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吃回扣了，爹給我就這么多錢，就讓我進這么多貨。”程月道。
只聽得那邊的程廣源說道：“今天趕緊把貨給我進來，我給你三十兩銀子，就算漲價也夠了。”
聽了這話方言目瞪口呆，這樣頭真是瘋，三十兩進貨的，她竟然自己吞了十兩。
還沒有等方言發話，程月道：“嗯，是的，三十兩，我都給你了，你可別吃回扣，剩下的得還回來。”
方言真的忍不住了，這瘋丫頭，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他就要拒絕，可是還沒有拒絕，程月就湊過來，說道：“你保證下次不會有求于我？”
“你這瘋丫頭。”方言咬牙切齒。
“你要是敢，從明天開始，我就把你什么時候不在家，一一都統計出來，全部交給爹爹，我看你怎么去查案。”
方言像是泄氣了一樣。
程月嘻嘻的說道：“找徐寡婦去，十兩銀子而已，她完全不在話下的。”便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方言愣在那邊，昨晚才聽得程廣源的訓導，他可不想再聽了。
而且這段時間，肯定十分需要那丫頭幫忙隱瞞。
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袁榮的單間，除了他，還有吳昊然、張洋、陳書、張文壽。
當袁榮把任務分配出去，吳昊然和張洋分別負責，抓緊時間展開了調查。
兩天很快過去。
除了張洋沒有找到二十一日晚的目擊證人，吳昊然所做的調查基本完成。
竟然完全如劉東來他們所說的，他們確實在那天晚上，大概丑時初（1：00）到丑時二刻（1：30），從長平大道經過。就是他們三個人，除了瘸腿的打更，還有賣燒餅的夫婦，與及幾戶街道上的人，都證實了，而且那天晚上，他們就是穿著他們所說那種顏色的衣服，和在顧家豪他們那里了解的基本一致。
袁榮十分驚訝，問道：“那天晚上，他們的衣服都是干的嗎？”
跟著吳昊然的胖手下陳書說道：“是的，都說他們的衣服是干的，這不僅僅是從打更還有賣燒餅夫婦那里得知，還有幾個街道上吃宵夜的小伙子。
“當晚還迎面撞到了他們，差點還吵了起來。所以那幾個小伙子，靠得很近，而且有人還碰過他們身上的衣服，要是濕的，肯定知道。”
袁榮搖著頭：“不可能呀，這怎么可能。”
瘦手下張文壽說道：“他們會不會在淹死袁公子之前，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呢。”
袁榮看過來。
吳昊然說道：“一般不會，那天晚上他們返回去，肯定是臨時起意的，就算他們真的想要殺了袁可泰，也不可能想這么多，哪會想到，到時候是不是衣服潮濕的。
“更不會想到，我們會查到他們的身上，以我對劉東來和那兩個本手下的了解，他們還沒有那么心思縝密，當時想到的肯定是殺人，而不是想到淹死人以后，會不會查到自己的身上，關于琢磨可能查到自己的身上，肯定是淹死人以后的事情。”
他的瘦手下卻說道：“但他們要真的殺了人，也不可能會穿著潮濕的衣服回去的，就算真的穿著潮濕的衣服回去，那也不可能走大道，大道的人那么多，肯定可能會被人發現他們穿著潮濕的衣服的。”
胖手下說道：“除非他們換了衣服。”
吳昊然搖著頭：“那天晚上，他們回去，是臨時起意的，也就是不可能準備好了一切，包括衣服，而且還和他們泡澡時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重要的是，當天晚上，他們兜回去的時候是三個人，后來離開白玉潭的時候，也是三個人，這之間沒有人先離開，就是沒有人回去取衣服。”
“會不會在劉東來和在和顧家豪吃東西的時候，碰到了熟人，讓熟人回去取衣服了呢。”
吳昊然立刻否定了：“不可能，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會弄濕衣服呢，要是他們想好了，淹死袁可泰，需要換衣服，他們大可以在淹死袁可泰之前，把衣服都脫了，還需要那么麻煩，叫別人回去要衣服做什么！”
“也對。”
“明顯是多此一舉。”
瘦手下說道：“那你說他們，會不會在附近有什么熟人，就剛好找到了和他們那天晚上顏色相同的衣服呢，也就是第四個人，只要給的銀子多，別人十分愿意幫助他們的，他們才不會穿著潮濕的衣服回去。”
“也有這個可能呀，我聽說，有些有錢的，就把衣服存在白玉潭附近，一些朋友的家里，他們避免到時候把衣服弄濕了，還可以換。”胖子說道。
吳昊然說道：“這種情況極低，幾乎不可能。”
袁榮很明顯有些頭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那劉東來還關著，他在等待更有說服力的證據，要是找不到更說服人的證據，他就要放走劉東來他們。
以為總會發現一些什么的，沒有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
吳昊然琢磨的說道：“這應該不是一個早就設計好的謀殺計劃，所以不會準備的那么恰當，我們可以理一下的。
“那天晚上，劉東來和顧家豪帶著他們的手下要離開，他們是最后一批，然后顧家豪旁邊一個姓周，見到了一個醉醺醺的人，大概有五六丈遠，他朦朦朧朧的認為，那就是袁可泰，可他并不確定，跟著顧家豪的人也確認了他的話，只是懷疑那個就是袁可泰。
“相信劉東來也只是懷疑，所以吃夜宵的時候，因為怨氣，產生了報復的心里，決定回去看看，看看那是不是袁可泰，要真是他的話，就給他一頓打，以泄了自己心頭的怨氣。
“或許他也動過殺人的念頭，但是沒有保證酒鬼就是袁可泰，他們只是想碰一碰運氣，他們知道白玉潭當時很黑，四周都不會有人。
“這時候，基本是沒有做準備的，肯定不會想那么多后面的事情，半個時辰而已，還能夠想到多少，準備到多少？”
張洋說道：“難道，我們就要相信，殺死袁兄弟的人，不是他們嗎？”
“當然，我十分不愿意相信這個，也許正如胖子說的，他們有一個朋友，正好在附近，他們到了他家里，找了相同顏色的衣服換上，然后明目張膽從長平大道回去，沒錯，他們衣服要是濕的，肯定不會明目張膽的回去了。”吳昊然繼續說道：“又或許，他們淹死袁可泰的時候，基本是不用下到水里。但真的就這么巧合嗎？”
胖手下說道：“什么，不用下到水里，就把袁公子給淹死，那怎么做到的？”
“我現在也沒有想到。”
張洋說道：“可惜我沒有找到目擊證人。”
袁榮淡淡的說道：“這不怪你，那個時段，很難碰有目擊證人的，這還得看運氣。”
大家明顯有些沮喪，人是抓到了，卻沒有拿到更加有利的證據。
正在這時候，跑進來一個手下，他手里拿著一封信，匆匆的走進來，就把信交給了袁榮。
袁榮隨口問道：“是誰的？”
“不知道，那個黑衣人半遮著臉，把信交給了一個剛要進衙里來的兄弟，只說了一句，給袁榮衙蔚的，還沒等他看清楚人，人就消失在人群去了。”
袁榮覺得疑惑，抓起信，撕了開來，向窗戶走過去，袁榮的視力不是太好，在里面有些暗。
他們幾個依然在討論。
胖手下說道：“看來只能等鑒玉師傅過來了。”
那邊的袁榮看了信，立即把信放進了懷里，急匆匆的跑出去，好像發生了什么驚天的事情般，神情瞬間緊張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