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膏蟹出沒之處,必定有驚世秘寶。
這一點,是仙域的共識。
徐越跟著多寶膏蟹走了不到五分鐘,就在前方一個地溝處的夾角,發現了異狀。
那里,有一株指頭大小的水草,正隨著水波飄蕩起伏,渾身都浮現著朦朧的氤氳之氣,出塵而不凡,但若不走近看,根本不會發現它有什么特別之處。
這,應該就是水怪說的靈草了。
“好舒服啊。”
走近這靈草,多寶膏蟹立刻就發出愜意的聲音,隨后趴在了靈草周圍,昏昏欲睡。
徐越默默看著這一幕,捏著下巴暗語道:“看來這一族的尋寶能力并不是秘術法訣,而是更傾向于身體血脈的本能。”
他看了一會兒,隨后收回目光,又開始觀察那株靈氣充裕的小草。
“玄階靈藥,龍涎靈草,不過被施加了一些其他東西。”
徐越也算見多識廣,此時認出了那小草的品種后,邁出腳步準備摘取。
然而,正如那水怪所說,小草的周圍籠罩著一股神秘的力量,讓徐越無法靠近。
徐越咬牙,又嘗試了一下,結果發現越接近小草,那壓力就越強,最中心的位置,靈力強度絕對遠超徐越如今的元心境了。
“進不來了?”
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驚喜又驕傲的嬉笑。
徐越皺眉看去,就看到多寶膏蟹正趴在沙地上,面帶喜色地看著自己。
“你果然進不來了!”
過了一會兒,見徐越依然毫無反應,多寶膏蟹瞬間懂了,揮舞著自己的小鉗子,激動不已。
它體質特殊,可以無視各種寶物周圍的禁制和結界,而如今看來,徐越卻不行!
既然如此,那它大可一直待在這里,等徐越露出破綻,伺機而逃。
如此,總比一直待在這惡魔身邊強一點!
多寶膏蟹越想越興奮,最后竟站起來了,圍著那龍涎靈草轉啊轉,一圈又一圈,那模樣,簡直就是在裸的嘲諷徐越。
“你快進來啊。”
聽著腦海中那賤兮兮的聲音,徐越基本確定這逆子是公的了。
“嘿嘿,真以為我不敢?”
徐越眉頭一挑,雙眼微閉,再次睜開時,已經對多寶膏蟹第一次露出了敵意。
“叮!檢測到與當前敵人年齡相差約5倍,宿主修為提升5個境界,當前修為:靈虛境!”
湖水翻騰,一個水底漩渦突兀出現,徐越周身靈力縱橫,幾乎要將湖水全部壓爆,恐怖無比。
多寶膏蟹僵在了原地,小鉗子停滯在空中,呆愣地看著徐越。
這什么情況?
先前,由于多寶膏蟹無法攻擊,而一直知道這一點的徐越也沒有露出敵意,故此,才沒有觸發系統的修為變動。
如今,對方都已經這樣嘲諷了,徐越就不準備慣著了。
“嘿,也不知道是個老家伙,還是小家伙。”
徐越冷笑,一步向前,瞬間就破了那神秘的力量,徑直來到龍涎靈草前方,同時低頭看著一臉呆滯的多寶膏蟹,伸手準備將其抓起。
但就在這時,一股玄妙的波動突然襲來,只一瞬間,就要把徐越強行擠出這片空間!
徐越頓時汗毛倒豎,驚訝無比的同時,腦中急轉,立刻松開了多寶膏蟹,同時沉下心神。
“叮!宿主改變敵對關系,修為恢復正常。”
本來暴漲的修為頓時下降,徐越變回了元心境,周圍恐怖的水底漩渦隨之消失,那企圖將自己擠出這片空間的玄妙波動,也漸漸減弱了。
但隨著境界的下降,徐越也再次被龍涎靈草周邊那神秘力量所影響,壓力驟然襲來,退后了數米,才堪堪止住腳步。
湖底湍急的水流平復了,多寶膏蟹看著修為轉換不定的徐越,一臉驚疑。
它走過的地方很多,倒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修士!
而徐越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眉頭微微皺起。
因為他通過剛才那突然出現的排擠之力,想起了一件事。
“倚帝山的老頭子說過,秘境中已立起結界,進入里面后,結界會根據每個人修為的不同,分派到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最先走出的前十名,便是勝出者……我現在是元心境,所以這片區域,應該只能供元心境的修士活動才對,想來方才是修為突然飆升到了靈虛境,結界承受不了,故要將我排斥。”
徐越低語,不由想起了之前那只水怪的境界。
明明是元心境弟子的活動區域,卻在這里安排了分靈境的妖獸。
看來,這秘境的難度還是有點大啊。
“你過來啊!”
前方,賤兮兮的聲音再次傳來,毫無疑問,多寶膏蟹覺得自己又行了。
徐越回神,看著趾高氣揚的小螃蟹,嘴角一咧,道:“雖然剛才沒能維持住修為,但接近那龍涎靈草的一剎那,我已經窺探到其中奧秘……逆子,可準備好了?”
多寶膏蟹一愣,有種不祥的預感。
緊接著,還未等它多想,徐越就直接邁步而出,浸入那神秘的力量中去。
多寶膏蟹的眼睛里充滿了期待,祈求那神秘力量將徐越彈出去,又有些驚恐,似乎隱隱看到了自己被徐越抓在手中的慘樣。
而果然,這一次不一樣了。
徐越身上流轉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靈力,不再那么霸道且強橫,雖有些普通,但隱隱之中,卻有一把靈光之劍的鋒芒在閃動。
靈劍宗的法訣,靈劍訣!
靠著靈劍訣催動的靈力,那股神秘力量也不再針對徐越,讓他一路暢通無阻,順利來到了龍涎靈草之前。
“我就知道。”
徐越面帶笑意,在多寶膏蟹麻木的目光下,蹲下身去將那龍涎靈草拔了起來,細細觀看。
與此同時,他也在腹誹倚帝山不是東西,誆騙傻妖。
確實,這龍涎靈草算一個機緣,但倚帝山卻為其設下了禁制,不允許帝山之外的人前來采摘。
只有通曉倚帝山及其門下子宗功法的人,才能順利突破這層禁制,將這寶物取到手。
“現在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徐越笑瞇瞇地低頭,看著手足無措的寶蟹。
“那個……大哥?”寶蟹試探著問道。
“笨,叫義父。”徐越一臉慈祥,又帶著些許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