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倚著門,啃著街道上買回來的烤番薯,噴著白霧,也沒有讓穆婉兒進來。
“還我哥哥怎么樣,你不知道我哥哥怎么樣?”程月冷笑。
“讓我進來吧,我想見你哥哥,我有話跟你哥哥說。”穆婉兒帶著幾分委屈。
“他不在。”
“怎么可能!”還很早,他怎么可能不在家,她肯定是在騙她,穆婉兒這么想著。
“就算他在家,我也不會讓你們見的。”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還說什么,說你回心轉意,想要跟他好了,別鬧了,他折騰不起了,他已經快神經病了,你就繞過他吧。”
“神經病?”
程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本來還不知道那小子,有這么多技能還沒有開發出來的,今天我總算徹底見識過,原來他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
穆婉兒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都怪你,要不是你他會這樣子!現在案子也不辦了,誰的話也聽不進去,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得花柳病的。”
“你讓我見一見你哥哥。”
“見了他,又怎么樣,還是不要見的好,就算我求你了,你就饒過他吧,可憐一下他,說不定熬過這一段時間,就會慢慢好了,別刺激他那敏感的神經了,算是做好事行吧。”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話跟他說。”
“告訴他,你想跟他在一起,別鬧了,一次就讓他把這么多技能開發出來了,就算再堅強的人,也有一個限度的,你就當一回慈善,放過他吧。”程月又是哀求定地樣子,她知道自己哥哥這兩天到底多痛苦,整天整夜都不在家,執法衙的人都來找他幾回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去何處,要不是執法衙的人,利用通緝的辦法,還真不知道他在哪。
“求你了,讓我見一見他,我真的不會害他的。”穆婉兒哀求的說道。
數落了也有一頓,沒有見她生氣,看樣子好像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哥哥。
“你們還是不要見面了,既然你給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要給他希望,這樣反而會害了他。”
“求你了,我不會害他的,讓我見一見他,你相信我吧。”
見到她這樣子,程月才說道:“他不在家。”
“你騙我吧。”
“我沒有騙你,他現在已經不記得自己還有一個家了,我也一天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只知道他住在春風樓。”
“什么,住在春風樓?”穆婉兒有些不相信的樣子,往喬默住的那個院子瞧一眼。
“別看了,要不要讓你進來搜搜,不是他那兩個手下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他都住進春風樓了。”
她沒有必要騙她,穆婉兒這樣想著,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是給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要給他希望,就算可憐一下他,我謝謝你了。”
穆婉兒已經走進了擁擠的人群中。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喬默已經住進了春風樓,她在稻香苑一點也不知道。
方言透過二樓的窗戶,可以看到對面的街道,抽了一口水煙,感覺極度失落,旁邊有一個穿著淺白色衣服,長得還算俊俏的姑娘在剪指甲,現在在春風樓,他們方家也參股了,只是別人不知道。
當然,他和這個姑娘沒毛關系,只是太無聊了,找一個人聊天罷了。
齊簫和穆婉兒的事情,他總歸還是要接受,事情也都成這樣子,他不接受又能如何,把齊簫開了,就能有成就感嗎?
還是把那個丫頭趕出稻香苑,讓她當牛做馬,這些都不能增加他的成就感,這不是一個有本事的人的表現。
也要理解,畢竟那種事情,確實因為喝了酒就控制不了的,然后就把事情辦了,他是一個這么理性的人,還不會如此的感情用事。
折騰他們,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會讓自己心里難受,她是喜歡上那丫頭了,盡管他知道對方不是林雪,看來只能成全他們了,他也該離開了,回家之前,他希望不是帶著遺憾離開。
房間里面那個叫阿蝶的丫頭在無話找話,她覺得這個年輕人,和別人不一樣,她長的也算是出來拔萃的了,穿得也夠透明了,有幾個男人忍受得住,可是他把她抱了下來,就不跟她干那事,只讓她陪聊天,就算躺在床上,他也什么都不干。
她都忍不住了,在春風樓,都是那些身體畸形的老東西,很少見到這樣的帥哥,她情愿倒貼,把他伺候開心,可是這個年輕人竟然阻止了她。
她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那方面有什么問題,不過很快從他的聊天里就發現,他來春風樓,是為了療傷的。
好像是喜歡上了一個姑娘,而且喜歡的還挺深的,說真的,在那一刻阿蝶都有些羨慕起來,要是能夠有這么一個男孩子,如此的專一對她,死了她都愿意,現在的那些男孩子,都只是想騙她睡覺,要不然就是騙她的銀子,那還有真心為她好,關心她的,那都是奢望。
“你想離開這里嗎?”
阿蝶有些驚訝,問道:“你要帶我走?”怎么可能,他喜歡的是別的姑娘,不可能會帶她走的。
“你要是想離開,我把你贖出去,不用擔心你將來的生活,這些我都會幫你安排好。”雖然和這個丫頭相處的不是很久,但也算是有緣,不過舉手之勞的事情,這一段時間,他的心情很差,這丫頭倒是很解悶。
阿蝶幾乎不敢相信,都差點撲上去剝他衣服了,在春風樓,騙子太多,都是床上那會,說得天花亂墜,把你當成皇后,下了床,就什么也不記得了,但這個年輕人,說話的時候特別認真,而且沒有喝酒,這時候也不是在干那事,應該是認真的。
“當然,你要是留在春風樓,我也會幫一幫你。”
“幫我?”
“盡我所能。”
他是認真的,但他不過一個小衙蔚,可是她發現,這個小衙蔚在春風樓的地位很不一樣,很多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其實她都很好奇,一個在執法衙拿一份月供的,怎么會有如此大的本事,可確實正如她看到的。
“你要想離開,就告訴我,不想離開,我就幫你一把,我們算是有緣。”
“你是不是要走?”
“可能。”
“我能跟你走嗎?”
方言微微的一笑。
“我知道那肯定是奢望,我不敢奢求,但我覺得公子不是一般人,而且本事很大。”
“你認為我不是一般人?”
“是的,你要只是個小衙蔚的話,在這邊消費不起,我真并不相信你家是干婦科的。”
“那你認為我家是干什么的才對?”
“你見過大世面,有一股很大的氣場,像個有錢佬。你剛才竟然說,要把我贖出去,還要安排我的生活,我很感激,但所有人都知道,把我贖出去,要花不少銀子,但你好像這不算什么事情。”
不算一個傻姑娘,還能這么想問題。
“一個小衙蔚,還不敢說這種話,但你卻好像不差錢一樣。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這種,你只是想找我聊天,說真的,在春風樓,很難碰到來這里說真心話的,都是一些來這里尋開心的,可你卻沒有,你和他們不一樣。”
“你考慮清楚吧,你想離開,還是留下。”
“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呀?”阿蝶冷笑。
方言似乎明白了,微微點點頭。
就在這時,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穿過了街道,直接往春風樓過來,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穆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