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來的時候孫宇想過這一次的任務可能會失敗。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一種方式收尾。
無論是招攬周闞還是買下游戲的版權，都未能成功。
前者可以說是少年心氣，不愿意屈人之下可以理解。
后面的版權收購，那就真的是有錢都不想賺了！
自己做這個想法是不靠譜的，不拿企鵝游戲的渠道，他根本不可能會這這方面的收入。
孫宇的心中還是很惱怒的，不過面上只能很和善的與周闞告別。
一路快馬加鞭，趕回魔都向趙總回復這邊的情況。
這消息還是很重要的，孫宇覺得自己親口告訴趙總會比在電話當中能夠講的清楚。
孫宇走出了辦公室的門。
劉書記卻一臉欣慰的看著周闞，用鼓勵的神色，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回去吧，記得多多和楊教授學習，不懂就問。”
周闞乖巧的點點頭。
“楊教授說今天晚上要考教我一下！”
“今天晚上？”劉書記看了看時間，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便對周闞說：“那你快去忙吧，在學習上或者生活上有什么問題，記得和學校講！”
“嗯！”周闞告別了劉書記。
上午在和楊教授發消息的時候，楊教授表示今天晚上有時間，如果周闞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去答疑。
這對周闞來說是一個很棒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孫宇的事情對周闞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兩個人告別的時候互相留下了練習方式。
哦，周闞的聯系方式孫宇已經有了，而周闞要做的就是把孫宇的電話從黑名單當中剔除出來然后給他備注上姓名。
雖然交易沒有能夠達成，但是在周闞的心中無疑是留下了一條賺錢的路子。
等到需要的時候，就可以聯系他。
當然具體的原因周闞無法解釋，所以只能對他說自己暫時沒有賣版權的意向。
也怪自己沒有經驗。
如果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問題，就直接拒絕他算了。
一想到自己最初興致勃勃的欣然答應，在聽完對面的報價之后又興致缺缺的拒絕。
周闞的臉就有點疼。
好在孫宇是個有禮貌的文化人。
他們大公司應該不會和我計較這些的吧？
周闞仔細想了想孫宇離開時的表情，嗯，笑嘻嘻的。
應該沒放在心上，那就好！
周闞回到宿舍，取了學習筆記，便去食堂吃了一頓晚餐。
晚餐很簡單，三葷兩素的一份蓋飯外加一份米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闞總覺得最近自己的胃口變大了，總覺得吃不飽。
學校的蓋飯量還是很足的。
大多數的同學一葷一素就基本上就夠吃了。
美滋滋的吃完一餐，周闞就給楊教授發了一個消息，表示自己馬上就到。
消息顯示已讀沒回，周闞知道楊教授已經看到了，立馬直奔實驗樓。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白大衣，上一次來還是在好幾天以前。
“楊教授你好。”周闞是個有禮貌的，見了長輩一定要打招呼。
楊教授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腦算什么，聽到周闞的聲音，就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你來的正好，聽說你寫游戲程序賺了不少錢？”
“嗯？”周闞臉上大寫的問號，這事兒您是怎么知道的？
周闞的腦中閃過了一個人的臉。
準了，肯定是劉書記和他通過氣了。
不然楊教授沒理由會知道這個消息。
周闞斟酌著語句：“嗯，我自己玩玩，沒當真。”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還是更喜歡做研究。”
楊教授爽朗的笑著：“哈哈，我又沒有其他的意思，做程序好啊，我手里的項目，基本上都離不開算法的應用。材料以及實驗理論基本上都完善了。”
“不過既然是水下機器人嘛，那算法也是非常重要的。現階段的理論足夠支持了，我回頭把這一部分的重點東西都給你看看，你有基礎，上手應該比較快！”
周闞有些尷尬的笑笑：“楊教授，其實，算法和游戲代碼是不怎么一樣的...”
楊教授揮揮手：“年輕人學習能力比較強，我那個時候的游戲項目只有翻花繩之類的，哪有你們現在那么多，什么網絡游戲啦，視頻啦，小說啦。你們的東西，我是不懂啦，不過想來都差不多。”
“之前的資料你都看了吧，有什么問題嘛？”楊教授隨意的向周闞詢問道。
既是答疑，也是考教，想看看周闞在這段時間里面有沒有認真看他給的學習資料。
周闞立馬回答：“楊教授，資料我都看過了，關于這個項目我覺得最大的困難還是在實際的操作上。”
“南海的平均深度在一千五百米左右，而最深的地方甚至達到了將近六千米。在這樣的水壓之下，僅僅是探測，都已經很麻煩了，如果想要開采相關的資源，以目前的技術來看，基本上是虧錢的。”
“沒有了經濟價值，這技術就是不合格的！”
楊燁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學生，這個問題是有心關注這個項目的人都知道的問題。
雖然技術已經經過了三代優化，但成本依然非常高，那么，該怎么解決呢？
楊教授說道：“這個先不急著說，我這邊有一套試卷，你先把他它做了，我們再談實際的應用。”
楊教授當然知道這個項目最大的問題是什么。
不過在實用之前，他必須要先了解周闞都從里面學習到了什么東西。
周闞愣了下，沒想到走到哪里都離不開考試。
不過這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問題。
考試而已，他非常拿手。
大約半個小時，周闞就完成了手上的答卷。
楊教授接過來一看，除了有幾個不在范圍內的問題，周闞基本上都答出來了。
即便是超綱的題目，周闞也寫上了自己猜測的內容。
楊教授滿意的點頭，只有基礎打扎實了，下一步走起來才會更加的穩定。
“做的不錯，能在一周的時間里面，取得這個成績，已經是我帶過的學生里面非常出色的了。”
其實周闞閱讀這份資料基本上沒花多少精力。
通讀了幾遍，就懂了而已。
不過這話周闞肯定是不會說出口的，他受寵若驚的接受了楊教授的表揚。
“那你說說吧，關于這個項目的看法。”確定了周闞確實下了功夫，楊燁心里面就有數了。
周闞略作思考：“其實如果說海底下的勘探和工作，只有天然氣石油等具有長期開采價值的資源才會在考察之后選擇性的建立海上工作站。”
“這也是水下機器人為什么一直沒有發展起來的原因，大型公司都不缺相關的技術，比起價值居多的資源來說，在這方面的投入優化就沒有必要了。”
“首先想要減少成本，材料是最關鍵的。其次就是想辦法改進現有機器人的運作方式。這一點其實也比較重要，但是我們也只能夠在原有的設計圖紙上面更改。”
“一款新的機型需要太多的試驗數據了，對我們來說也沒有那么劃算。”
楊燁重重的點了點頭：“其實我認為水下機器人的現有模式是需要改變的，但是如何將它變得經濟劃算，才是重中之重。”
楊燁打開了電腦的一個文檔，將電腦屏幕轉向周闞：“這就是目前的設計概念，你看下機器人的樣子。”
周闞仔細看了看：“這是球形的機器人？”
“是啊，和目前市面上絕大部分的潛艇式樣的探測器都不一樣。”
“這一個型號的機器人，不僅可以攜帶高幀率的視屏探測器，內部還設置有機械臂，可以承擔提取樣本的工作。但是，這樣一來，最大的麻煩，就是很有可能抵達不了深海，想要下潛，就必須把機器做大，但是做大又違背了削減成本和輕量化的目標。”
楊燁嘆了口氣：“每一個項目的背后，其實都投注了無數看不見的資源。新技術的出現，又談何容易呢！”
周闞贊同的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學東西挺快的，但是發明創造的話，還是不太擅長。
需要大量的實驗數據和積累。
他一直以來都在讀書，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我看了你的答卷，基本上第一期的內容你已經沒什么問題了。那么除了算法之外，你還對哪一部分感興趣呢？我把相關的資料給你一份，你回去好好研究，有什么想法的話，可以直接和我溝通。”
周闞想了想，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關于攜帶各種不同的傳感器的模塊化設計的相關資料吧。”
推進器這一塊硬件的東西可以暫時不用考慮，除了計算機的容量與算法的優化之外，那就只有模塊化設計可以選擇了。
這也是水下機器人的核心之一，通用的模塊可以實現不同的功能。
楊德鑫點了點頭，拿出移動硬盤，給周闞在線拷貝了一份文件，囑咐道：“你可能是第一次做項目，沒有什么經驗。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所有的項目資料都是機密，絕對不能夠向外面泄露。”
“按道理來說，所有的東西都要在實驗室里面完成，不過考慮到你還需要完成自己的學業，這方面我就不強制要求了，但是該注意的東西你還是要注意的。”
周闞鄭重的點了點頭，保密這個東西就算沒見過，他也是知道的。
他拍著胸脯保證道：“楊教授你放心，我明白的。”
沒有人，比我更懂保密！
周闞摸著自己的心臟認真的表示道。
周闞帶上硬盤離開了。
楊教授瞅了瞅，確定周闞已經離開了。
這才拿起了電話。
“喂，老劉啊，任務完成了！”
此時劉書記已經下班回到了家，對著老友抱怨道：“哎，你這么晚還給我打電話，不知道加班是沒有工資的嗎！”
“你可別跟我說什么你也在加班之類的話哈，咱兩拿的工資可不一樣，你安心搞著研究，不知道這學生是一屆比一屆難帶！”
楊燁笑笑：“我覺得還好吧，那個周闞我覺得就挺好的。雖然這個項目已經廢棄了，但是他拿來練練手的確不錯。”
“你可能不知道，他花了一周時間，就把通用概念全部記了下來，今天我對他進行了一個小小的測驗，其實這份測驗是開卷的，只要他在規定的時間內照著資料將答案寫下來，就已經合格了。”
“但是他居然全都背了下來！”
楊燁和劉書記強調了一遍，唏噓道：“反正我是做不來的，我看，不是一屆學生比一屆學生難帶，而是我們都已經老了！”
劉書記經常和學生打交道，他可沒覺得自己老了，明明還是青春活力，體力不減當年！
“去去去，四十多歲的年紀，說什么老。你也不看看周闞是誰的學生，怎么會差！對了，明天我們聚一聚，喝個小酒，也不能太看重工作了。你的項目啊，總會有出路的！”
楊燁苦笑：“好吧，你說的對！”
其實他現在手里面真正的麻煩，是無人機的商業應用。
從無到有，總是非常艱難的。
楊燁和劉書記是大學的同學。
兩人一起上了研究生，只不過楊燁之后讀博深造了，而劉書記選擇了回到熟悉的校園里面帶孩子。
不變的是，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