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幾天,也許一個月,也許半年。
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秘境的湖泊除了流水潺潺外,都沒有任何動靜。
只有那不知深淺的海溝中,隱隱似乎有金色的粒子彌漫,如螢火蟲那般,隨波逐流。
直到有一天。
“叮!恭喜宿主成功突破分靈境初期!”
金光耀世,一尊頂天立地的巨像在這湖泊中一閃而過,如同神跡。
緊接著,金光又全部崩碎,迅速匯聚于湖底,并鉆進一個人形黑影的胸口之中,將那里的盤古之心,雕琢成一顆金色的心臟。
還沒完!
金色心臟猛地一顫,將極其濃郁的能量和生命力分流了出來,像一股股金色的暖流,緩緩延申至徐越的奇經八脈,血肉四肢。
在這個過程中,一股滔天的帝威不斷成型,隱隱可以聽見有人在誦念,有人在朝拜,還有人,在君臨天下。
最終,金光內斂,身體恢復如常,徐越有了帝經的協助,在元心境以及生死大戰中積累的底蘊,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修為突飛猛進,再次瀕臨破界點。
“叮!恭喜宿主成功突破分靈境巔峰!”
“當前宿主面板:
宿主:徐越 年齡:125
修為:分靈境巔峰 勝點:361
道具:現世百寶盒低級年齡調節器 身份:靈劍宗師叔祖,曉首領”
徐越終于突破了桎梏,更上一層樓!
而且他如今的修為,已經超過了百年前曾修煉到的最高境界,并且,強上了不知多少倍!
“好!”
徐越低吼一聲,感受著渾身的力量,在第一時間就放出神識,大喝道:“蟹老板!準備撤退!”
他如今已經突破了分靈境,應該很快就要被這片區域的結界之力所排斥,擠出這元心境的專屬試煉場了。
而此行的最大收獲,多寶膏蟹,自然要帶走!
“嗯?”
但下一刻,徐越就驚訝地發現,蟹老板的氣息已經消失了,早已不在這片湖泊里!
“封妖第七禁·因果禁正在觸發,宿主可觸世間因緣,亦可斬因線,禁因果。”
徐越果斷打開了因果視角,卻看到自己與蟹老板的因果線完好無損,并沒有斷開,而且和其他線一樣,扎進了虛空,伸向未知的遠方。
這說明,對方不是用什么秘法隱藏了起來,因為沒有任何法術,可以阻隔因果之力,除非像因果禁一樣,斬斷因果。
它就是直接消失了!
“怎么做到的!”
徐越又驚又怒,不禁又在原地想了幾息。
但就是這幾息過后,一股更恐怖的情緒,完全籠罩了徐越全身,讓他頭皮發麻,渾身僵硬,如同有厲鬼附身,在背后吹耳低語。
“為什么……”徐越喃喃。
為什么排斥自己的結界之力,還沒有來……
徐越瞳孔微縮,立刻進入系統,死死盯著自己的面板。
分靈境巔峰!
不會有錯啊,確實已經不是元心境了!
“冷靜……會不會是在我閉關的這段時間里,試煉規則發生了變化?”
徐越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放松下來,起身向湖面游去。
此時的天空正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雨水砸在湖面上,形成了一片片漣漪。
徐越抬頭看著天空的陰云,不知為何,心中有種沉重之感。
隨后,他立刻御空而上,立于風雨,環視四周。
湖泊前方的紅樹林似乎長了一些,更為茂盛,后方那光禿禿的山則依舊屹立,荒涼而孤單。
遠處,還有一座座大山在陰雨中連綿,如同帷幕中的巨獸,遼闊的河流穿插其中,緩緩流淌。
整個秘境的模樣依然沒有變,但似乎,又與之前有所不同。
“太靜了。”徐越微微低語。
沒錯,太安靜了!
整個秘境除了雨水聲和風聲,徐越幾乎沒有聽到任何其他聲音!
這是什么感覺?
就像整個世界的生物都已經死光了,只剩下自己,遺世而獨立。
“為什么會這樣,空氣中的靈力并沒有變化,環境亦未發生大變,怎會如此?”
徐越看了一會兒,懷著滿心疑惑回到了湖面,雙眼帶著靈光,看著曾經蟹老板最喜歡待的位置。
“因果之道的束縛,依托于兩者之間的因果,除非將其斬斷,否則不可掙脫!但是……這并不能限制第三者所為,這樣看來,只能是有人在我閉關之際,來過此地,將蟹老板帶走了!”徐越咬牙,腦中不由浮現出一張奸笑得螃蟹臉。
毫無疑問,蟹老板當時并未反抗,更說不定,它還是主動要求別人帶走的!
唯有如此,才可以借他人之力,脫離因果禁的束縛。
“哼,別讓我逮到你,否則的話,一定將你……”
徐越說著說著,突然雙目一凝,身形猛地一跳!
一道黑色的光柱從遠處而來,帶著浩蕩的靈力,擊打在徐越方才所在的位置上,激起萬丈波濤。
“誰!”
徐越轉身怒吼,隨后就看到一個黑影急速而來,頓時雙目一凝。
又是山洞中那種魔影!
“叮!檢測到與當前敵人年齡相差約1倍,宿主修為提升1個境界,當前修為:凝體境巔峰!”
“怎么會!”
魔影靠近,頓時傳出一陣恐慌的神念,黑色如皮的外殼在不斷抖動,顯然受到了驚嚇。
“殺!”
徐越長嘯,揮拳朝著魔影頭部的位置砸去。
凝體境的力量極其恐怖,僅憑著外溢的波動,就將下方的湖水卷起,形成一個水龍卷,非常壯觀。
而徐越雖然嘴里喊著殺,實際卻只是一把扼住魔影的咽喉,將其瞬間制服了。
“說!你是什么鬼東西!為什么會在這秘境之中!”徐越低吼,巨大的壓迫讓魔影喘不過氣來。
“我見這里有金光耀……”
魔影再次傳出神念,似乎想說些什么。
然而下一刻。
“不好!”徐越一驚。
砰的一聲,就像水袋炸開,魔影的腦袋頓時干癟,里面的神識之光也轉眼黯淡了下去,幾乎瞬間,就變成了一張毫無生機的死皮,被徐越緊緊捏在手中。
淋著陰雨,看著人皮,徐越抬頭看向遠方,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