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轉眼間,秘境試煉已經近在眼前。
倚帝山的修士越來越多,但無一例外,除了那些仙域大教外,其他人都被安置在了山腳處的修士集散點,未能上山。
僅有一些超凡脫俗之輩,靠著自己的心智和實力,突破了茫茫的山間迷障,到達了一些他們原本不該去的地方。
半山腰的某處。
這里竟有一汪水湖,如同一顆明珠,坐落在蔥蔥郁郁的山林間,又像一只大眼,眨著明亮的眼眸,看向世間。
湖邊沙地濕潤,有奇異的甲類趴在上面休息,在陽光下的照耀下,就像一顆顆小小的珍珠閃閃發光。
湖中更是風景秀麗,霞日映輝,珠出碧水,朝陽舞蛇,一系列美景堪稱一絕。
岸邊有十三塢,塢頂靈鳥回旋,塢下千鯉戲水,充滿了靈動與自然。
此時的一處塢中。
“哈哈哈,牧天!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一陣笑聲傳來,塢頂那些靈鳥受驚四散,腳下的仙鯉也噗的一聲沒入水中,消失不見。
段牧天站在窗邊,轉頭笑道:“宗兄,今日怎么又來了。”
“這倚帝山,一天到晚悶的無聊啊。”
宗擎帶著白鶴而來,拋出一壺烈酒,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遠處的碧波千里,心情愉悅了不少。
“悶?我怎聽說,你前些天去找了遺族的某個女子,還因此和蕭護打了一場?”段牧天接過酒壺笑道。
“可不是嘛!牧天我告訴你,那娘們真的帶勁!我太喜歡了。”宗擎哈哈大笑,袒露的胸膛肌肉起伏,煞是威武。
“那結果怎樣?”段牧天好奇道。
聞言,宗擎張了張嘴,灌了口酒,頓時不說話了。
在他旁邊,白鶴笑瞇瞇的接過話語,道:“少主剛尋到那女子,護道山的蕭護就趕來了,二人打了一場,雖然少主全程占優,卻也被蕭護傷了一臂。”
“哦?幾年不見,蕭護竟如此厲害了?”段牧天有些驚訝。
“哼,并不是!那小子這些年修為沒怎么進步,反而去修研了幾式傷人傷己,同歸于盡之法!打起來著實讓人惱火。”
宗擎猛地捶了一下墻壁,震得整個船塢搖搖欲墜,仿佛要倒進水里。
“要不是最后關頭,護道山的幾個老頭前來勸和,我必殺了他!再把那女子……”宗擎目光帶著狠戾,妖氣沖天。
段牧天看了他一眼,搖頭道:“宗兄莫要意氣用事,我聽聞,那女子乃是遺族伏天的妹妹,你如此行事,不怕對方找上門來嗎?”
宗擎切了一聲,沒有說話。
段牧天搖了搖頭,看著宗擎金色的瞳孔,繼續說道:“況且此地乃倚帝山腹地,你在這里,恐怕動不了蕭護。”
“為何?”宗擎不解道。
“眾所周知,蕭護雖然未能加入曉,但他與組織里絕大多數人關系都不錯,特別是徐越一派。”段牧天緩緩道。
“你的意思是,因為牧初璇?”宗擎眉頭皺起。
但緊接著,他就搖了搖頭,否定道:“不可能的,牧初璇百年前就已經被關了禁閉,如今連帝女之位都要被剝奪了,如何還管得了蕭護?”
“話雖如此,但不可否認,牧家依然是倚帝山中一股極其強大的實力,他們之中……恐怕還有很多人沒有放棄。”
段牧天走來,坐在了宗擎對面,舉杯道:“總之,這段時間帝山魚龍混雜,暗流涌動,還望宗兄小心行事。”
“知道了。”
宗擎無奈點頭,舉起酒杯和段牧天碰了一下,二人便開始聊起了其他。
白鶴也知趣地走到一旁,盤坐而下,開始打坐調息。
許久后,宗擎終于將一壺酒喝完了,朝著后方一躺,靠在了靠椅上,悠閑道:“牧天啊,別光說我,你呢?蒼云山的事,我可是聽說了一些。”
“你指的是什么,徐越嗎?”段牧天目光閃爍。
“自然不是。”宗擎擺了擺手道:“那家伙不是在蒼云山險些身死了嗎?戰斗過程我也看了,沒什么好說的,靜靜等他來便是了。”
說完,他就換了副面孔,湊到了段牧天面前,奸笑道:“我說的,自然是你朝思暮想的那女子。”
遠處,白鶴耳朵微動,但還是沒有睜開雙眼。
聽到問話,段牧天面不改色,自顧自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哈哈哈,你不說我也知道,藍如煙是吧,天晴之海藍家的人。”宗擎指著段牧天大笑道。
“是又如何?”
段牧天也不否認,俊逸的臉配上黑色修長的道服,看起來干凈又利落。
“不如何,只是牧天啊,我怎么聽說那小妞喜歡的人,好像是徐越啊?”宗擎毫不留情地奚落著對方。
段牧天面無表情,道:“你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沒有沒有,別生氣嘛!”宗擎急忙道歉,隨后正了正神色,道:“但牧天,關于藍家,你了解多少?”
“何出此問。”段牧天抬頭一瞥。
“藍家有問題,近幾千年都是忽隱忽現,一會兒入世,一會兒又歸隱,反反復復,讓人難以捉摸。”
宗擎看著段牧天,認真提醒道:“還記得七百年前,藍家的第一天才藍始嗎?當年的仙絕榜第一,戰力無雙,橫掃同輩,卻莫名其妙暴斃在天州的青元仙國國都內。”
“他死時,身上并無絲毫傷痕,甚至方圓十里,都沒有與人打斗過的痕跡。”
“而你我都知道,藍始與青元仙國并無矛盾,當初他去那里的原因,也是為了見自己的妻子,當時的青元仙國公主。”
“所以,青元仙國不可能對其下手,甚至還派了強者隨行。”
“但就是如此,藍始還是不明不白的死了。”
“有傳聞說,他們在守護著某些東西,可能與天晴之海海眼有關,而那東西,則帶著詛咒。”
宗擎說完,就看著段牧天,目光帶著警示。
言下之意,便是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考慮清楚。
然而,段牧天卻搖了搖頭,神態自然無比。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為了煙兒,我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