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符文漫天,夾雜著無比耀眼的青光!
“小心!”
牧初璇急語,一旁的姜離更是破空而去,朝著徐越猛沖。
“左兄息怒!”
“莫要沖動啊!”
但有人比他們更快,嗖的一聲,段無涯等人轉瞬而至,但卻不是幫助左元子攻擊,而是直接擋在他與徐越中間,不讓他出手。
畢竟段無涯可沒忘,今日他們來這里的真正目的不是打架,而是勸和的。
“左元子。”
花洛面色冰冷,她和藍萬初以及劍霄早在第一時間就站在了徐越面前,此時盯著暴怒狀態中的左元子,寒聲道:“徐越之于仙域,重要性不言而喻,你如今暴起行兇,是想與整個仙域為敵嗎!”
“哈哈哈!好大一頂帽子就給我扣下來了!所以呢!我們就應該任由他處置和擺布?據我所知,要不是路途遙遠,北海的千鯉河也應該來問罪我青元仙國吧!徐大人好大的權力啊,一聲令下,就可以隨意攻伐一個仙域巨頭!”
左元子咆哮,恨不得現場每一個人,不對,恨不得全天下都聽見他的聲音,知道他的冤枉委屈!
“那今天是我青元仙國,明天是牧天神宗,后天是泰宗,是不是他要清前帝山之戰的敵對勢力,我們都只能坐以待斃啊!”
悲憤的聲音響徹天地,段無涯等人微微一頓,沉默的面容下,不知在想什么。
而徐越,則是撇了撇嘴,心中誹謗。
他身懷系統,如今亦在左元子青光的照耀之中,如果剛才對方真要動手,他的修為早變了,可現在依舊沒有聽到系統的提示聲。
這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左元子根本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他現在所有憤怒和屈辱,都是裝給所有人看的!
“左元子!冷靜!”
“左兄莫要如此,事情還無定論呢。”
果不其然,在眾人的極力勸阻下,左元子的青光漸漸收斂,那沖天的殺意也不見,但還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瞪著花洛等人。
段無涯借勢看向了徐越,沉聲道:“徐越,你確實需要給出一定的證據才行,否則有我們在,今天你動不了青元仙國……而且你別忘了,牧天的賬,我還沒給你算呢。”
聞言,徐越轉頭看去,二人無言對視了幾息,最后雙雙挪開視角。
“好吧,既然你們都要證據,那我就拿出來,給大家評判一下!”
徐越似是隨意地看了眼牧初璇,隨后進入了系統之中。_o_m
“叮!宿主正在購買道具……恭喜宿主獲得:記憶模擬器X1,勝點50。
剩余勝點數:1294。”
還是那個熟悉的道具,熟悉的配方,徐越依照計劃,將自己沖下三十三重山,來到山腳下,轟開結界,大戰“陸九州”的場景,完完整整的放了一遍。
現場所有人都看得無比認真,特別是段無涯等人,他們都是接到了情報和左元子的求援,就馬不停蹄從自家宗門趕來,之前并不知道事情原委。
千萬人同屏,共同觀看了一場大戰!
待徐越帝臨落下,陸九州倉皇而逃后,畫面才消失,天幕歸于平靜。
現場落針可聞,所有人都還沉浸其中,有的是回味這場堪稱年輕一代的頂級戰斗,有的則是感慨花魁和藍晴的香消玉殞,更多的,是對那陸九州咬牙切齒的仇恨。
“所以,徐大人想說明什么?說明你們曉組織的陸九州,背信棄義,殘忍行兇嗎?”左元子不緊不慢地問道。
“呵,若是陸九州能干出這種事,我把你頭擰下來給蕭護當球踢。”
徐越斜視,言語中充滿了不屑,讓左元子面色一沉,很不好看。
且不說他一個國主被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諷刺,你徐越發毒誓,為什么擰的卻是。
我的頭,還給蕭護踢?
有沒有天理!
徐越則直接不管他,環視四周后,沉聲道:“諸位,畫中之人雖為陸九州,但也只是形似而已,戰斗中,他可曾用過一點招牌式的劍訣?我相信知道他,認識他,聽過他的人,都不會覺得這是他本人的,我徐越,也可以用身家性命擔保,此人絕不是老陸!”
“沒錯!陸郎平易近人,和善可親,在仙域中可謂賢名遠播,怎可能做出這等事!”
“對!這不可能是他!以陸大人的無雙風姿,絕不會行這骯臟卑鄙之事!”
“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現場頓時爆發出不少支持之聲,幾乎所有劍峰和萬花谷的弟子,都在大聲為陸九州聲援。
沒辦法,誰讓陸九州為天下第一劍修,深得無數劍峰弟子的推崇,又曾在奇峰一役中,救花魁于水火,贏得萬花谷英雄之名。
現在,卻有人說他是窮兇極惡的歹徒?
絕不相信!
青元城外沸騰了片刻,直到徐越伸了伸手,眾人才慢慢停歇。
“而且,你們再看這個。”
徐越手一揮,記憶模擬器模擬器再次啟動,不過這一次,只有一張陸九州戰斗的畫面。
徐越指著他手中的黑色龍形劍,看向段無涯,道:“段宗主,這把劍,不陌生吧?”
“哼,自然!”
段無涯重重點頭,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注意到了,畫面中陸九州使的劍,是他兒子段牧天的本命兵器——黑龍劍!
“那前,在帝山之戰中……”
徐越聲音低沉,將段牧天給予左青玄黑龍劍一事,當著天下人的面說了一遍。
“你如何解釋?”
最后,他看向了左元子,段無涯也轉頭,目光帶著詢問。
“解釋?這種事情,有何需要特別解釋的?”
左元子露出了鄙夷之色,道:“青玄和段道子關系極好,互相贈物,何奇之有?他們又都是最強一代,行事作風,我們從來不會干預,給予極大的自由,相信這一點,無涯兄也一樣吧?”
聞言,段無涯默默點頭,確實,不管段牧天做什么,他這個當爹的都不會過問太多,這就是天才的權利和待遇。
“所以的時間過去了,我們都不知道小輩之間發生了什么,或許黑龍劍青玄早已還給了段道子,卻又不知為何,流落到陸九州手中,這并非沒有可能吧。”
左元子雙手一攤,一副“這等道理你們都不懂,我很無奈”的模樣,讓段無涯等人微微皺眉,陷入了沉默。
“這老家伙。”
徐越心中暗罵,眸子里也掠過寒光。
果然沒那么容易給左青玄定罪!
“那諸位不妨再看看這個。”
徐越抬手,對著記憶模擬器再次一點,打進了一縷金色的光輝。
眾人定睛看去,要看這一次徐越又拿出什么爆炸性的證據。
一塊石碑,出現在了眾人面前,依舊是抹去了帝的存在,只是單單純純的顯現碑文。
“咦?這排名是……仙絕榜!?”
“是的!是仙絕榜!”
四周震撼,不少人瞳孔顫動,屏住呼吸,靜靜看著榜單不斷變化。·無錯 “這徐越,果然和三十三重山上的存在扯上關系了!”左元子也神色肅穆地看著這一幕,想到內殿的各項研究成果,心中急轉。
最后,當仙絕榜之上,左青玄的名字頂掉了陸九州時,現場陷入了一片寂靜,眾人紛紛將目光質疑的目光,投向了左元子。
這也是目前,徐越能拿得出來的最有力的證據了!
“左元子!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劍霄怒喝,不得不說,身為劍峰峰主,他的劍術造詣極高,此時的聲音都像劍吟劍波,。
割的人臉頰生疼,耳膜震裂。
不過對此,左元子早有準備了。
“仙絕榜的排名,說明不了什么。”
左元子手一揮,一直環繞在自己身側的劍氣就煙消云散,隨后看著那定格的榜單,道:“仙絕榜的排名變化,雖與兩者戰斗的勝敗息息相關,但別忘了,還與修為直接掛鉤!”
“最強一代,資質逆天,悟性絕佳,除了個別極其顯眼的存在外,其余者的境界和戰力,往往都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差距極小!”
“所以,境界的突破,才是最能拉開差距,最能直觀影響仙絕榜變化的因素!我宗的左青玄,為人低調謙和,不喜爭斗和殺戮,所以在百年間,他的排名一直處在中流,但我們身為長輩卻一直知道,他的實力絕不會弱于最強一代的任何一人!”
“而他也不負眾望,在前段時日,終于順利突破了天玄境,一舉成為和我們同等大境界的至強者!但大多數最強一代,包括陸九州,都應該還是渡劫境的修士吧?”
“所以我想,這也是他的排名,一下子躍升了那么多的原因。”
隨著左元子的話說完,天地寂靜了一分,隨后就響起了一些竊竊私語。
“為人低調謙和,不喜爭斗和殺戮?呸,真是不要臉!”
蕭護心中不忿,低聲罵了幾句后,看向一旁臉色嚴肅的金色帝女,沉聲道:“不過大姐頭,這老東西都這樣說了,我們該怎么辦?”
“怎么辦……”
牧初璇唇齒輕啟,金色的美眸微微閃動,隨后走到徐越身邊,看著左元子說道:“左國主,天玄境這個境界非比尋常,可稱‘天地雄主",一旦踏入,雖無像渡劫境那樣的雷劫,卻也會引得方圓億萬里的靈氣全部匯聚于空,倒卷如云,形成奇觀之狀,天下共見之……可為何左青玄突破時,并未見到青元仙國境內有此奇觀?各位前輩有見到嗎?”
牧初璇目光看向一個個天州巨頭的大佬,花洛,劍霄等人紛紛搖頭,就連段無涯,都保持了沉默。
見狀,牧初璇立刻扯接著問道:“但剛才,左國主你可是親口說,左青玄這段時日從未離開過青元仙國呢。”
“糟了!”
左元子心中一突,左青玄突破天玄境時,并不在皇城,而是在北海狩獵目標,所以便找了個海域寬闊的無人之處,直接突破了!
這個看似小的問題,卻被他忽略,又被牧初璇敏銳的捕捉到!
“而且根據仙盟的規矩,所有天玄境修士,必須向仙盟報備,登記在冊,并領取仙盟特制的靈器,以定位其大致的行蹤,這也前,帝山之盟定下的鐵律!為何左青玄在突破后,不去仙盟報道?是不是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不能讓大家知道他的真實修為,更不能,讓仙盟掌握他的行蹤!”
牧初璇真不愧天之驕女,才智雙全,此時步步緊逼,質問著左元子,讓這老謀深算的狐貍一時說不出話來。
時間就這樣迅速流逝,半息,一息……
左元子心里也很著急,他知道,自己猶豫的越久,嫌疑也就越大,越容易受到眾人的猜疑。
他也在瞬間想到了很多理由,比如說皇宮中有外人不知道的結界,可以屏蔽這等異象,但話都到口邊了,又立刻咽了回去,因為怕暴露內殿的存在!
再比如,說在異象形成的第一刻,就被自己幾個天玄境巔峰合力擊碎,卻又想不到什么太好的理由來解釋這種行為。·無錯 一時間,他竟被難住了!
兩息過去,看著面帶輕笑穩如老狗,內心早已慌得一批的左元子,牧初璇的嘴角,掀起了一抹外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諸位前輩,各位道友,今日突然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青元仙國蓬蓽生輝啊!”
關鍵時刻,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從青元城內部響起,一個人影,身著。
青衣,手持折扇,一步一步踏空而來。
左青玄!
“狗賊!殺了你!”
商君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想到已死的花魁,悲憤交加,渾身都是劍氣呼嘯,就要沖過去與左青玄決一死戰。
“冷靜!別沖動啊!”
幸得一旁的林平急忙將他抱住,身上被割出無數道小劍痕也不松手,商君這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喲,你終于舍得出來了。”
見正主出現,徐越一下子就不再關注左元子,轉頭看去。
“諸位都是為我而來,青玄受寵若驚,怎敢不迎呢?”左青玄手握著折扇,遙拜四方,做盡禮數。
“看來你之前受的傷,已經好了啊。”徐越看著左青玄的右半邊身子,緩緩說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段時間我并未出過青元城,何傷之有?”左青玄輕笑,那雙清澈的眼中,看不出絲毫端倪。
“那要不要……”
徐越一步走到左青玄面前,咧嘴一笑,道:“我今天再給你添兩道新傷,再也好不了的那種。”
“你可以試試。”
左青玄還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