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以南!
萬花谷、帝妖門等不屬于南嶺的宗門,終于知道為何沈哲等人會如此驚訝了。
仙域之大,除卻天州上方的無盡域外,眾所周知的東南西北,有四個極點。
東域以東是大淵,截斷了所有出路,深淵之旁有荒城佇立,亙古不變,
北海以北有海眼,其跡難尋,深邃而恐怖。
西漠以西乃古荒之地,放眼看去,只有漫天的黃沙和風暴,雖有遺族生活在此,卻依然是一片荒蕪。
而這三個地方,雖然在仙域中是神秘和危險的代名詞,但至少有不少人看過,聽過,甚至去過!
比如天晴之海海眼,偶有機遇之人,能遇之不死。
比如大淵,它就在東域邊境,在場東域修士,對其熟悉無比。
再比如古荒,那里雖危險,卻若不深入,不見得是一片死地,何況近年來西漠遺族的不斷出沒,讓那里的秘密離眾人又近了一分。
唯獨南嶺以南!
那里是一片橫斷山脈,蜿蜒起伏,高聳入云,靈氣缺乏無比,山中更是沼氣彌漫,甚至還有恐怖的妖獸蔽于其中,一般人等,絕無可能靠近!
而這,只是客觀因素。
真正讓南嶺與世隔絕的,是因為在那數萬大山之中,生活著一群人!
一群似乎從遠古就生活在那里的人,性情古怪,沉默寡言,實力強大,兇狠殘忍!
他們所說之話,乃是古語,所用之法,乃是古法,這一點與西漠遺族倒有些相似,卻又完全不同。
因為這群人并不是一個種族,也不是一個宗門,且完全拒絕與外界溝通,如有擅闖者,直接殺無赦!
曾經,有一仙域巨頭的少主,誤入此地,被就地格殺后,臨死前放出訊號,傳回了宗門。
聞訊,這仙域巨頭驚怒萬分,立刻糾結了三四個友宗,起兵征討。
而這些個友宗,亦是來自仙域各地,名副其實的巨頭!
剎那間,風云變幻,巨頭一怒,四海皆驚。
數個無比強大的勢力從仙域各方而來,開拔南嶺,借道倚帝山等地,直逼那片橫斷山脈!
他們中,有的或許是真的出于友宗之情,為苦主助威,但更多的,則是也想借此機會,探一探那神秘莫測,且平日里不可接近的領域。
那一戰,血流成河,腥氣從南方而來,讓幾個未曾參戰,遠遠觀望的巨頭心驚不已。
那一戰,有王者之血從天而降,如天慟哭,預示著這片天地間,最強的那一批人在隕落。
那一戰,有一個仙域巨頭的名字,永遠在群雄之列消失了。
最終的結局,無人知曉,幾個退回來的巨頭也紛紛對戰斗的經過結果閉口不談。
但眾人卻知道,聯軍一方絕對沒有輸!
因為數個巨頭聯手,傾盡全力一戰,背后,似乎還有其他勢力暗中參與,攪動風云。
這等力量下,仙域之地,沒有哪里是無法攻克的!
自那以后,南嶺以南的那片山脈,被迫的開放了一些區域,他們對外界的態度也稍加改變,不再一言不合,便拔刀相殺了。
并且,他們還給自己取了個名字,以此做為在仙域的代稱。
橫斷禁域!
“哼!”
場中突然傳來一聲甩袖,眾人看去,就看到青元仙國的左煌面色微寒,盯著場中的段牧天。
了解內情之人,微微嚴肅。
因為當初,那誤闖橫斷禁域而被殺的少主,便是青元仙國那一紀的世子!
而最后糾結力量,攻打橫斷禁域的,也是這個來自天州,以仙國自稱的巨頭!
“真是沒想到,段道子竟能得橫斷禁域的傳承,真是天資驚人啊。”左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引得周圍紛紛側目。
“確實,橫斷禁域雖已被迫開放,但聽聞所進之人,依然是九死一生!段道子能獲得此法,真乃奇人也。”有個老者附和,他也是當初攻打橫斷禁域的幾個仙域巨頭之一。
嘩啦!
山路上,突然一聲海浪般的奔襲聲傳來,像是觀臨滄海,直面浩瀚。
眾人轉頭看去,便看到一個中年女子走來,踏浪逐波,如履平地。
“橫斷禁域功法的核心要義,是封禁……可以將一切物體,封禁到另一個事物中去。”
這中年女子來到場中,一開口,就給眾人透露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梅道友。”
不少識得此女子之人,紛紛抱拳。
“海天城梅仟,見過諸位了。”
梅仟回拜,特別在那姜家姜拓身上,多停留了幾分。
隨后,她才看向那被紅綾包裹的區域,嘆息道:“百年已過,看來你絲毫無法釋懷啊。”
聞言,知曉姜離和紅袖之事的人紛紛沉默,而其他人,則更關心橫斷禁域的事情。
“左道友,當年一戰,你等幾宗未曾透露分毫,今日仙域諸雄均在,可否為我等解惑一二?”有人問來,是建元木的沈哲。
“沈兄不必如此,當年一戰,我等撤離后,你們幾個南嶺巨頭不是也前去查探過了嗎?”左煌回嗆道。
“呵呵,青元仙國此言差矣,后者所見,與當事之人所為,豈可一概而論?”
花風吹拂,萬花谷的花蓮徑直走來,言語中竟帶著逼問,冷笑道:“還是說,你青元仙國發現了某些事關仙域的隱秘,故此不言?”
花蓮話音落下,整個氣氛都肅穆了幾分,不少人都看向那青元仙國的左煌,目光閃爍。
見狀,左煌卻渾然不懼,看著近在咫尺的花蓮,淡笑道:“花道友不必攜大勢壓我,你我兩宗的私怨,何必往什么仙域隱秘上面扯?”
花蓮無言,美麗的臉龐上笑容變淡,與此同時,殺意卻在漸漲。
鐺鐺鐺!
關鍵時刻,還是遠處倚帝山方向傳來幾聲急促的金鳴,白溪低沉的聲音傳來道:“帝山之上禁止私斗,還請兩位克制。”
花風驟停,花蓮轉頭看了眼帝像方向,目光閃了閃,傾身一拜后,就此收手。
“帝山既有言,吾等亦不能違抗。”左煌亦笑了笑,看著轉身離去的花蓮,目光微冷。
風波停歇,眾人再次將目光看向場中,那里,段牧天已經對徐越形成了絕對的壓制,勝利在前。
“此子心性堅韌,竟能突破那群人的考核,獲得此術,實屬難得。”梅仟微微點頭道。
“確實,看來當年,你我幾宗攻打橫斷禁域,也算是為后輩開前路啊。”左煌輕笑,毫不忌諱地給自己臉上貼金。
而他身旁的左青玄則沒說什么,只是面帶微笑,看著場中的段牧天,雙眼閃著奇異的光芒。
他這個合作伙伴,可是一直不知道段牧天還藏了這一手呢。
是對方有意提防,還是無可奉告?
“越來越有趣了。”左青玄輕笑,心中回蕩著自己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