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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誰淹死了袁可泰?(2)

  白玉潭熙熙攘攘的圍著很多人,尸體已經被打撈起,用一張草席包裹著,執法衙的人把白玉潭控制住,不讓無關的人員進來。

  可那些喜歡看死人的,還是像蒼蠅一樣擁擠過來。

  方言撲了過去,解說自己是袁可泰的好朋友,阻擋的是張洋,這才放他進去,袁榮一手壓著額頭,就在裹尸席不遠處的水潭邊蹲著,望著那平靜如一面鏡子的水潭,很明顯他是在抽泣,但卻沒有歇斯底里的發出聲音。

  有個白發蒼蒼的,就在尸體旁邊轉悠,那是尸檢師,似乎要從里面找出什么來。

  方言放慢了腳步,大胖緊緊跟在他的身后。

  多不愿意看見,要是不看見,就代表沒有發生,那該多好了。

  那是自欺欺人,就是袁可泰,那蒼白的臉,帶著幾分浮腫,明顯是被侵泡過的緣故,還是一眼就能夠辨認出來。

  方言跟袁榮打了個招呼,袁榮很明顯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在哭,把臉轉過去了。

  袁榮年輕的時候錯過了,沒有兒子,他一直把他哥哥的這個兒子,當成自己的兒子來養,幾乎什么好東西都給了他。

  方言也跪了下來,當時腦袋有些混亂,當喬默以后,他和袁可泰交往,雖然沒有幾天時間,他卻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個朋友,沒有袁可泰把他從虎頭山的水潭中救上來,他可能死了。

  自從分析出有人可能要殺他,袁可泰就跑前跑后的幫助他。

  在輪椅中,孤獨了八年,他真心想要好好交一個朋友的。

  來到明朝,好不容易碰到,可就這么……

  大胖已經在他身后抽泣。

  袁可泰的手臂上,還有肩膀,與及臉上有傷。

  忽然閃過了一個念頭,袁可泰是怎么死的?和為查他的事情有關嗎?

  正好聽得走到袁榮旁邊的尸檢師說:“根據侵泡的臃腫需要的時間,與及其他的,可以判斷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夜,大概二十一日亥時初(21:00)到丑時二刻(1:30),這四個半時辰之間。

  “死者身上有瘀傷,這些瘀傷是在死者還活著的時候造成的,只有死前,血液依然流通,才會形成青紫色的瘀傷,死后不會這些的。

  “不過這些瘀傷,都不是致命的,頭部更沒有致命傷,脖子也沒勒痕,肺部很明顯水腫,這是溺水的特征,還有他口中和鼻腔有明顯的泥沙,更加說明他溺水身亡。死者死前喝過酒,很遠就能夠聞得到,應該喝了不少,有醉酒溺水的可能。”

  大胖問道:“但他身上有傷,不能說明,他被人抓著,直接給淹死的嗎?”

  尸檢師回過頭,白了他一眼:“有這個可能,但也不排除是自己溺水身亡的,雖然身上有瘀傷,可能是被人淹死時,掙扎中造成,但也可能在死之前就已經形成了的,所以不能保證一定是被人淹死的。”

  袁榮總算忍不住了,哭了出來。

  尸檢師見袁衙蔚那么激動,趕緊道:“如果還有進一步線索,我會及時稟報的。”

  來的人越來越多,像是菜市場一樣,張洋向袁榮走過來,建議先把尸體搬回去。

  尸體是今早,被兩個來白玉潭洗衣服的婦女發現的,她們看到水潭的邊上漂浮著一件灰白色的東西,以為是衣服,想要把它撿上來,才發現那是一具尸體,立即就報官了。

  袁榮的大徒弟吳昊然帶人在湖邊四周轉了一圈,向袁榮走了過來,說道:“水潭邊入口東面的沙地,有嚴重雜亂的踩踏腳痕,疑似打架時形成的,但也不能完全斷定,畢竟到了晚上,有年輕的人,成群結隊的來這里泡澡,特別是早些時候人更多,戲耍、踩踏是極其平常的。

  “還有幾殘留的火堆,與及一些烤肉串的竹簽,一些骨頭殘渣物,還有裝吃的袋子,以及摔破了的酒壇。”

  袁榮站起來,估計也很亂,不過卻又顯出幾分穩重,可能是這份職業造成的,說道:“查出昨天晚上,亥時初(21:00)到丑時二刻(1:30)這一段時間,到底誰來了白玉潭,這一段時間所有來過白玉潭的,一個不落,給我帶回來。”

  他的手下吳昊然趕緊點頭。

  袁榮又道:“還有昨天晚上,我侄子去了什么地方,都見過了誰,碰到了誰,與及這些天他都在做些什么。”

  吳昊然很認真的在筆記本上記了下來。

  袁榮暫時只能想到這些,他必須找到那個兇手,不管那個兇手是誰,到底有多大的勢力,他絕對不會放過。

  因為人越來越多,該勘察的勘察完了,又到了中午,還有些曬。

  在白玉潭也沒有發現什么更加有價值的,袁榮只能撤了,讓人先把尸體抬回去。

  方言愣愣的坐在一石頭上,估計還沒有接受,他不斷的搖著頭。

  看熱鬧的人,陸續也跟著散去。

  大胖看著像靈魂出竅一樣的方言,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方言決不相信袁可泰自己會被淹死的。

  大胖說道:“可泰的水性比那些水手還要好,怎么可能會被淹死呢。”

  上一次,就是袁可泰把落水的方言救上來的,方言嚷道:“他不可能是掉進水里,自己淹死的。”他絕不愿意相信。

  “對,他身上還有那么多瘀傷呢,可他三更半夜沒有睡覺,跑到這白玉潭來做什么?他要是來洗澡的話,也不可能是穿著衣服的,會不會真的是被人淹死的,要是這樣,為什么要淹死他?動機是什么?還是和別人打架了,錯手淹死的!”

  也許是出于懷疑和自責,還有朋友的情感,方言說道:“我發誓,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的。”站了起來,又向那些雜亂水草邊走去。

  袁可泰不應該是自己淹死的,更不會自殺,他為什么要自殺呢?可他喝酒了,為什么喝酒?

  那草地上是什么,很耀眼,在陽光下閃爍,雖然很隱秘,但卻被陽光給發現了,就在沙地不遠處的草叢中。

  方言掰開草叢,從里面取出來,那是一塊玉,這肯定不是有人放在里面的,要放也是放在那些石頭上,扔進那么高的草叢里,很可能就找不到了,應該是不小心掉在里面。

  那塊玉晶瑩剔透,是一只兔子,紋路清晰,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玉,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帶的,當方思祖的時候,他也研究過玉佩。

  方言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番。

  “怎么沒有被他們找到。”大胖道:“執法衙的那些人這么大意。”

  雖然白玉潭發生了命案,耽誤了今早來這里洗衣服的人,但卻沒有阻止她們繼續來白玉潭洗衣服。

  方言看到三個婦女,端著裝了衣服的木盤向這邊走過來。

  方言把玉放回了自己的懷中,徑直向那幾個走來的婦人走去,問道:“我聽說尸體,是兩個洗衣服的人看見的。”

  一個稍微胖點的婦女回答道:“是的,就是我們隔壁的白大嬸發現的。”

  “白大嬸,誰?”

  “白翠花,她以為是衣服,準備用竹子勾上來,擔心被水推到下游,到時候不見衣服的人,回來就找不到了。”那個婦人繼續說道:“結果看到一個頭給泡得這么大的,眼睛圓瞪瞪的,像是要殺人一樣瞪著她,她嚇得像是見鬼一樣,我的媽呀的叫著,還把另一旁洗衣服的大嬸驚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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