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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難以抉擇

  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是什么?

  秦蘊覺得,是在自己絕境時,有喜歡的人給予擁抱,回家還能看到尊敬的長輩。

  現在的她就是如此。

  “師叔祖!”

  一進帳篷看到徐越,秦蘊就喜淚交加地撲了過去,弄得徐越頗為無語。

  “走開走開!你鼻涕都蹭到我衣服上了!”徐越一陣嫌棄,一旁的沙沉峰和玄火馬則大笑不已。

  “師叔祖,蘊兒高興,你就讓著點兒吧。”劉昂也笑著說道。

  “喲,都變蘊兒了?不是秦師妹?”徐越似笑非笑地看著二人。

  劉昂撓頭干笑,秦蘊則小臉通紅,扯開話題道:“師叔祖,你眼睛怎么了?”

  “老沙打的。”徐越一臉委屈。

  聞言,秦蘊看著面帶歉意的沙沉峰,疑惑道:“師叔祖不打回去嗎?”

  徐越嘴角微抽,我能說我打不過嗎?

  “我一向尊老愛幼,不打老人。”徐越面色嚴肅,說的跟真的一樣。

  劉昂和秦蘊汗顏,當初天絕七老慘死的時候,他們可就在旁邊看著呢。

  “師叔祖就別說笑了!對了,我剛才還碰到了一位好漂亮的小姐姐,她……”

  “好了好了!什么小姐姐。”徐越不耐煩地將其打斷,沉聲道:“現在不是說那些的時候,形勢危急,必須要有所動作了。”

  一旁,劉昂凝重地點了點頭:“師叔祖有何妙計?”

  徐越掏出一支華子,深沉地吸了一口,道:“細軟跑。”

  幾人一愣,均不懂他在說什么。

  徐越無奈,嫌棄道:“這都不懂?就是讓你們收拾行李,準備跑路!”

  “咳咳!”秦蘊直咳嗽,也不知是被煙嗆的還是被徐越噎的。

  劉昂和沙沉峰也微張著嘴,不知該說什么。

  見狀,徐越一臉嚴肅:“我沒開玩笑,當下的形勢,撤退是最好的選擇,劉昂你應該清楚。”

  “我……”劉昂神色猶豫,沉默了。

  他想說他不清楚,因為在劉昂心中,徐越幾乎是不可戰勝的存在,任何問題都能解決。

  怎么可能跑路?

  “師叔祖,如果要跑的話,我們是回靈劍宗嗎?”秦蘊弱弱問道。

  “不是我們,是你們。”徐越看著幾人,交代道:“我在這里還有必須要做的事,劉昂,你帶蘊兒他們回去。”

  “這……不太好吧?”劉昂干笑。

  “對啊師叔祖,怎么可以拋下你一個人在這里,我們不走!”秦蘊也焦急道。

  “胡鬧!”

  徐越突然大怒,駁斥道:“你以為這是在過家家嗎!如今強敵環伺,你們幾個留在這里又有什么用?只會讓我分心!”

  聞言,秦蘊嘴一撇,熒光在眼睛里打轉,看著就要哭出來了。

  徐越嘆了口氣,語氣稍緩道:“回去吧,靈劍宗那邊有王霸,有它護著我也放心點。”

  秦蘊搓了搓眼睛,低聲道:“可我還是不想走。”

  “你……”

  徐越一陣惱火,剛想繼續教訓秦蘊,一旁的劉昂就急忙勸道:“師叔祖息怒,蘊兒也是擔心你才這樣的。”

  徐越橫著可憐巴巴的秦蘊,怒火漸消。

  劉昂接著說道:“師叔祖,其實蘊兒說的也沒錯,靈劍宗雖有龜爺庇護,但我們又如何回去呢?若路上遇到危險,又如何應對?”

  徐越微微皺眉,這還真是個問題。

  臨山城的傳送陣已經被自己用核武器炸了,也不知道修沒修好,而且一路上沒了自己的看護,秦蘊幾人若遭牧天教的毒手,必死無疑。

  “而且……師叔祖,這里很危險,宗門那邊就一定安全嗎?”劉昂低沉地說道。

  “嗯?”徐越抬頭看著他,心中一凜。

  是了,牧天教的勢力本就在南嶺扎根極深,天絕宗就是例子!

  若察覺到靈劍宗有問題,牧天教怎么可能不派人去查?

  那片區域本就十分敏感!

  而在蒼云山,好歹還有倚帝山分舵在這兒,牧天教再怎么猖狂,也不敢胡來。

  但靈劍山的話……

  徐越腦中閃過一張老烏龜猥瑣的笑臉,搖頭無奈道:“對,你們暫時還不能回去,先跟在我身邊吧。”

  聞言,劉昂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秦蘊更是直接跳了起來,頗為高興。

  徐越白了幾人一眼,道:“劉昂跟我來,其他幾人就在帳篷里,馬兒,你以后也別睡外面了,不安全。”

  玄火馬打了個鼻響,乖乖走向一個角落,不讓自己的獸味熏到旁人。

  走出帳篷,徐越便吩咐劉昂:“去把那些人找來與我碰面。”

  “遵命。”劉昂自然知道徐越說的是誰,迅速離去。

  徐越抬頭看了眼璀璨的星河,自語道:“我怎么總覺得有人在惦記我?暴露了嗎?”

  隨后,他就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另一間空蕩蕩的帳篷。

  不一會兒,劉昂便將衛機石開等人帶來了。

  幾人一進門看到徐越,便紛紛大喜著擁來。

  “哎呀慕容道友真是你啊!”

  “劉昂找我的時候就有預感,沒想到是真的!”

  “哈哈哈,道友好手段!這都能追上來!”

  一群人臉上露出誠摯的笑容,那是患難與共后的真情。

  “好了各位,不用敘舊了,現在的情況你們也清楚,不是說笑的時候。”徐越面色嚴肅,一句話就將眾人的熱情澆滅。

  “唉,是啊,誰能想到蒼云山竟是這種局面。”衛機一嘆,惹得眾人紛紛共鳴。

  牧天教在此地的權柄大的可怕,明明是一個外來勢力,卻能隨意拘禁倚帝山的本土宗門,簡直就離譜。

  “依慕容道友所見,我們下一步怎么辦?”石開問道。

  徐越搖了搖頭,看向眾人,讓大家集思廣益。

  “要不我們直接去分舵,告發牧天教的陰謀?”有個大漢提議。

  “告發?證據呢!你覺得帝山會信我們幾個小宗,還是牧天教那種大教?”衛機反駁。

  “而且現在,我們恐怕連這片草原都出不去!”石開也否定了這個魯莽的建議。

  “散布謠言呢?想辦法將臨山城的事公之于眾?”又有人提議。

  “不行,一旦被牧天教抓住把柄,反而會成為他們動手的借口。”衛機再次搖頭。

  眾人又先后提了幾個辦法,但都被一一否決了。

  直到一直不說話的于意真怯怯道:“要不……我們裝作不知道,向牧天教服個軟?”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沉重。

  在多了這樣一個選項后,人人心里都有一股壓力,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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