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知所蹤。
方言醒來,沒想到天都那么亮了。
走出院子門口,義父不知道去哪里了,程月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那只老母雞咯咯的在叫著,以為別人不知道它剛下完蛋,陽光照過來,有些刺眼。
院子的門是打開的。
他有些不想走動的樣子。
肚子咕咕的亂叫,方言洗了一把臉,進廚房去了,有些油條,還有些粽子,與及一些烤番薯。
正在吃著飯。
還沒有進院子的吳昊然,已經在外面大喊大叫了,喊著喬默的名字。
方言應了一聲,走了出來,問道:“不會又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他們一驚一乍,方言就知道,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情。
吳昊然說道:“白玉榮死了。”
方言目瞪口呆,看著吳昊然,問道:“昨天晚上死的?死在春風樓?”
吳昊然搖搖頭,說道:“死在了街道上。”
方言聽了,疑惑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死的呀?被人謀殺?”
“不,馬忽然驚慌起來,馬車失控,車輪子承受不住,最后散架,車廂沖進了一幢在拆的老房子,老房子砸落下來,車夫因為在外面,所以車輪飛出去的時候,他就從駕駛的位置跳出來了,可是車廂里面的白玉榮卻沒有那么幸運,未能夠夠在馬沖進廢棄中逃出來,被砸死在車廂里面,當場就給砸死了。”
方言驚訝的問道:“意外?”
吳昊然搖搖頭,說道:“還不清楚。”
“白玉榮就直接砸死在車廂里面?”
胖手下坐到了柳樹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道:“那是一棟二層樓的房子,下面已經拆了一大半,散架的馬車飛了過去,沖斷了支柱,原本就要倒塌的房子承受不住,一下子向前方倒塌,整個第二層就像鍋蓋一樣,向馬車壓下來,有點鐵錘砸蜣螂,壓到大街上,正好把過來的馬車壓成了豆腐渣,馬車里面的人就像肉夾饃里面的肉一樣,被壓在里面,就剩下一灘血了。”
方言驚訝的問道:“馬驚了?知道為什么會驚了嗎?”
瘦手下也要了一杯茶,說道:“對,馬忽然驚慌起來,現在還不知道,但不會無緣無故驚起來,不過那條馬倒是很幸運,拖著馬車,那房子倒下來的時候,砸中了馬車,就是沒有砸到馬。”
“也就是說,馬還活著。”
“對,僥幸的馬還活著。”
方言坐在了廚房門口的臺階上,還啃著糯米雞,喃喃的又問道:“車輪怎么會飛出來!他們家這么有錢,馬車應該都是最上等的,不會那么容易散架,而且他們肯定是經常檢查,馬驚慌起來,已經恨讓人驚訝了,馬車再散架,那不是更加的令人驚訝!”
吳昊然喃喃的說道:“沒錯,我們也琢磨過這事情,覺得那馬車如此的好,還是新的呢,車輪子就算很快,磕磕碰碰,也不會那么容易散掉,可就是散掉了,要是車輪沒有散掉。
“以車夫的水平和能力,那個車夫還是一個壯漢子呢,就算馬真的驚慌了,應該也能夠把馬給控制住,但是一個車輪飛出去,車子向一側傾斜,壯漢子就無能無力了,只能跳出馬車逃跑,要不然他也得砸死在廢區之中。”
胖手下補充的說道:“所以執法衙的人認為有人對車輪子動了手腳,巧合的是,昨天晚上,就有人在放馬車的地方,見到李明坤的手下,孟祥在白玉榮的馬車旁邊鬼鬼祟祟,而且有人在那個位置撿到了孟祥的錢袋子。”
方言驚訝的說道:“撿到孟祥的錢袋子。”
吳昊然解釋的說道:“對,就是撿到了孟祥的錢袋子,當時他帶著兩個手下,就在那附近轉動,偶爾地下頭來,還被兩個人所看見,那兩個人已經指認,說確實看到有人在白玉榮那馬車周圍鬼鬼祟祟,只是他們當時僅僅疑惑,但卻沒有懷疑對方干壞事。”
“那現在的孟祥呢?”
“抓回去了,正在問話,但這家伙閉嘴不提,只說自己并沒有干過損壞車輪子的事情。”吳昊然繼續說道:“不過他已經給帶回去了,就關在了執法衙的地牢中,不能因為他的幾句話,就信他,正如你說的,一輛新的馬車,就算馬匹再激動,車輪子要是沒有什么人搞鬼,怎么會那么容易飛出來,不可能那么巧合的事情,況且那匹馬還驚慌了,反正現在說什么的都有。”
胖手下說道:“有人說,李明坤推論出殺害自己兒子,就是白玉榮干的,但不知道是真是假,李明坤讓自己的手下這么干,是為自己的兒子報仇,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被白玉榮所殺。
“但是執法衙的人因為沒有只夠足夠的證據,更沒有目擊證人,而且還有另外的一個懷疑對象,也就是執法衙的人拿白玉榮沒有辦法,但李明坤卻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所以讓自己的手下這么干,要制造一場意外,借著這場意外,殺了白玉榮,只是他沒有想到,卻有目擊證人看到了。”
“那現在的李明坤呢?”
“在家里,只要沒有證實,車輪子出問題就是孟祥干的,孟祥不承認的話,那么李明坤就是安全的,他只是被別人懷疑而已,并不能拿他怎么樣,但因為有人看見孟祥鬼鬼祟祟,所以必須要查清楚,才能夠放他。”
吳昊然緊跟著說道:“不過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一件事情。”
方言隨口問道:“還有什么新鮮的事情?”
“就在放煙花的時候,戲臺上面的竹架子,忽然松動,向正在看煙花的蘇文博和白玉榮砸過來,蘇文博給刮傷了,白玉榮要不是因為他的手下發現的及時,一把把白玉榮推開,白玉榮躲開,他可能有性命危險,但竹排扎穿了他手下的一條腿,那種竹排,都會留出兩三寸的頭,扎下來,有點像林子里扎野豬的竹排機關。”
吳昊然繼續說道:“昨天晚上的風有些大,可能繩子繃得不是很緊,那風折騰開繩子的另一頭,從而掉下來也是有可能的,當時所有人都認為的確應該是一場意外,要不白玉榮的手下把他推開,他還是有性命危險的。
“那一扎,就正好從他的頭頂上面來,可他萬沒有想到,躲過了一劫,卻沒有躲過第二劫,因為擦傷了,所以他就提前離開,誰想到,馬車會炸開,還是死了。“
“架子也是意外?”
胖手下說道:“因為馬車的事情,白玉榮死了,人們有理由懷疑,戲臺那架子扎下來,與及馬車的事情,都可能不是意外,有人要殺死白玉榮不可,兩件事情,應該是聯系在一起的,一前一后,就是要殺死白玉榮。”
方言聽了淡淡一笑,真沒有想到他言中了。
吳昊然喊道:“你別坐在臺階上面傻笑了,趕緊起來,和我到春風樓去看看。”
“去看什么呀?”方言笑問。
“看看能不能發現,昨晚那個架子掉下來,是不是人為的。”
“你們執法衙那么多人才,如何需要我。”
“別說風涼話了,趕緊起來。”吳昊然就把方言給拽上來了。
就這時候,程月回來了,估計正想跟方言說昨天晚上鳳凰城發生了什么事情,但見吳昊然過來,就知道,他們肯定是來找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