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睡的很香,直到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托起,不再讓他安逸,才悠悠轉醒。
身上的藍光再次閃耀,那是藍如煙之前注入自己體內的靈力。
周圍依舊安靜,聽不到往常的心跳,意味著此時還未回歸肉身。
徐越起身,雖然一覺醒來,嚴峻的形勢并沒有發生變化,但他的心境卻完全不同了。
不管曾經如何,那都是自己選擇的路。
將來再難,也要走下去。
“謝謝。”
徐越抬頭輕語,對那毫無人性感情的系統道謝。
沒有絲毫回應,徐越也料到了,當即閉目打坐,消化著他在夢里的一些感悟。
“因果嗎……”
徐越喃喃,渾身藍光綻放,如同神明一般超脫。
因果,就是他在夢中明悟到的東西。
因果是什么?
俗話說,萬物有因果,任何一件事物的結果,必定有著一個或多個與其相伴而生的原因。
人,亦是如此。
而在修煉一途,隨著靈力的使用,修士自身的強大,以及天地間那若有若無的規則,因果反而變得玄妙起來,不再像凡間那樣通俗易懂。
不知從何時開始,因果就和生死、時空等道源法則一樣,成為修士們終身研究的對象。
甚至有一些道統,便是專門修習此類術法,并開創出不少驚世法訣。
例如占卜預測之術,便與因果有著極大的關系。
“以前總聽說,那些不可揣摩的強者總怕承受某些因果……他們在怕什么?那等境界,還承受不住嗎?”徐越自語道。
片刻后,他將這個想不通的念頭拋到腦后,想起了另一句話。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這本是某個卡牌游戲里的臺詞,但徐越今日再去思考,卻是有了一些別樣的感覺。
“因果……報應……”
徐越低頭,看著自己張開的左手,那里有一座小山的虛影在晃動,是靈劍山的模型。
緊接著,他的右手也漸漸攤開,掌間依舊有一座山,不過卻是絕峰,一覽眾山小。
那是天絕宗。
隨后,在徐越倒映著藍色的眼眸里,有一條線憑空出現在兩掌之間,將兩座山連在了一起。
徐越沉默,靜靜看著手掌上的變化。
漸漸的,有打殺聲突起,而且越來越大,響徹耳邊。
徐越轉頭,看著左掌上的靈劍山,意識到聲音是從這上面傳來的。
“殺光他們!”
“占領此山!”
“踏平靈劍宗!”
越來越多的聲音響起,甚至還有幾個徐越熟悉的聲音。
最后,在徐越的目光下,左掌的靈劍山漸漸被鮮血染紅,兩山之間那條線亦是如此,變得沉重又血腥。
見狀,徐越心中情緒一波動,一抹靈光不自覺從他口中吐出,如同鋒利的匕首,直接將那條線斬斷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徐越都是一驚,急忙看向兩山的變化。
很快,由于線斷,靈劍山的血色在迅速退去,綠茵重現,隱隱有歡聲笑語傳來。
而天絕宗一方,則繼續被那靈光所吞噬,變得暗淡無光,甚至死寂。
最終,那道斬斷了線的靈光站在了天絕山峰頂,化為一個小人的模樣,俯視大地。
“那是……我?”
徐越目光微凝,看著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小人,陷入了沉思。
然而,下一刻,眼前的變化就讓他不得不回神,繼續盯去。
一條條同樣的線從那靈光小人身上暴射而出,密密麻麻的包向整個靈劍山,似乎將山上的每一個人都竄在了一起。
緊接著,更多的線則射向另一個方向,扎入虛空中,連向未知的領域。
徐越急忙順著這些線看去,隱約發現了端倪。
這些線有的比較粗,有的比較細,似乎代表著與對方的聯系重大與否。
而線的那頭,有的藍光閃耀,如水如晶,那是天晴之海的顏色。
有的則郁郁蔥蔥,偶爾帶著磅礴的金光,像帝女降臨,萬物臣服。
更有幾根粗壯的黑線,隱隱傳來戰車轟鳴的聲音,旌旗獵獵,掃蕩四方。
除此之外,還有三千靈劍齊飛,還有古老巨城屹立……
徐越看著這一幕,驚訝自語道:“這些都是百年前我接觸過的事物,也是……因果?”
話音剛落,在徐越震撼的目光下,情況又變了。
這些原本只與自己有聯系的事物,突然從它們各自所在的方向,射出一模一樣的因果線,速度奇快無比,全部纏向了左掌間的靈劍山!
“嗯?”
徐越大驚,下意識想要阻攔,卻發現根本沒用。
因為靈光小人自己,就是這些線的傳導點!
很快,這些從仙域四面八方伸來的線就徹底固定在了靈劍山上,其中有兩條最為粗大,分別是距離較近的倚帝山,以及遠在天州的牧天神宗。
這說明,由于徐越的原因,靈劍宗也與這二者結下了不小的因果。
“不好!”
徐越反應了過去,竟伸手想去扯掉這些線條,卻忘了山在掌間,用力一捏之時,一切都成了虛幻。
靈劍山消失了,那些線條也瞬間崩潰,化為點點靈光,沒入了徐越腦中。
一時間,徐越只覺得頭暈腦脹,險些直接睡去。
但另一方面,關于因果的感悟也越加強烈,讓他強撐著精神,消化這次難得的經歷。
時光流轉,也許過了數年,也許過了一天。
當徐越再次睜開眼時,眼中有了明悟。
再回頭來看那個問題,也終于有答案了。
“那些強者怕的,應該是這個。”
徐越手一揮,一個一人高的光影便出現在眼前,單手負后,似是某代絕世強者。
隨后,一根根線條從光影身上射出,竟延伸到了世界的每個角落。
這,便是強者的因果線。
徐越嚴肅,手指勾動之間,一根原本不存在的細線憑空出現,連在了這光影身上。
只一瞬,這細線卻無限延長,沿途又經過各個地點,相互串聯溝通,最后竟變相裹挾了整個世界!
最后,一個大世界的因果都因這條細線壓來,壓彎了那絕世強者高傲的脊柱。
“我,悟了。”
徐越輕笑,手一揮,眼前什么光影,什么因果線,全部消散于風。
“叮!恭喜宿主習得封妖第七禁·因果禁,宿主明悟世間因果,洞悉道則本源!
此法修至高層,可觸因緣,斬因線,禁因果,葬一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