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子繼續回憶道:“他問道,能幫我咬人嗎?我聽了嚇了一跳,先是疑惑了一下。他急忙說道,我說的是那些壞人,比如江洋大盜,壞事做盡的。我才說道,可以的,你要是有壞人的什么衣服,拿他的衣服訓練攻擊穿那件衣服味道的人就行。
“他好像更加感興趣了,我也沒有想這么多,就想盡快賣出去,給他隨便的瞎掰了幾句。當然,我也不是什么訓狼狗的師傅,那些也都是道聽途說的,目的只有一個,盡快賣出去,收工回家陪媳婦。
“他很明顯忍不住了,問我多少銀子。我說五兩銀子,當時那只狼狗看著他,還齜牙呢。他十分爽快,說可以,不過那個籠子必須要一并的給他。
“我想了想,不過是一個木籠子,五兩銀子,是把狼狗和木籠子一并包含在其中了。我高興不得,立刻就點頭答應了,他也特別的高興和爽快,便把銀子給了我,然后一手提著狼狗籠子,一手拿著袋子。”
“你不認識他?”
絡腮胡子說道:“我原不是鳳凰城的,也就是最近一兩個月才帶著媳婦進城里來,哪認識幾個人呢,對我來說都是陌生人。”
“你沒有問他姓名?”方言問道 “問人家姓名干什么,我們可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也不需要留下姓名。”
“有道理,那他大概幾歲?”
“應該是二十歲左右,可能更年輕,聲音還是很粗獷的。”
極不愿意相信的一件事情,還是發生了,方言問道:“他當時是一個人對嗎?”
“對,就是一個人。”
方言謝過了對方,反正他的腦袋是有一些懵的,和被打了一棍子幾乎差不多,他還是不愿意相信。
要找賣鐵夾的人,要是狼狗為了行兇而買的,那么兩個鐵夾子,也應該是事先沒有的,而是為了行兇,特意買鐵夾子的。
一樣的辦法,他帶著凌蟠的頭像。
第二天,一個上午,轉了兩條街,在一家老捕獵器店鋪。
那是一個老伯,應該買捕獵器有很多年了。
“老伯,你確定是這個人來你這里買兩個鐵夾子。”方言怕他眼花,沒有看清楚,也許是因為接受不了那個結果。
“對,就是這個人,你別看我年紀大,可我的眼睛比貓還好使,不會看錯的,當時正好是黃昏,天還沒有來得及黑,還是很亮的,我正準備到后面吃飯,他就進來了。”老伯說道。
“那一天是什么時候。”
老伯想了一下,說道:“應該是上個月二十九。”
“你確定。”
“我非常的確定,因為我們有過對話,我看他的樣子,就覺得他不是一個捕獵的人,一個捕獵的人,大都是一些健壯,皮膚有點灰黑的,因為經常出去曬太陽,捕獵都是一些體力活,怎么可能白胖胖的,細皮嫩肉的呢。
“我也賣了很多年這些捕獵的工具,是不是獵人,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正因為他不像獵人,所以我才印象深刻,你這么給我頭像,我就更有印象了,但我不知道他是誰。”
方言微微的點頭:“能說說當時的情況嗎?”
老伯回憶了一下:“他一進來,就問有沒有大大的鐵夾子。我一看,猜測他可能是個新手,便問道,你想夾什么獵物呢,我還給他解釋,夾子分幾種,比如兔子的、獐子的,野豬的,我還給他比劃了一下,鐵夾子就掛在墻上。”
老伯說話的時候還指了指那邊的墻,方言順他的手看去,很快被其中的一種鐵夾子吸引住了,喚道:“你給我把最后一種鐵夾子取下來。”
他見過吳昊然的人,從玉潭的草叢中打撈回來的鐵夾子,好像就是這種。
老伯說道:“沒錯,他要的就是我給你看的這種,當時我說,這種是最大的,用于夾野豬,或者更大型的動物。他說,他就要這一種,自然是越大越好了,還問我會不會把腳咬斷。我還嚇了一大跳。他急忙說道,會不會把野豬的腳要斷過。我回答說,一般都不會,但是小野豬的話,就有可能會斷了,也有可能會骨折。
“他點點頭,又問我,咬到了腳,會不會很難取下來。我說要是力氣不大的話,是有些困難,但我們有掰開鐵夾子的專用工具。畢竟是大鐵夾子,有些人掰不開,而且用手來掰開,有一些危險,所以有這種鐵夾子專用的掰開工具。”
老伯還拿來給方言看了一下那種工具,方言還蹲在地上,嘗試用力把鐵夾子掰開,但的確有些困難,可想被夾到會多么的痛苦。
老伯繼續說道:“他說非常好,就要這種,而且一下子就買了兩只,十分的爽快,也不問我,到時候怎么埋鐵夾子,對于一般的新人,他們對應該如何埋鐵夾子,還不是很懂的,如何安裝誘餌,這些我都懂,我以前就是獵人,也會傾心指導一番,可他沒有問,我也沒有必要多說了。”
方言拿起了那個鐵夾子,應該和他在執法衙看到的是同一款。
最重要的是,打撈起來的那兩只鐵夾子是全新的,也就是用了沒有太久,基本可以證實,是剛買了不久,否則就會有一點銹跡的。
“整個過程很快,也就是一刻鐘,他就下定決心要買了,我當然十分的高興,立刻把鐵夾子包裝起來,遞給他。他匆匆的出去了,離開的時候,天還沒有黑呢。”
“你告訴執法衙的人了?”
“我說有一個這樣的人,但我想不起來,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方言站起來,又謝過了老伯。
頭腦更加的凌亂了,只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這時候剛剛中午,他有中窒息的感覺。
他認認真真的回憶了一下,想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
找到邱雪玲以后,方言懷疑凌蟠是襲擊他的那個人,他有動機,因為他想娶邱雪玲,凌蟠必須讓他的姐姐和方言分手,要不然凌微不可能跟蘇慕澤在一起,但他的姐姐就是不同意,他徹底被激怒了,也許紙鳶節那天,他喝了酒,忽然頭腦就發熱了,猶如鬼上身,正好又碰到了方言,嗎的,非得纏著我姐姐,給你一棍子再說,勉強說得過去。
不過最后,他沒有把方言殺死,卻成功的讓凌微和他分手了。很可能凌微看見了,最后在他弟弟的威脅下,不想給他帶來危險,最終凌微妥協,選擇跟方言分手,喬默原本就打算跟凌微分手的,這件事情推波助瀾,兩個人最終分手了。
凌蟠達到了他的目的,方言可以不追究前面的事情,因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凌微和他分手了,又和蘇慕澤在一起,凌蟠就不會再對他行兇,那么他可以張一只眼閉一只眼。
為了凌微,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凌微和蘇慕澤在一起了,凌蟠成功了,但問題也就來了。
這時候就算袁可泰找到了凌蟠襲擊他的證據,但凌蟠沒有必要殺了袁可泰,這可是殺人,他既然已經成功讓凌微和蘇慕澤在一起,就算袁可泰知道他是襲擊者,最終也就是把他當斗毆抓起來關兩個月,他完全沒有必要殺死袁可泰。
還有就是他在白玉潭洗澡的時候所打聽到的,捕獵下山的人,看到白玉潭里,是有三四個黑影的,也就是說,有好幾個人聯手淹死袁可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