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然驚訝的問道:“怎么,執法衙的人放任不管?”
老人家說道:“倒沒有那么明目張膽的放任不管,他們確實抓了一下人,可是要指認他們強暴我的大外孫女,卻沒有人證,他們說是我的大外孫女自愿的,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的大外孫女非常檢點,怎么回干出這種荒唐的事情來。
“可他們就是咬定,是我的大外孫女自愿的,這時候我的大外孫女已經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客棧里還有沒有其他人,也許有,看到他們亂來,就給嚇跑了,但也不敢出來指認他們,誰敢惹他們呢!完全是自找麻煩,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吳昊然問道:“那接下來呢?“
“我的傻女婿當然不能接受他們說的,硬要想辦法治他們,一定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不管花多少銀子,可人有時候就是那么無奈,不是你努力了就能夠的,有時候還真得認命,現實就是那么殘酷。傻女婿哪有多少銀子夠花,如何比得過那三個臭流氓的家人。”
吳昊然問道:“他們放了那三個人?”
老人家搖搖頭,說道:“倒也不敢那么明目張膽的就放了,畢竟死了人,執法衙的人是給買通了,但也要意思懲罰一下,那個姓唐的和姓湯,分別給關了半年和一年,具體叫什么,我不記得了。”
“什么,就關了半年,還有一年。”
“是的,他們說沒有證據證明他們是強暴我的外孫女,而且那三個家伙的家人到處散發我的大外孫女有多放蕩、水性楊花,反正就是說,她是自找的,是我的大外孫女讓她們進房間的。”
老人家搖著頭,說道:“這怎么可能呢,他們明顯說假話,鳳凰城的人都知道,可是執法衙的人,竟然就這么聽信了,所以都從輕處理,而且沒有人指證他們,我的大外孫女又死了,他們賠了點銀子,可我的大外孫女死了,要銀子有何用,如何能接受。”
方言好奇的問道:“你說其中的兩個,一個姓唐,另一個姓湯,還有一個呢。”
老人家認真的回憶了一下,說道:“好像姓李,叫李修……”
吳昊然張口說道:“李修宇?”
“對,就是叫李修宇,他爹爹好像是城主,后來說他年齡最小,姓唐的和姓湯的嚴重點,這個姓李的關進去,好像沒有幾天就出來了。”老人已經一臉的眼淚。
吳昊然和方言互相看了一眼,都嚴肅了幾分。
老人家繼續說道:“鳳凰城的城主呢,我們這種小門小戶的怎么能夠斗得過,根本不會有人把這當一回事,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的一樣。
“只是我的傻女婿怎么能夠接受這種結果,他最聽話的女兒,最體會他的女兒,被三個混蛋給強暴致死。最后都從輕處理,一個一年,另一個半年,還有一個幾天就出來了,他完全接受不了的,我活了這么大年紀,都接受不了,更別說那是他的親生女兒。
“可有些事情你不接受也得認命,我的女婿內心十分的不甘,要報復那個姓李的,他要為自己的女兒報仇,可是卻給人發現了,打了一個重殘,又把客棧給點了,雖然沒有明目張膽的把客棧點了,但都知道,肯定是他們干的。
“我的女婿受不了,他真的接受不了這種結果,最后救跳湖自盡了。”
吳昊然驚訝的看著老人家:“什么,他跳湖了?”
“是的,執法衙那些混蛋,就是他們家的狗,這么嚴重的事情,怎么能夠就這樣的了結,可他們就是不當一回事的了結了,我的女婿想要自己報仇,卻給他們打斷了一條腿,還被人把客棧給點了,當然客棧的事情也不了了之,我的女婿知道報仇無望,卻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最終選擇跳湖自殺了。”
聽到老人家的臭罵,吳昊然不敢反駁。
老人家說道:“傻女婿就是太倔強了,心里委屈,可有時候我們真的不能不認命,那一段時間,他像是瘋了一樣的夢見他的大女兒還活著,反正是心有不甘。”
“那接下來,你們就離開了鳳凰城對嗎?”
老人家點頭道:“那是個傷心的地方,大外孫女死了,傻女婿也自殺了,客棧也沒有了,還留在那里做什么,我的女兒也是神經兮兮的,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沒有崩潰就算不錯了,我把她以及外孫女帶回到這里來。
“女兒花了大概一年左右,才從那些事情中走出來,但也和昔日不同,畢竟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不過能夠從里面走出來,就很不錯了。后來遇到了一個來村里收貨的小商販,是一個中年人,幾年前死了媳婦,想重新找一個過日子,老在我們家門口收皮貨,他看上了我的女兒,也沒有嫌棄我的女兒,我的女兒當時是大了一點,但一輩子卻還很長。
“我很快知道了這事情,但我的女兒不想去琢磨這個,因為當時還有個五歲的小外孫女,可我身為女人,知道一輩子還很長,就這樣守寡,太遭罪了,原本就苦了一輩子,他需要有個人來照顧自己。
“我立刻找那個小皮貨商,跟他說,我來想辦法,讓他等著我的消息。我就想辦法開導我的女兒,說小外孫女的事情,不用她來操心,當時我的年紀是大了一點,但是我覺得自己還行,干上十年,把小外孫女養大,完全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讓她不要操心,把大道理全部都給她講了,其實重新找一個照顧她的,是件好事情,苦頭吃了這么多,就這樣孤獨到老,對她公平。“最終女兒聽從了我的,就嫁給了小皮貨商,但是小皮貨商不是鳳凰城的人,離這里有些遠,可女兒還是經常回來看我,這些都不是很重要,只要她能夠重新找一個照顧自己,對自己一輩子好的,就非常不錯了,也算是苦盡甘來吧。
“所以小外孫女就一直跟著我,直到一年前離開了竹林村,整個事情就是這樣子。”
方言見那邊一上了鎖的房間,問道:“那是你小外孫女的房間嗎?”
老人家也看過去,說道:“嗯,是的,那就是我小外孫女的房間,已經鎖了有一年了,都沒有開過。”
方言懇求的說道:“我們能夠進去看看嗎?”
老人家點點頭,站了起來,說道:“可以呀。”
很快他就從房間離要來了一把鑰匙,咔嚓一聲把房間給打開了,還說道:“都給灰塵蓋過去了。”
方言說道:“沒事。”帶著吳昊然走了進去。
那是一間十分樸素,卻又干凈簡潔的閨房,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房間。
一張床,一張桌子,可以靠背的椅子,還有一個灰黑色的柜子,與及一個封閉起來的窗戶,老人家跑過來要打開窗戶,要驅趕一下里面的霉味,吳昊然怕磕碰了老人家,趕緊上去幫忙。
有銅鏡,化妝用的物品,還有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但在一個角落處,卻堆著十幾本書,最上面的一本,已經蓋上了一層灰,上面卻有個站如松柏的畫像,一角落寫著武術二字。
方言抓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習武的各種招數,問道:“你的小外孫女學武?”
老人家回答道:“嗯,三年前,跟著一個村里的師傅學過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