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來的技能消失,打了徐越一個措手不及。
失去了霸王戟法后,徐越的招式再次變得雜亂無章,就連帝劍的揮舞,也凌亂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身上那無敵的氣息進一步消散,呂布之影在迅速退卻,玄火馬身上的烈火,也越來越弱了。
“殺!”
宗擎又從遠空而來,帶著銳器的戰車一往無前,隱隱還有刀光顯現,要把徐越碾壓并剁碎。
頭頂上也有破空聲傳來,雪天矛再次出現,如同大帚掃落雪那般,要將徐越的頭顱斬下。
再次面對兩人的夾擊,還得時刻提防遠處的段牧天,徐越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拿起手中的帝劍迎敵。
但這一次,為了節省體內的靈力,徐越將帝劍縮小了一半左右,雖依然帝威赫赫,但已不像先前那般耀眼。
戰車頂著刀鋒而過,在空氣中劃出幾道長長的裂縫,翻騰著詭異的妖氣。
徐越勒馬堪堪躲過,急忙又迎向上方的雪天矛。
“無雙已失效,請宿主小心行事。”
徐越心中一涼,還未來得及做出應對,帝劍就已經和雪天矛撞在了一起。
一聲巨響,雪天矛再次化為瑞氣崩散,但那戰車之中,也是傳來了一聲麒麟子的驚疑。
他發現,這一次與徐越的對拼,不需要再像連續那般回應兩次了!
“難道……”
麒麟子迅速傳音聯系段牧天和宗擎,準備再做試探。
宗擎的戰車立馬掉頭重新攻來,刀光如影,與麒麟子一起夾擊徐越。
“魔神降世已失效,請宿主小心行事。”
幾息后,腦中再次傳來警報聲,徐越面不改色,手中帝劍狂舞,打得麒麟子不斷后退,甚至將他周身的祥瑞之氣都吞噬了不少,同時也將宗擎的戰車一次又一次轟碎,使其甲板上的斑斑血跡越發猩紅。
這等場景,雖看似無敵,但其中的隱患,只有場內的幾人知曉了。
“軍團天賦·所向披靡已失效,請宿主小心行事。”
聲音再一次在徐越腦中響起,至此,情景·三英戰無雙所贈送的所有臨時技能,全部失效了。
場外,不管是正在戰斗的陸九州,還是紅綾區域中的姜離,亦或是坐在地上療傷的蕭護,都齊齊朝場中投來擔憂的目光。
因為在剛才那一刻,他們清晰的感覺到,自身那10的戰力加成,消失了。
“牧天,他的整體力量在下降!可以動手了!”
與此同時,宗擎的聲音,傳進了段牧天的耳朵。
聞言,上空的段牧天立刻做出決斷,右手法訣一掐,整個牧神訣的空間都開始劇烈顫抖,如同天變!
朝霞從云狀化為了一線天際,如同天穹的玻璃一般,自上往下鎮壓而來。
下方的虛空猛地暴漲,像深淵巨獸張開了大口,釋放出恐怖的吸力,要把徐越吞噬其中。
左右的天空也突然收縮,封禁之力滲入每一片空氣中,朝著徐越擠壓磨碾。
最后,一輛輛隱于空間夾層中的戰車再次顯現,如同蟄伏已久的野獸,對徐越露出了捕食狩獵般的氣息。
下一刻,所有戰車突兀炸開了!
烈火所覆之車,燃燒成一團火焰。
雷霆籠罩之車,凝練為一道紫電。
空間之力浩蕩的戰車,則化為一縷恐怖的虛無。
時間道韻彌漫的戰車,更是轉換成玄之又玄的歲月之力!
所有的戰車,都化為了它們的本源法則,一時讓這片空間包羅萬象,萬法齊鳴。
戰車,只是形勢,并不是根本。
這,才是牧神訣的絕殺!
一種種法訣開始交融,呼嘯著朝徐越而去。
感受著那足以毀天滅地的偉力,徐越揮舞起帝劍,渾身也是金光大漲,迎難而上。
可面對這萬法交融的攻擊,帝劍的金光也是剎那間被淹沒,徐越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在消失前,他盯著段牧天的右肩,似乎明白了一切。
戰場化為了一片混沌,不斷有爆炸的悶響傳來,聽得所有人心中微顫。
俯瞰著那混沌氣彌漫的戰場,凝視著里面那正被不斷摧殘的身影,段牧天緩緩道:“還不愿放棄帝劍嗎?”
在他的視野中,徐越的肉身在被各式各樣的法則擊中,毀滅又重生,復蘇又破敗。
但他手中的那把金光帝劍,依舊死死維持著,不曾任由其消散。
“呵,真是愚蠢,寧愿耗費大量的靈力維持帝劍,也不愿防御己身?”
段牧天面帶嘲弄,看了眼自己的右肩處,冷笑道:“還在做帝術克制牧神訣的美夢嗎,你應該知道,這一切早已成定局……”
“說夠了嗎?”
下方,徐越的聲音突然傳來,將其打斷。
隨后,帝光猛地照耀,帝劍亦再次出現,掃清混沌而來。
徐越于爆炸中重現,渾身是血,氣息萎靡,但此時依然抬頭看著段牧天,笑道:“你不是喜歡廢話的人,戰斗中的一言一語,都充滿深意,這一點,你我共知。”
他目光盯著段牧天右肩的傷痕處,緩緩道:“你無非就是動用了橫斷山那邊的秘法,重修了一部分與牧神訣毫不相干的靈力,并將其封禁在體內,專門用來對付帝術,對吧?”
段牧天無言,俯視著徐越,單手負后,面無表情。
“被我猜對了?”
徐越將方天畫戟緩緩抬起,帝劍的耀眼金光逼刺著段牧天的黑眸,笑道:“你剛才說的那些,不就是想讓我放棄帝術嗎?因為你右肩處所封禁的靈力,根本不夠你支撐牧神訣多久!而一旦那部分靈力耗盡,我便可以用帝術,效仿璇兒,重塑百年前那場劍破諸天的好戲!”
眨眼間,段牧天已瞬息到了眼前,站在一輛純黑色的戰車之上,右手持拿黑龍劍,泛著強橫無比的封禁之力,向徐越的眉心刺來。
“在那之前,我已經可以把你殺了。”
而回應他的,則是一卷枯敗的秋風。
“你終于下來了,別以為……只有你會古術。”
徐越輕笑,說話間,戴著曉戒的指尖已經亮起了一抹褪色的玄光。
“剝離和封禁,誰更強呢?”
徐越說完,朝著段牧天輕輕一點。
“荒城之術嗎?”
段牧天凝重,但卻早有準備,封禁之法全力封住右肩,不讓那玄妙之力侵蝕自己。
他自信,以徐越那荒城之術的程度,不足以破了他的封禁之法!
“很聰明,可惜,你猜錯人了。”
似乎是洞悉了段牧天所想,徐越一笑,收回了指尖,只用泛著玄光的曉戒對準段牧天。
與此同時,場外傳來一聲平靜的輕喝。
“離淵。”
段牧天雙眼微凝,想退走,卻發現自己已經動無可動了。
“不對,不是徐越!”
場外的眾人這才反應了過來,循著靈力波動看去。
那里,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道瘦弱的身影,身上灰袍獵獵,頭上的斗篷遮住了她清秀的面容,此時正捏著古印,手上曉戒發光,對準了場中的段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