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臨走了,走的時候帶著忐忑和不安。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也沒人知曉,段天南給他安排了一個怎樣的任務。
“你給了他什么?”魔煉看著司臨消失在風沙中的身影,好奇問道。
“何意?”段天南轉頭,面帶微笑。
“段大人何必瞞我,司臨走前,你交給了他一件東西,我看到了。”魔煉笑道。
“沒什么,一件能讓司家,徹底強盛起來的東西而已。”段天南的嘴角掀起些許弧度,不過依然沒有要告訴魔煉的意思。
見狀,魔煉聳了聳肩,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轉而問道:“那段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可有良策?”
聞言,段天南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再次變得陰沉無比。
由于他在行動開始后,就一直在這秘境之中,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也不知如今的大局如何。
直到幾天前,司臨投降,他才從這個后入秘境的倚帝山弟子口中,得到了許多外部的重要消息。
比如,數大勢力的天驕在倚帝山山頂齊剿徐越,卻慘遭失敗,帝妖門的宗擎,長樂宗的唐標,更是因此身死。
再比如,先代帝女牧初璇其實并沒有被完全囚禁,甚至還在關鍵時刻揮出劍光,阻擋了段牧天的最后一擊。
但這些,都只能讓他感到震驚和遺憾,真正令段天南憤怒無比的,還是另一條消息。
徐越,這個之前率軍將他擊敗的男人,竟然已經在不久前,將牧天教給滅了!
這對段天南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甚至于,他都不敢把這個消息公之于眾,只是告訴了魔煉等指揮高層,讓他們心中知曉就好。
因為,若把這件事說出來,那么如此多尚在秘境中行動的牧天教弟子可能會崩潰,到時候軍心一亂,就徹底完了。
“嗯,如今,雖然徐越和小藍仙都在倚帝山一方,而且二人實力強橫,但我等,也并不是無計可施。”
段天南聲音沉重,看著幾個修士和魔影,緩緩道:“先前被徐越擊敗,除了我們連日戰斗已久,弟子們都頗為疲憊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世界之樹的地形,讓他們的帝陣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毫不夸張地說,那里是倚帝山的主場!但到了這兒,就不一樣了。”
段天南心中漸漸平靜,展現出了一個優秀指揮官出色素質,沉聲道:“這里地勢平坦,帝陣展開,力量必將分散,我等可戰!而且別忘了,之前那一戰,并不是我們的全部戰力,我們還有很多弟子,散落在各個區域。”
段天南的牙關漸漸咬緊,想起了自己之前倉皇而逃的屈辱,寒聲道:“現在,我要將秘境中所有的弟子都匯聚起來,集合在這里,擺開陣勢,依靠天魔嶺道友的大陣,和徐越決一死戰!!”
一番話語下來,鼓舞了士氣,振奮了人心,令一眾牧天教和天魔嶺高層熱血沸騰。
沒錯,他們的弟子,不僅是在數量還是修為上,都比倚帝山一方高上許多,唯一的缺陷,就是弟子們來自仙域各個宗門,在配合和默契方面,遠沒有帝山弟子那般融洽。
但段天南相信,只要他這邊弟子匯合完畢,實力絕對能勝過徐越他們!
“可大人,若把所有弟子都調回來,那我們的計劃怎么辦?不早點清除那些雜魚的話,我怕到時候……”興奮過后,一個牧天教的修士擔憂道。
“無礙!磨刀不誤砍柴工,等把徐越收拾了,那些人不還是任意拿捏?再說了,徐越不死,你以為我們可以安安心心地完成任務嗎?”段天南反問道。
“沒有,在下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這牧天教的修士搖了搖頭,試探著問道:“只是大人,我在想,既然都是為了對敵,我們也尚有風險,那為何不打開大陣,向外界求援呢?若能獲得增兵或強援,更甚至,大人們親自出手,區區一個徐越,不是手到擒來嗎?”
“不行!”
然而這一次,段天南還沒說話,身為二號人物的魔煉就開口了,寒聲道:“如今秘境試煉時間早已過半,倚帝山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這里,一旦打開大陣,到時候就有可能被察覺到,那不是前功盡棄嗎?”
魔煉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段天南,接著說道:“而且,恕我直言,貴宗已經遇難,就算打開了大陣,我們的援兵也不夠了。”
“什么意思!”
牧天教的修士不干了,惱怒道:“難道就我牧天教一個宗門出人出力?你們天魔嶺的修士,就不可以進來了對吧!”
“抱歉,先前可是你們牧天教強烈要求,要把大陣的出口設置在天州的,怎么,現在家毀人亡了,又要我天魔嶺的修士萬里迢迢從南嶺跑到天州,再入這秘境嗎?”魔煉冷笑,聲音冰寒。
“你!”
牧天教的人氣憤,怒目而視。
“好了,毋須爭吵。”
關鍵時刻,還是段天南站了出來,沉聲道:“大戰當即,你我自當齊心協力!魔道友所言不差,貿然打開大陣……確實有一定風險,我們就先按照我的計劃,列陣待敵吧!”
“段大人英明!”
幾個魔影同時拜下,牧天教修士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了,面色僵硬地拱了拱手后,不滿之意甚濃。
段天南默默看著這一幕,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
他總覺得,天魔嶺似乎在隱藏什么東西,格外在意這里的一絲一毫,被外界所察覺。
到底在隱藏什么呢?
他也不得而知,這一切,只是猜測。
“報!!”
就在這時,隊伍前方,突然有一個弟子神色倉皇地跑來,途中還跌了幾下,頗為狼狽。
那是派去查探地牢的先頭兵,此時的模樣,讓段天南等人心中一沉。
“什么事!”
“報告各位大人!前……前方的據點,就是那個地牢,不知何時,已經被摧毀了!”
“什么!!”
段天南面色大駭,伸手一抓,這探子就被強大的力量吸來,抓在手中,并扼住了咽喉。
“你說,前方的地牢,已經毀了!?”
“是、是的!”
被抓住的探子面對暴怒的段天南,甚至都不敢掙扎,只能面色驚恐地回應。
“什么時候的事!”段天南暴喝道。
“小的不清楚!但有弟子,在地牢的深處,發現了一具怪物的尸體,有些……詭異!”探子顫聲,面色青紫。
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段天南身旁的魔煉,眼中閃過一縷驚訝和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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