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很慘,不會有人想到事情會變成那樣子,但確實就是發生了,所以執法衙的人也沒有人愿意提起,死的人太多了,太慘了。”吳昊然不忍的說道:“可就是遇到了那么一個‘人屠’,你能夠怎么辦,他手下又聽他的,幾乎所有事情就發生在一念之下,人屠后來也不得善終,算是報應吧。就是可憐姜家那幾百號人了,但現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
“那確實是很夠慘的。”方言說道。
“本來可以查的,但那個人屠,帶著一群餓狼,準備走的,可是有人稟報,找到了欽犯的衣服和劍,可就算這樣,交給執法衙的人,一切按程序來就行,可這家伙沒有,直接就動手了,所以姜家在一夜之間,被屠殺掉了,多少無辜的人。”吳昊然疑惑問:“怎么忽然問起了這么一件事情?”
“沒有,忽然就想問一問,我認為,你在執法衙,比街道上的人清楚。”
“姜家的人,也算是時運不濟,遇到這么一個拿著屠刀的魔鬼,不走運呀。”
“當然!”
吳昊然說道:“好了,在這里分叉吧。”
“好。”
吳昊然又道:“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跟我說,現在的人手不需要那么多了。”
“明白。”方言揮了揮手,繼續朝前面去。
帶著幾分沉重,回到了院子中。
程月走過來,看了他一眼,說道:“怎么死氣沉沉的!這么早就回來!”
“你不出去找男人?”
程月瞪著方言,笑道:“受刺激了吧!是聽說凌微要跟蘇慕澤成親了吧!”
“什么,成親,什么時候?”方言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真不知道!裝的吧!”程月可不相信。
“我還以為早已經成親了呢,我恨不得他們成親,你就不會像蒼蠅一樣跟我瞎掰了。”他喝了兩口茶,還有些余溫。
“人家爹爹,就要成為城主了。”程月怕他不知道似的說。
“呵呵,是嗎!還沒有當上城主那天,都不要說這話。”
“什么意思?”程月不解的問道。
“城主確實值得人羨慕,可有時候,也會是害人,不見的就是好事情。”
“難道婦科大夫,執法衙跑腿的更值得人羨慕。”
這丫頭又開始嘲諷他了,方言不屑,繼續喝著茶。
程月又道:“蘇文博成為城主,現在就只剩下蘇慕澤一個兒子,日后凌微就是夫人了,想過將來碰見凌微,要不要打招呼?”
“為什么不能打招呼?”
“我怕你承受不住。”
“你真是想多了。”方言背靠著椅子,琢磨要是事情真的是這樣,夏美妮會不會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好的關系,也許還參與其中。
“人家真的要變鳳凰了。”
“是呀,那就趕緊,你也得抓緊,別把自己吃的太胖了,到時候就算給你一雙鳳凰翅膀,也飛不起來。”方言說道。
“你別諷刺我,說你不高興,沒有人笑話你。”
“不跟你瞎掰了,我還是好好睡一覺。”
“那趕緊,看看能不能夢見土鱉變成金錢龜。”
“你放心,遲早土鱉都會變成金錢龜。”方言站起來,朝房間走去。
第二天,他決定認真的了解一下沈沐這個人。
沈沐原來不是鳳凰城的,是在離鳳凰城大概三十余里的柳城,他是個孤兒,不過在柳城,和一個富商,有點親戚關系,先是跟著富商積累了一點經驗和銀子,十七八歲出來自己做點小買賣,后來積了一些銀子,就販賣楠木。
誰知就在那一年,楠木的價格,一下子漲了好幾倍,讓他賺了一大筆,也是他的第一桶金,正是這一桶金開枝散葉,他便開始干古董,金銀子珠寶等生意。
干了四五年,在四年前,遇到了李明坤。
聽說是李明坤開化了他,跟他說,柳城就是個小城,不過是幾萬人,上了天,也到不了那里去,又跟他說了鳳凰城,鳳凰城幾十萬人呢,不是柳城能夠相比較的,最后沈沐就來鳳凰城了。
便跟李明坤合作,他負責幫他打理春風樓等一切生意,李明坤擁有城主的身份,這點更加讓他們在鳳凰城呼風喚雨。
一開始,春風樓沒有那么大的,只是一個小青樓,是在沈沐的幫助,才慢慢形成了現在的規模,就連蘇文博也不得不加入進來,要不然擔心被擠出去,就只能看著別人賺銀子的分了。
從這些來看,似乎沒有很大問題。
但方言非常知道這些不過是表面,他要查得事情很多,他感覺這三個月發生的事情,可能會有些聯系,這些聯系,表面來看,好像水到渠成,但冥冥之中,卻又像是被人計劃好的,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三個月,李蘇白三家頻頻出事情,就好像趕集一樣,現在連白玉榮都死了,要說巧合,也不會巧合成這種樣子。
特別當事情指向彭軒,他越是覺得蹊蹺了。
當然,好像一切只是白云霆和蘇慕川引起,后來水到渠成了,但他還是懷疑,特別是現在存在那么多疑點,而且確定,有一個隱藏者,這就更值得深思了。
他得好好理一理。
他不能接觸彭軒,以免打草驚蛇,但他可以接觸和他們有關的人,先來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再說。
一個小子在前面的攤子吃宵夜,跟著他的那群伙伴離開了,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打聽過了,這小子,雖然沒有什么名氣,但也是一個小頭領,就是沈沐下面的一個手下,跟著他們應該有兩三年了。
方言走了上去,帶著幾分微笑,他準備喝完最后一杯就離開。
“你叫黑娃吧?”
那小子抬起頭來,先是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找不到記憶,點頭說道:“對,我就是黑娃。”
方言在他對面坐下來,桌面上還剩下一些沒有吃完的,這時候他的肚子有些餓,但卻不在乎是別人吃剩下的。
“我是執法衙的。”他亮了一下牌子。
那家伙緊張了一些。
“我只是來打聽一些事情。”
黑娃看著方言,問道:“打聽什么,你要是想知道李明坤他們,我這些小嘍啰不知道。”
對,他們除了是沈沐的人,別人也認為他們是李明坤的人,看樣子,一定有不少執法衙的人來找過他們。
方言微微一笑,揮了揮手,說道:“你誤會了,我不打聽李明坤,也不打聽林相杰。”
“那你打聽什么?”他還是有些警惕的。
“你跟沈沐他們多久了?”方言找到了一雙筷子,給他倒了杯酒。
“有三年了吧。”
“那你都認識他們的人?”方言問道。
黑娃回答道:“不敢說全部認識,那也差不多了。”
“那他的手下中,有沒有一個刀疤臉的?刀疤在左臉,大概耳朵附近的這個位置。”方言用手比劃了一下。
“犯了什么事情嗎?”他依然警惕非常。
呵呵,肯定有這個人,要不然,他不會這么問,方言笑道:“沒有,只是有點事情要找他,別人告訴我,他是沈沐的手下,應該有這個人吧?”
“有,不過我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左臉有道疤?”
“對。”
“叫什么呀?”
“我們都叫他大胡子。”
“長胡須?”
“倒不是很長,但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