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醫護人員到底是五人，還是六人？”
兩名守門的警探一人說五人，一人說六人，言詞不一致。
“你們檢查過他們沒有？”洪麗再問，她已經下令沿路的警探們攔截那輛去殯儀館的車了。
兩名警探搖頭，“他們從頭到腳都包裹的嚴嚴實實，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沒檢查是失職！”洪麗怒道。兩名警探敢怒不敢言，低下了頭。
東方青問了柜臺的兩名客服人員，兩人給出了準確的答案，來的醫護人員是五人，他們常常接待賓客，對于賓客人數很敏感，哪怕只掃一眼。
然而離開的時候，是六名醫護人員，多了一名。不言而喻，多出的那一名醫護很可能就是方學榮！
當初的推斷也是正確的，他沒有逃離的時間。
孔榮坐在大廳沙發上抽煙，東方青坐過來，“給我一支煙。”孔榮遞給她一根，幫她點上，東方青吸了一口，道，“孔榮，上午對不起，我可能急了一點，但我真沒有針對你。”
“東方，別說了，我真沒放在心上，否則就不過來了，”孔榮彈了彈煙灰，“但是，東方，你不能要求別人和你一樣，假如袁圓真闖了禍，你拿著證據找她，我無話可說。”
東方青笑了笑，掏出車鑰匙遞給孔榮，孔榮一攤手，“我開袁圓的車過來，到時候你開到我家去吧。”說著，掏出一把車庫鑰匙給了她。
這時候，門口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幾名警探下了車押著方學榮回來了，還有那些醫護人員。
方學榮進門看到孔榮，露出苦笑的神色，主動道，“小茂來找我，卻突然死了，我嚇壞了，便逃了。”
洪麗走上去，咔嚓一聲，一副手銬銬在了他手腕上，冷冷地道，“任你狡辯也無用，也洗脫不了你的殺人嫌疑，你的防護服誰給你的？醫護人員會多帶一套嗎？”
其中一名帶隊的醫護人員開口道，“防護服確實是我們帶來的，因為一名警探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多帶一套過來，交給604房間的人，說有一名同行和我們一起行動。”
眾人看向方學榮，方學榮坦然地道，“是我，小茂死后，我害怕躲到604了，便靈機一動，便想徹底隱姓埋名，就連公主殿下召見，我也不想去了，小茂的死，我更害怕巫鬼找上我。”
仔細詢問一遍，眾人發現第一時間給醫院打電話的竟然是方學榮。
而且方學榮的話中并沒有太大的漏洞，他是個普通人，只看到小茂死亡，并沒有看到巫鬼。
“你為什么不求救？”洪麗問道。
“求救有用嗎？否則，小茂也不會死了。”方學榮痛苦地道。
“巫鬼為什么沒殺了你，而殺了他？”
“我又不是巫鬼，怎么會知道？”方學榮鎮定地道，“我看到小茂慘叫，便意識到不好，便逃出了門，躲進了604，接著聽見有人踹開了門，我便打了電話。”
洪麗怒道，“帶走，帶走，全部給我帶回去審問！”
方學榮畢竟是國際巨星，眾人戴上頭套全部被警探押著送上車，門口守著的記者想打聽消息，但知情人都不敢說。
眾人走后，只留下一部分警探守著酒店，空蕩蕩的大廳只剩下孔榮和東方青兩人，東方青問道，“孔榮，你怎么看？”
“他說的固然天衣無縫，但我傾向于剛剛我說得第二種情況，和華龍一樣，華絳可能認識方學榮，或者他逼迫方學榮。”
但這事與他無關了，剛出酒店門就被蹲守著的呂秀靈一把抓住，拉著他到了一旁，哀求道，“孔爺，行行好，發生了什么事，怎么警探押走那么多人？”
“你真想知道？”孔榮笑問道，“音樂會那天發生的事，你寫了嗎？”
呂秀靈蹙眉道，“自然寫了，但主編不讓發，上面下了死命令。就連那些小報也沒敢寫，太恐怖了。不會吧？孔爺，難道有關聯？”
“事實比那還嚴重，所以我告訴你，你也不敢寫。”
孔榮去停車場取車，呂秀靈也跟了上來，看到孔榮坐進跑車里，驚訝地道，“孔爺，換車了，還是跑車！”
孔榮系上安全帶，“我女友的。”另一頭，呂秀靈也上了車，聽了嫉妒地道，“有個有錢老婆真不錯，我要有個有錢男人養，記者我也不想干了，風吹日曬，連個正常休息時間都沒有。”
聽著她抱怨，孔榮發動了車子，車子開出停車場，沿著大路緩緩行駛，看了看表，已經過了十二點，袁圓一個人應該在學校吃過飯了，問呂秀靈，“吃了沒有，一塊兒去吃飯？”
“哎，剛剛吃了幾個包子已經不餓了，下一個路口我下車，大新聞沒搞到，回去還得寫稿。”
“對了，你上次訪問方學榮，問他演唱會死人的事，是不是有詳細調查過他？”
“是啊，怎么了，不光采訪前調查過，采訪以后，我也查看了他的相關報導。”
“那天音樂會你也在場吧？”
“在。”
“突然上臺的那個華龍和方學榮有關系沒有？”孔榮隱瞞了兩人是好友的事實，故意問呂秀靈，想看看她知道多少。
“不太清楚。”
就在孔榮失望的時候，呂秀靈道，“我看過一篇小報報道，說方學榮身后有華家支持，但明顯和那個華龍沒什么關系，他在華家根本沒有任何地位。”
孔榮皺了皺眉，“方學榮先生本身很有才華，需要別人支持嗎？”
呂秀靈突然失笑，“孔爺，我看你擔任保鏢并且參與其中，如果你沒有那些普通警探的支持，你能行嗎？這與能力無關，華家是老牌家族，人脈廣，力量大，方學榮借助他們的人脈，事業會更順風順水，而華家呢，當然會從方學榮身上得到不菲的錢財，他是國際巨星，不光在魏國，其它國家也橫行，華家如果轉移錢財、開公司，有方學榮明面上開道，他們會方便很多。”
“可我聽說華家已經入不敷出，僅僅表面維持上流社會的體面了。”
“所以說是小報消息不可信。”
“那么，方學榮背后是誰為他站臺，有確切的勢力嗎？”
“不知道！”呂秀靈看著孔榮，“孔爺，你想查什么，我說不知道，但不代表他身后沒有，我的條件——”
“不用了，我的麻煩事也很多了，只是好奇地問一問。”
“別啊，孔爺，我沒有條件，我嗅到了風暴前的那種雨腥味，就是方學榮的，我想搞個大新聞，孔榮你武力高強，為我站臺！”
過了路口，孔榮將車在路邊停下，“你若不想死，就不要去查了，那天音樂會的場景你也看到了。下車吧。”
呂秀靈苦著臉下了車，對孔榮揮揮手，大聲道，“孔爺，我不會放棄的，我要做最了不起的記者！”
孔榮已經開車走了，去了學院路，用公共電話給圓圓打了個電話，袁圓已經吃過飯，正準備去上課。
“圓圓，你城堡的鑰匙呢，我打算去一趟城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