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我不要了。”
蒼云山上,藍如煙直接扔掉了手中的水晶劍,轉身離去,似乎受了不小的打擊。
藍晴一嘆,手一招,那原本快速墜落的水晶劍就懸浮在空中,隨后被她慢慢收回手里。
“諸位,舍妹心緒不佳,失禮之處,還望各位海涵,仙域之大,還望有再見之日,就此別過了。”藍晴一拜,翩翩有禮。
“藍仙子請便。”
周圍,不少有身份地位的人紛紛相送,就連司玄等老一輩強者亦是如此。
藍晴走了,去追趕她的妹妹藍如煙,現場少了兩朵靚麗的鮮花。
“那啥,我也走了啊。”司徒宇指了指遠處,躡手躡腳地準備離開。
“司徒兄且慢。”
然而,段牧天卻開口把他喊住了,臉上雖然帶著笑,語氣卻有些漠然:“司徒兄與剛才那人,竟是結拜兄弟?”
司徒宇轉頭,干笑道:“對啊,他是我第四千三百九十六個結拜兄弟。”
段牧天一愣,隨后微微點頭,釋懷道:“原來如此,是我多慮了,司徒兄請放心,我先前承諾的那幾樁生意,定不食言。”
“好說好說!我先走了啊,告辭!”
司徒宇笑容滿面,又給司玄等人拜別,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緊接著,各大宗門強者,蒼云山高層,以及牧天教的諸多長老也紛紛告退,這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人。
“道子,段兄,老夫也先走一步了。”司玄一拜,面無表情地準備離開。
段牧天無言,看了段畏云一眼,后者示意,身形一閃擋在了司玄面前。
“老友且慢。”段畏云笑道。
“道子何意?”司玄轉頭,看著身后的段牧天。
段牧天一笑,慢步走到了司玄身邊,期間,他周身黑云涌動,將這里的視野徹底隔絕了。
“司舵主,我牧天教先前提的條件,可曾考慮清楚了?”段牧天開門見山,倒是讓司玄有些措手不及。
“胡扯!我堂堂倚帝山四大舵主之一,豈能與你外宗談什么條件!”司玄大袖一甩,欲憤然離去,卻發現四周已是黑霧彌漫,再也看不清回頭的路了。
“道子此舉,是想在這蒼云山與我開戰嗎?”
司玄目光冷漠,渾身都散發著莫名的波動,在與身下這座大山遙遙呼應。
見狀,段畏云也有些緊張,急忙轉頭看了眼他的主子。
畢竟這里可是司玄的主場,而他們又不像徐越那樣身懷帝術,若真把對方惹毛了,護山大陣一開,就算段牧天再強,恐怕也抵擋不住。
但段牧天卻從容不迫,此時直視著司玄的眼睛,平靜道:“看來,司舵主已經想好如何給自己的孫兒報仇了?”
“你什么意思!”司玄低喝道。
段牧天搖頭,淡然道:“如今已確認徐越未死,而對他的實力,司舵主想來也領教過了,有何感想?”
聞言,司玄目光閃爍,不由想起幾日前那與自己大戰的青年。
對方的實力非常強大,法訣變化多端,靈力雄渾深厚,而且還身懷帝術,對他這種土生土長的倚帝山修士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見到司玄沉思的模樣,段牧天心中冷笑,繼續說道:“司舵主背靠這蒼云山,占盡地利人和,卻依舊被對方擊敗,若是在他地,沒了這主場優勢,您還有勝算嗎?”
段牧天也不再給對方面子,一字一句戳在司玄心上。
司玄回神,面色漸漸難看。
段牧天所說,也正是他一直不愿面對的事實。
自己在這大本營都拿對方無可奈何,更何況其他地方?
到時候,司玄的勝率恐怕連一成都沒有了。
“哼,這一點就不牢道子費心了!徐越攻打我蒼云山分舵,已是公開與帝山為敵,無論如何,宗門都不會放過他的!”司玄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此時幾乎是低吼著說道。
“呵。”
但回應他的,卻是段牧天一聲不屑的嘲笑。
“道子何意!”
司玄被激怒了,渾身一震,周圍的黑云都消散了不少。
“司舵主,不知您是否還記得,倚帝山的前代帝女,牧初璇?”段牧天倒是面無所懼,反而提到了另一個名字。
“牧初璇?”
司玄的怒火稍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恬靜又睿智的女子。
“自然!她自幼在我倚帝山長大,并與臨兒相交甚好,可以說,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司玄沉聲道。
“那你可知,徐越與牧初璇是什么關系?”段牧天轉頭,嘴角微微翹起。
“關系?”
司玄眉頭微皺,不由想起百年前,牧初璇也曾為徐越出頭,與牧天神宗對抗的事情。
“哼!能有什么關系,難道還是道侶不成?”司玄拂袖,顯然不太相信。
段牧天低頭,想到了那段青蔥歲月,喃喃道:“勝似道侶,他們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亦是生死相交的戰友……曾經,我也是。”
說完,他也不在乎司玄驚訝的眼神,繼續問道:“你覺得,如果牧初璇要死保徐越,倚帝山會怎么做?”
“不可能!”
司玄說完,自己卻立即皺眉,不再言語。
雖說牧初璇已被軟禁,但這畢竟是多方妥協的結果,她的帝女之位也并未被奪取,至少在這次帝祭結束之前,都是如此!
更何況,牧初璇所在的牧家,與他們的家族司家都是倚帝山中非常強大的兩個派系,雖然同屬一個宗門,但無數年來爭端不斷,矛盾重重。
若是牧家徹底倒向徐越,那么,恐怕還真沒辦法動手了。
似乎是看出了司玄心中所慮,段牧天接著笑道:“司舵主,晚輩之意,絕非是讓您叛宗,而是合作而已。”
“吾之所求,也只是希望在帝山大祭中,盡力幫助您的孫子,也就是司臨兄奪得帝子之位,僅此而已。”
“因為只有司家掌舵,牧天神宗才會與倚帝山迎來真正的和平。”
“彼時,兇人徐越隨手可除,令孫之英靈可慰,司臨兄也可抱得美人歸,何樂而不為?”
“倚帝山以后到底是姓牧,還是姓司,就看您今日的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