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的玉佩怎么會在傅海的手中呢!”徐娟很不愿意相信那樣一個事實。
方言道:“很可能……”
“不,他怎么能夠干出這種事情。”徐娟繼續說道:“他大哥對他那么好,怕他流落街頭,這間烤鴨鋪,他本是沒有份的,是他哥哥可憐他,才留了一份給他。”
“人不會認為你對他好,他就必須對你好的。”方言拿起兩塊玉來看,可以斷定是一對的,方言問道:“你相公是不是基本帶著這塊玉在身。”
“當然,我們打造了兩塊,一塊我帶著,另一塊他帶著,他說我們就像一對燕子,只要看見這只燕子,就會想到我,把它帶在身邊,就像我在他身邊一樣。”
“也就是他基本帶著這塊玉在身的!”
“那當然,沒有意外的話,他都會戴在身上。”徐娟嚷道:“該死的,他怎么能夠殺了我的丈夫。”她有些歇斯底里了,怒道:“我要報官抓他,這個敗家子,我們對他這么好,他竟然還殺人,殺了他的親哥哥。”
方言卻道:“單憑這一塊玉,還不能判傅海是殺了傅江的兇手。”
“什么,我丈夫的玉,被劫匪連同銀子,一并搶走了,這塊玉在他的身上,還不能說明他就是殺害我丈夫的兇手?”
“不能,雖然有這個嫌疑,但他可以說,是無意中撿到了這一塊玉,你肯定保證不了那天你丈夫離開的時候,就帶著這塊玉出門,證據太單一了,他要是死咬著,是和你丈夫吃飯的時候,順手拿了,或者偷了,又或者真的撿的,你證明不了他是兇手。”
“那該怎么辦,這個天殺的殺了我的丈夫,就這么放過他嗎?”
方言陷入了沉思:“你能給我說說,你丈夫離開那天的事情嗎?”
徐娟想了一下,說道:“三年前,那天剛好是端午節,我們吃了粽子,我丈夫像平時一樣,帶上一百兩銀子,他要離開城,到另一個城去進貨。”
“他一個人去嗎?”
“不,還帶著一個仆人,他需要有個人幫忙,畢竟路途遙遠,需要三天才能到,而且還可能在露宿荒野,那個仆人,也不是第一次陪伴我的丈夫出去進貨了。”
方言問道:“也就是那個仆人一直陪著你丈夫的?”
“基本是。”
“那能夠簡單的給我說說具體情況嗎,我聽說那個仆人去方便了。”
“對,當時他們到了一片林子,五月有些熱,他們停下來休息,據仆人回憶,當時他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跑進林子里方便,把我丈夫一個人留在原地,后來,他聽到了一聲慘叫,仆人跑回來,我丈夫已經血淋淋的死在那里。”
“仆人沒有看到人影嗎?”
“沒有,行兇到底是幾個人,他都不知道。”徐娟說道:“我可以把那個仆人叫過來的,他還在我們這里當幫工呢。”
很快徐娟就把那個仆人叫過來,一個壯漢,三十歲左右,一看就知道以前練過。
徐娟還說道:“他以前是干護鏢的,正因為他有個武功底子,我丈夫又帶了這么多錢出去,就帶上他了。”
方言微微點點頭,問道:“那天就是你跟著傅老板出去進貨?”
仆人點頭說道:“是的,老板每一次出去進貨,都是我陪著的。”
徐娟還說道:“我丈夫走后,現在進貨的事情,基本就是交給他了。”
“你叫什么呀?”方言問。
“阮洛,大家叫我大個子。”阮洛回答道。
“你出事那天是五月初七對吧?”
“是的,初七那天中午,太陽還有些火辣,我因為肚子不舒服,到后面的林子去了。”
“很好,那在之前兩天,有什么異常的事情嗎?比如什么可疑的人?”
大個子想了一陣,搖著頭,說道:“沒有,真沒有注意,就想趕緊趕路,別耽誤了時間。”
“你方便的時候,應該和傅老板不太遠,應該能夠聽到什么,給我具體一些。”
大個子繼續回憶,說道:“后面有一片雜草,正好遮擋了我的視線,我先是聽得嘣的一聲的,就好像樹上的椰子落下來,撞擊地面發出的聲音,我不以為然,也以為自己是聽錯了,有什么掉下來,林子里發出這種聲音很正常的。
“不過沒有多久,就傳來了一聲叫喊,我喊了一聲傅老板,卻沒有人回應,我趕緊提上褲子,跑了過來,當我回來的時候,傅老板已經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那血還在流。”
“他當時不能說話了?”
“不能說話了,雖然還在痙攣,但很快就不行了。”
“那你跑回來的時候,就沒有見到背影,還有聽到什么?”
“那片林子,真的很密,人縮進去,一下子就沒有蹤影了的,我當時所有的心思都在傅老板身上,那還顧得了別的,不過我確實聽到了腳步聲,而且肯定,應該是一個人,要是兩個人跑的話,腳步肯定是雜亂的,后來執法衙的人也證明了,就是一個人,因為只有一個人的腳印。”
“傅老板是怎么死的,石頭,還是刀子?”
“后腦打了一棍,胸口一刀,致命傷就在胸口,正中心臟,可以判定,那是短刀造成的。”
“身上的東西都被搶了?”
“是的,所有的銀子被搶走了。”
“執法衙的人怎么說?”
“見財起意,應該是早就跟在我們的后面,或許是在某個客棧里就盯上我們了,知道老板身上帶著銀兩,借我去方便,趁機行兇。”
“你沒有帶著刀子什么的吧。”
“你懷疑我呢。”
“沒有。”方言笑了笑。
“我是用棍棒的。”
方言點點頭,問道:“那腳印,確定了嗎?”
“是有腳印,可是卻沒有懷疑的對象呀,還不知道兇手什么時候盯上我們的呢。”阮洛繼續說道:“肯定是為財而來的,除了銀子,全身,所有值錢錢的一并給搶走。”
方言把那塊玉,推到了大個子面前,說道:“那天,你老板,帶著這塊玉嗎?”
大個子深深的回憶了一下,說道:“帶著,肯定帶著。”
“這么確定,那可是三年前的事情,你記得這么清楚?”
大個子解釋的說道:“前一天晚上,我的老板差點就遺落在客棧的房間的桌面上,我還提醒老板,別忘了把白玉帶上呢。”
“不會記錯吧,人很容易把以前做過的事情混淆,而且那么久了。”
大個子遲疑了一下,說道:“應該不會,雖然三年了,但我還沒有老年癡呆。”
“很好,謝謝了,你可以去忙活了。”方言讓大個子退了下去。
徐娟早快要崩潰了,怒道:“我要讓人把他抓起來。”
方言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既然答應要管,就一定會管到底的,你別著急,他是兇手的話,我肯定不會讓他逃脫掉的。”
徐娟悲傷了起來。
方言問道:“你還是給我說說,在端午前,有沒有發生別的事情,特別是關于傅海的。”
“這樣還不足以抓傅海嗎?”
“當然,但我很好奇,為什么他這一次,盯上了你的丈夫,估計你丈夫去進貨常有,可為什么偏偏是這一天動了殺人的念頭,他難道不擔心你丈夫死了,烤鴨店就開不成了,他也沒有銀子分了,非得殺了你丈夫不可!”
徐娟眼直直的看著方言,陷入了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