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總算撐過去了,方言在給自己擦藥水。
不過覺得還是值得的,他早就想給這兩父女弄一套院子,可是一直不知道,是時候怎么跟他們解釋,而且他確實沒有做好準備,告訴他們真正的喬默已經死了。
弄了一套院子,總不能說是撿到的吧,更不能讓義父認為,那是他收刮了不義之財買到的,從賴頭手中,用出老千的辦法,贏下一套院子,似乎不那么道德,可要是想起賴家的人,欺負多少鳳凰城的人,剝奪了多少窮人的銀子,就不覺得那么缺德了。
反正他們家有的是錢,少了一套院子,也不用賣兒賣女,頂多就是劫富濟貧而已。
程月羞答答的走了進來,她今天可是高興了一整天,還拿著房契,到東湖找到了那套院子,確認這房契是真的,她哥哥并沒有騙他。
她端著餃子,還拿著擦傷的跌打藥,問道:“好一點了吧。”
“你這死丫頭,爹爹打我的時候,你也不用點力,非得讓他掄我幾棍子。”
“我不是怕他打到我嗎!”
“對,你是怕,可你知道我被打慘了嗎?”
“值得了,一頓挨打,我爹爹就原諒了你,你還想怎么樣。”
“該死,我還是你的哥哥嗎!”
“你真的是從賴頭手中贏了這套院子嗎?”
“那你以為我是去搶的?”
“我以為你是賣了夏美妮那箱子珠寶買的。”
“呵呵,到時候你爹爹一問,就知道是假的了,忽然我們家買一套院子,不會讓人懷疑嗎!”方言吃了兩個餃子,不過味道還不錯,還帶著熱氣與及濃濃的香菇味。
“是你最喜歡的。”
程月笑著說道:“我去看了,雖然不算很大,起碼有這個院子三個那么大,而且是最熱鬧的區域,隔壁就是裘府。”
“裘府真的在隔壁?”方言感覺到有些驚訝。
“和他們家相比,是小了一些,但我們得學會知足,有差不多二十間房,有三個院子,隔壁另一邊就是湖了,有空的時候我們還能到湖邊釣釣魚,那邊的院子院子貴著呢,很多人絞盡腦汁,都未能夠在那邊買一套。”
程月繼續盤算著:“到時候時候,你一個院子,我一個院子,把最大的后院留給我爹,讓他在后面繼續開診所,那邊的地理位置真不錯,開診所肯定賺錢。”
方言潑冷水的說道:“等你說服你爹爹搬過去再說吧。”
聽了這話,程月感覺到有些頭疼,說道:“總不能給扔在那邊,不去住吧。”
“怎么說服你爹爹,是你的事情,可別來煩我。”方言繼續擦著藥水,那老家伙真是用蠻力的,都不當他身上這些是肉了。
“不管我爹爹同不同意,我們先搬過去,到時候后他要是不搬過來,我就不幫他給那些人抓藥。”程月繼續說道:“反正我不會住這些漏水的房子了,每一次下大雨,都得準備七八個木桶,大雨要是下一夜,就要聽過一夜的水滴聲。”…
方言聽了淺淺一笑。
程月又道:“里面算是有些家具,可我們也應該置辦一些吧。”
方言從懷里一張銀票。
程月打開,嚇了一大跳,喃喃的說道:“五千兩,你去哪要這么多銀子。”她長這么大,還沒有見過這么大的一張銀票。
對于方言來說,那不過是零花錢,他還沒有把大的拿出來呢,擔心會直接把她嚇暈過去,急忙說道:“昨天晚上,不算是賭了嗎!最后把銀子換成了銀票。”
程月喜出望外,說道:“我們家真的成暴發戶了。”似乎還擔心別人跑進來搶,急忙把房間的門給關上了。
方言嘻嘻一笑,看到她沒見過錢一樣,又覺得好玩。
“實話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到底贏了多少。”
“為什么告訴你。”
“那套院子,怎么說都有好幾千兩,你是怎么做到的。”
“別廢話了,趕緊來擦一下后背,我自己夠不著。”方言說道。
程月接過了藥瓶,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夜之間,她就有上千兩在手,真的成為了富婆,有些得瑟起來。
方言裸著上半身,說道:“你爹爹不會來的。”
“他不來,就讓他在這個破院子里呆著,老古董,我們能夠有什么辦法。”
“真打算把你爹爹扔在這里。”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能夠有什么辦法。”
“真是個狠心的。”
“對了,歐朔和韓朝佐送你回來的那天晚上,是賴頭打了你嗎?”
昨天晚上,方言還記得,贏下賴頭那套院子,把胡須取下來的那一刻,賴頭啞巴吃黃連似的看著他,他又覺得特別好笑。
“你是為了報仇的對吧。”
“你怎么那么多廢話。”
“不廢話了,挑一個良辰吉日,我們住進去。”程月也沒有心思認真的給他擦藥水了,喃喃的說道:“我們是不是要兩個丫頭呢。”
“伺候我嗎?”
“想得美,得給我們做飯。”
“你真把自己當成富婆了。”
“那么大的院子,沒有兩個丫頭不行,反正我們有銀子了,買兩個丫頭,應該夠的,還是你有本事。”程月呵呵的笑著,好像天上真的掉餡餅了,還說道:“看日后還有誰敢說我們是窮大夫。”
把她美成這樣子,方言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你說賴頭輸了一套院子給我們,不會報復我們吧。”
“愿賭服輸,有什么好報復的。”
“現在你還是個小衙蔚呢,他家是有點錢,也不敢惹我們,我們也不是好惹的,你放心,這兩天,我就去置辦東西,好好的休整一番,有幾天,我就讓里面煥然一新,到時候你準備找個媳婦。”
“你這么快就滿足了呢?”
“人應該要學會知足。”
“那你是不是要找個白馬王子了。”
“必須把窮大夫這頂帽子脫了再說。”程月一巴掌打在了方言的背上。…
“嘿,你能不能別走神,現在是在給我擦藥呢。”方言喊道。
“哎,不好意思。”
“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程月說道:“那一片都是有錢人,裘國忠也在那里,說不定你們經常能夠見面,弄不好能借這個機會拉你進去當中衙蔚呢。”
“怎么會在裘國忠的隔壁呢。”
“怎么了,你不喜歡在他隔壁,惹到他了?”
方言沒有說話,擔心會被那個丫頭纏上。
心里又琢磨,瞎想什么呢,他已經答應方宆,破了這案子,把手頭的事情處理掉,就想辦法回家,鄭仙兒還在床上等著她回去洞房呢。
看來關于喬默已經死了的事情,只能等到離開的時候再告訴他們了。
留一套院子給他們,也算是對得住這兩位父女了。
“聽說裘國忠的外孫女很漂亮,要是你能夠跟她發展,日后我們家,就真的祖上冒青煙了。”程月在自言自語。
“漂亮個屁,像個發情的母猴子,還跟她發展,我看真的這樣是祖上冒黑煙了。”
聽了這話,程月詫異,看著方言,喃喃的說道:“什么意思,你認識她?”
“上一次不是為了救她,我的手掌還能給被扎穿。”方言看了一下雖然取下紗布,但傷口還沒有我完全好的手。
“什么,你救的那個姑娘是她呢,人工呼吸的那個?”原來她還不知道,那個給她哥哥人工呼吸的是裘國忠的外孫女。
方言又覺得說錯話了,瞬間閉上嘴巴。
“對喲,你們是有故事的喲,你可是對她英雄救美了。”
“救個屁,你摸夠了沒有,雖然我是你哥哥,可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
結果啪的一巴掌打下去,疼得方言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