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
南域巨頭天魔嶺的特有之物,具體由來不得而知,似乎與他們的煉器手段——天魔鑄有關。
此氣體詭異無比,可以影響人心智,亦可侵蝕肉身,仙域之中,無人能破解其中奧秘。
只有某些特定的法訣,可以勉強做到操控或剝離魔氣。
歸靈溯陣訣,便是其中之一。
先前在帝山之巔大戰時,徐越也曾用此術,破了魔姽的魔氣侵蝕之法,為地底布陣的齊緣爭取了時間。
但這如今的秘境中,怎么也會有如此濃郁的魔氣!
徐越驚疑,一邊維持著歸靈溯陣訣,一邊趕忙朝儲物袋里看去。
只一眼,他便發現了魔氣的由來。
此時,那三張毫無生機的魔皮,正死死貼在袋中的一個物品之上,這陣陣魔氣,就是從那上面散發出來的!
“咦,這東西是!”
徐越一滯,急忙將三張魔皮扯開,隨后看著那自己幾乎忘記,遺落在儲物袋角落的黝黑法器,回憶起了一切。
當初,徐越初到倚帝山時,曾乘坐古船,橫渡不渡林。
在船上,帝山弟子與外宗修士發生了沖突,激動之余,各宗修士紛紛拿出仙金神材,靈藥法器作為賭注,雙方約定,誰在不渡林上空堅持的時間長,誰就能贏得這些東西。
最后,徐越陰差陽錯拿了第一,這些賭注也在掌船使杜源的撮合下,全部歸了徐越所有。
其中,就包括這件天魔嶺修士拿出的魔器。
雖然后來,徐越為了不引人注目,主動將絕大部分賭注歸還,又把剩下的幾樣東西,贈與了鐵顱宗的頭鐵三兄弟。
但唯獨這件魔器,被他有意識的留了下來!
因為當時,初入因果一道的徐越就冥冥之中有所感應,不久的將來,他可能會用到這東西。
如今看來,就是現在了。
“可惡,我早該想到的!”
徐越憤然,一拳砸在石質門框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其轟成了粉末,嚇得一旁的柳運虎軀一震。
為什么毫無活性的魔影,在歸靈溯陣訣的影響下,會主動貼近這散著魔氣的魔器!
因為魔影,本身也是天魔嶺的產物!
徐越早就聽說,天魔嶺中有一秘法,可以將人的魂魄拘禁出來,融于一種用詭異材料制成的軀殼之中。
這樣的軀殼,雖不人不鬼,但力量極強,速度極快,而且無懼疼痛,再加上修士的魂魄主導,可以說,是一件完美的戰爭機器!
如今想來,先前闖入徐越識海的消瘦男子,不正是這種情況嗎?
魔影魔影,就連系統,都提醒了徐越好幾次了。
仙域之中,只有天魔嶺這個南嶺巨頭,與魔這個字,瓜葛最深!
徐越又不禁想到,幾天前,自己循著那條峽谷搜尋線索,遇到的那名已經身死的倚帝山凝體境弟子。
他死前的模樣,歷歷在目。
大拇指竭力朝上指天,并用最后的鮮血,寫下一個魔字,而身死之地,也是在一座山嶺之巔。
不就是提醒同門,敵人是天魔嶺嗎!
徐越一嘆,深吸了一口氣后,稍稍平復情緒,頭也不回地問道:“此秘境在哪兒發現的?”
柳運猛地回神,急忙答道:“在西部區域發現的,毗鄰天魔嶺邊境!”
“你們啊,唉。”
徐越抬頭,看了眼陰沉的天空,總覺得有一張魔鬼的笑臉,在對著自己微笑。
“那個……徐大人,敵人,是否是天魔嶺?”柳運想了想,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不傻,甚至身為候補帝子,智商以及判斷力都是極為出色的。
倚帝山與天魔嶺交惡已久,雙方大大小小的戰斗發生過數十次,那詭異的魔氣,柳運也自然見過!
如今被徐越機緣巧合地抓了出來,足以說明一切了。
“還好意思問我,你們倚帝山應該比我更了解天魔嶺,遇到這魔影,竟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嗎?”徐越皺眉道。
“回稟徐大人,天魔嶺雖與帝山連年征戰,我們也知道對方有一種煉制軀體的秘術,可……可曾經天魔嶺的修士,都是以另一種形態出現的,這魔影,是真的從未見……”
柳運說著說著,就看到了徐越冰冷的目光,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后,再也無法說下去了。
確實,不管之前有沒有見過這類魔影,倚帝山沒能洞悉局勢,亦沒有關于敵人的情報,這便已經算是重大的罪過。
“徐大人,弟子知錯。”柳運慚愧地拜道。
徐越收起了他那冰冷的目光,搖頭道:“現在可以推斷,整個秘境,都只是天魔嶺的一個陷阱,你們倚帝山的一切布置和安排,都已被推翻,無法成立了。”
柳運無言,失落地點了點頭。
而徐越則話鋒一轉,面色變得更加嚴肅,道:“至于敵人,我估計,有四個巨頭以上。”
“四、四、四個巨頭!?”
徐越的話語落進柳運耳中,如同驚雷,把他炸的外焦里嫩。
“徐大人,現在不是只確定了天魔嶺一個敵人嗎!為何說……”
徐越抬手將其打斷,沉聲道:“帝山山巔之戰,你既然全程看了,就應該知道,對我出手的人有哪些!”
徐越一邊說,一邊朝著小樹林外走去:“我很明確地告訴你,我與天魔嶺的魔姽并無仇怨,但她卻在一開始,就加入了對我的圍殺!”
柳運不由想到了那場曠世大戰,牧天神宗,帝妖門,泰宗,平天居,海天城,以及天魔嶺,都出手了!
更何況,一旁還有虎視眈眈的荒古姜家和青元仙國!
這是多少個巨頭了?
其中,又有幾個是出于私怨,幾個是出于陰謀!
回神間,徐越已經漸漸走遠,柳運用力晃了晃腦袋,急忙跟上。
“所以說,他們幾個宗門應該在很早以前就已經確立了同盟關系!而這一次的行動,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我,而是倚帝山!”
“我,只是變數。”
徐越腳步加快,轉眼間就來到了樹林外,等了兩息,柳運才拖著虛弱不堪的身體追來。
“走吧,此地的守衛已被我斬殺,不宜久留,還是先回山洞,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