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云海宗眾人完成包圍后,并沒有立刻展開圍剿,而是靜待時機。
經過時間的沉淀,楊森等人也漸漸從先前的憤怒中冷靜了下來,開始分析形勢。
徐越忽高忽低的修為讓人詫異,他能一拳秒了呂業,著實驚了眾人一把。
所以,云海宗在冷靜后,反而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恰恰給了徐越休整的機會。
空中,徐越看著林鈺,不知該如何開口。
先前他雖然一直在帳篷里,但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知之甚清。
徐越知道自己誤會林鈺了,如若她真的不忠,那絕不會在臨死前還呼喚著丁昌的名字。
“你還好?”徐越盡量柔和地問道。
林鈺回神,抬頭看著這個素不相識的青年,神情有些恍惚。
她的肩頭先前被沈耀用長劍所傷,不過現在血已經止住了。
但心靈的創傷,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了。
“我還好……你到底是誰?”林鈺咬牙道。
徐越搖頭:“是誰不重要,但我受丁昌所托,前來救你。”
“我夫君!”林鈺誤會了,急道:“我夫君他還活著嗎?他在哪兒?”
聞言,徐越陷入了沉默。
“哈哈哈,傻女人,到現在還分不清情況!”
遠處,沈耀早已跑到了安全區域,此時在眾人的重重保護下,指著二人大笑不止。
林鈺轉頭看了眼沈耀,隨后繼續死死盯著徐越,眸光閃動,希冀無比。
她現在不信其他人了,只相信這個把她救出來的男子。
“我……很抱歉。”
片刻后,徐越輕輕一嘆。
林鈺身子一顫,緊繃的神經頓時放松,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
奇跡終究還是沒能發生。
“蠢!我還可以告訴你,丁昌的死相極慘,在被傳送陣抽成干尸后,死于我宗弟子的亂刀之下!哈哈哈!”
遠處,丁昌還在猖狂的大笑,聲音經過特殊的處理,用靈力不斷灌進林鈺的雙耳。
徐越憤怒地用手一揮,將他這些小把戲擊碎,心中殺意無限。
“他說的是真的嗎?”
林鈺站在徐越身后,用手捂著嘴,兩行清淚不斷流淌。
徐越看著這個面容姣好的女子,最后緩緩點頭。
“夫……夫君……嗚……”嗚咽聲從無到有,再慢慢變大。
縱然早已知道結果,林鈺還是無法接受丁昌的結局。
“他為何會如此!”林鈺抓著徐越的肩膀,失聲問道。
幾道血痕在徐越的皮膚上顯現,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低沉嘆道:“臨山城封城了,為了找你,他才與云海宗為敵,最后拼死一命,將我送了出來。”
“你這么厲害,為什么不救他!!”
林鈺的指甲幾乎嵌進徐越的血肉。
但徐越只是低頭,看著這個情緒失控的女子,臉上帶著濃濃的歉意。
過了好一會兒,林鈺才再次安靜下來,目光如同一柄柄刀劍,盯著遠處的沈耀。
徐越也跟著看去,想了想,委婉道:“抱歉,雖然有些冒犯,但我還是要問問你,當初為何不辭而別,離開臨山城?”
“我被騙了。”
林鈺的眼光中竟帶著怨毒,悲憤道:“他差人騙我夫君命在旦夕,所需藥材只有這蒼云山才有,所以我才來的。”
徐越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下方,沈耀有些怕了。
他從沒見過哪個女子有這么可怕的眼神,尤其是在一向溫順的林鈺身上。
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沈耀的底氣也足了起來,高聲厲喝道:“林鈺!你夫君欺師滅祖,背叛宗門,如今你竟也與外人勾搭在了一起,當真是奸夫**,天作之合啊!”
“閉嘴!”
徐越看去,饒是以他的心性,此時也不由捏緊了拳頭,在考慮用什么殘忍的方式送他上路。
上一個讓他這么想殺的人,還是段牧天。
“看?看什么看,你殺得了我嗎?”沈耀就站在宋禮身旁,挨著那面黃金圣盾,有著極強的安全感。
“我必殺你,誰也保不了。”
徐越橫劍,用劍尖指著沈耀,隨后又緩緩向旁移動,指向了他身邊的宋禮。
這人,才是現場唯一能阻止他的人。
見徐越如此挑釁的動作,宋禮遲疑了一下,將黃金圣盾立在了一旁,沉聲道:“道友,還請你冷靜一些。”
“冷靜?”徐越笑出了聲,環視著包圍自己的云海宗修士,問道:“你為何不讓他們冷靜?”
“云海宗被你等所滅,他們憤慨也是理所當然。”宋禮回道。
徐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寒聲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殺我可以,我殺他們不行?”
宋禮搖頭,面無表情道:“并非此意,先前你轟殺云海宗大長老,我可有阻止?”
“那只是因為你阻止不了罷了。”徐越面帶蔑視,毫不掩飾自己對宋禮的不滿。
若不是因為他,沈耀已經成自己的刀下亡魂了,哪還能在那里跳腳叫囂!
聞言,宋禮眉頭微皺,但礙于藍晴的任務,他還是壓著怒火說道:“道友,凡事有個度,我還請你立刻住手,跟我去見一個人。”
“誰?”徐越問道。
“何須多問,跟我走便是了。”宋禮的耐心徹底沒了,完全是在命令徐越。
見狀,徐越也無趣地搖了搖頭,不想再多費口舌了。
“不要怕,我會送你出去的。”
說完,他便輕輕按住了林鈺的手背,搖頭勸道:“莫要做傻事,我相信丁昌也不想你現在就去陪他。”
聞言,林鈺渾身一顫,本已準備拔劍的手一陣掙扎,最后慢慢松開,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多謝提醒。”林鈺看著徐越,言語近乎懇求:“不過在走之前,我請你幫我一件事。”
徐越無言,從懷中拿出還未用完的萬能膠囊,打開開關后,輕輕扔向林鈺。
“殺了他!”
林鈺一指沈耀,隨后身體就被萬能膠囊擊中,砰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徐越一把收起膠囊,身形化為一道流光俯沖而下。
下一刻,他就已經站在了沈耀身后,拳頭閃耀起璀璨的圣光。
“不用你說,他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