛屋,更別說這個魚人還是一個等級不低的魔法師。
之前他可是跟阿虎打的有來有回的呢,要不是奎恩托斯從旁輔助,阿虎想要快速拿下他,還不容易呢。
嗯,沒錯,奎恩托斯并沒有跑到城外就不回來了。恰恰相反,他在秦梁等人攻進城內,吸引了大量魚人戰士的空檔,屁顛屁顛的就翻墻進來了,一直跟在秦梁等人不遠處呢。
畢竟,在這危險的魚人族大本營之區域,沒有哪里是比秦梁四周更安全的了。同時也沒有哪里比秦梁四周更危險了,他現在可是旋渦中心!
由此可見,這個魚人法師的武力值,絕對超過了三百點兒。
你問諾艾爾為什么不出手?她出手卻是能夠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但是一來諾艾爾感覺到這魚人城內有強大存在,但是秦梁被暗中偷襲,所以一直貼身保護秦梁。
二來也是秦梁的要求。保留底牌很重要。
安卡卡卻不理會秦梁,只是閉著眼睛,一副任憑處置的樣子。
當然,這是表面現象,實際上他在醞釀一個高等魔法,不為翻盤,只為逃命。
因為他發現他判斷失誤了,這災變之物,比他想象中要強很多,不能夠單憑他的計謀之力了,必須要拉上艾爾挺!還有魚人族歷代珍藏的那件寶物,才能夠將這災變之物鎮壓,消滅!
兩敗俱傷?那自然是安卡卡想要看到的。但是前提是,他先要從秦梁等人的手底下逃掉!
“喲,骨頭硬的?”秦梁一副反派的語氣,隨后對著阿虎使了一個眼色,道:“阿虎,交給你了,三分鐘內讓他開口。”
“沒問題。”阿虎點頭,手在身上一抹,一個小布包就無中生有一般的出現。小布包展開,露出了里面一根根粗細不同,長短不一的,針!
經過不斷地學習和實踐,阿虎終于將他的刑訊技能從專家級提升到了大師級。
現如今,除非是那種真的意志如鋼的鐵人,不然鮮有人能夠在他的手底下堅持兩分鐘的。
奎恩托斯看到阿虎拿出的那些針,瞳孔一陣緊縮,雖然他不知道那些東西的具體效用,但是在看到的一瞬間,就莫名的感受遍體生寒,就好像掉進了冰窟窿里一般。
一瞬間,奎恩托斯對阿虎的印象為之顛覆,他原本一直以為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一臉嚴肅但是處事和善的阿虎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但是現在他收回之前的看法。
他只想用一個新學會的詞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人不可貌相!
輕輕一針下去,安卡卡毫無反應,依然在莫莫積蓄魔力,小心翼翼的準備魔法。同時他心中還在奇怪,怎么不疼啊?
他還以為他要受罪了呢,沒想到只是像是被蚊子咬了一下?稍微痛了那么一下就沒了?
正當安卡卡驚疑中積蓄積累魔力,醞釀魔法時,阿虎的第二針落下了。
驟然間,安卡卡的身體猛然一顫,他猛然睜開了眼睛,瞳孔極度收縮,魚口大張,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只是在抽涼氣。
疼疼疼!太疼了!
安卡卡覺得自己會疼暈過去,但是他沒有,他只感覺到疼痛在無限上升,上升,上升!
下一秒,阿虎的第三針落了下去。
安卡卡的身體猛然弓了起來,宛如煮熟的大蝦一般,整個魚身開始泛紅,發紅,通紅!
同時,他依然是大張著魚口,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他一直在吸氣,吸氣,吸氣。
因為疼!
阿虎站起身,沒有再下針,他在等待,等待安卡卡的疼痛勁兒過去。
然后,詢問他要不要再來一次。
至今為止,阿虎只遇到過一次愿意再來一次的硬漢,然而在第二次之后,他依然選擇了回答問題。本來那次,阿虎以為他能夠破三呢。
可惜了。
疼痛足足持續了一分鐘。
這是外界時間。而在安卡卡的感知中,卻好像一輩子那么漫長。
終于,疼痛過去,安卡卡抽著涼氣,慘叫出了聲。
與他的慘叫聲同時響起的,是阿虎那如同惡魔低語一般的聲音:“現在,是回答我們的問題,還是再來一次?”
“……我……呼,我……呼,我投降,投降!”安卡卡終究不是真正的硬漢,只一個回合他就崩潰了。
他之前醞釀的魔法?自然是在他疼痛遍及全身的那一秒,就瞬間崩潰了。
反噬自然是有傷痕的,但是在那宛如千刀萬剮一般的疼痛面前,區區一些反噬帶來的疼痛,分分鐘就被掩蓋了。
現在的安卡卡,就像是一條脫水的魚,軟趴趴的躺在地上,身下一大片濕淋淋的痕跡,別說是想著翻盤或者逃跑后翻盤了,他現在連組織腦力去思考都難以做到了。
秦梁見阿虎順利的降服了魚人法師,正打算上前詢問一些問題,一直站在他旁邊,剛剛眼神中閃過一道光,稍稍降低了一絲戒心(因為安卡卡身上的魔力波動消失了)的諾艾爾,突然面色一變,轉頭看向城外的方向。
忘了說了,此刻秦梁等人是在一處似乎是議事用的大殿外的廣場上,視野開闊。
注意到諾艾爾的異常的第一人是奎恩托斯,他見到諾艾爾臉色有異,扭頭去看,也跟著去看,隨后他的臉色也變了,并且發出驚呼:“那,那是什么?!”
嗯?秦梁和阿虎也扭頭看去,當看到那宛如云海又2宛如瀑布又宛如天傾一般的巨大霧氣團時,臉上都變了一下顏色。
“諾艾爾。”秦梁本能的叫了一聲。
諾艾爾立即閉上眼睛,全力開始釋放她的感應能力。
隨后她睜開眼,眼中閃過一抹驚色,道:“老板,四周已經被那黑色霧氣包圍,再有十秒鐘就將覆蓋這里!”
“霧氣中有一股奇特的能量,沒有感應到危險,但是卻又無處不出存在危險。”
“與你之前感應到的那無處不在的氣息是同一個嗎?”秦梁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問道。
“好像不是。有細微差別!”諾艾爾又感應了一下,搖頭道。
下一刻,霧氣襲來,籠罩全程,全區,全沼澤。
秦梁看著遠處霧蒙蒙的建筑物,臉上陰晴不定了一下,隨后恢復情緒。
這霧氣雖然怪異,而且一看就不是善茬,但是就目前來看,似乎沒有危險。
不過,秦梁心中有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夠在浪,了,要盡快離開這里了。
是的,沒錯,秦梁之前的那些所作所為,實際上是有浪的成分在內的,而且不小。
至于為什么,秦梁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是剛到異世界,新鮮感作祟吧?
關注了一會兒霧氣,發現確實沒有出現任何危險后,秦梁繼續訊問安卡卡。
安卡卡居然沒有趁機逃跑?他倒是想跑,可惜沒力氣了。
經過半小時的訊問,秦梁知道了大多數他想知道的。之所以是大多數而不是全部,是因為有些東西,安卡卡也說不明白。還有一些東西,則是安卡卡無法說的。
秦梁不知道,安卡卡是信仰“真”神的,他的靈魂中,自然被刻下了印記。
“給我個痛快吧。”安卡卡閉上眼睛,一副等待赴死的表情。
秦梁想了想,發現確實沒什么可問的了,對阿虎點點頭,道:“嗯,給他一個快捷的死法吧。”
阿虎領命,一針下去,安卡卡領了便當,無痛感的那種。
而就在安卡卡死亡的瞬間,誰也沒有看到的幽藍沼澤某處地下,一個在盤根錯節的根須中存在,倏然睜開眼睛。
突然有錢了該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