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哥!!”
看著徹底融化于靈光中的古行舟,徐越淚崩,不顧一切地要上前去,卻被藍如煙和辛靈一左一右死死拉住,動彈不得。
宗擎死時,徐越亦為之流淚,更何況是徐越一直尊敬的古大哥!
怎能不心痛,怎能不淚崩!
“他……他隕落了……”
藍如煙也在哭,心地純善的她一直非常同情古行舟的遭遇,此時眼睜睜看著對方最后落得個如此下場,心中悲慟,哭得比徐越還慘。
“怪我……是我剛才心軟了,沒能阻止他。”辛靈微微顫抖,她很少哭,可如今也控制不住了,冰冷的眼淚不斷滴落在手臂上,無比自責。
“你們!打起精神來!現在不是頹喪的時候!”
不遠處傳來一聲段牧天略帶哽咽的怒吼,緊接著,黑色的濃煙就如卷云一般呼嘯向前,試圖擋住依然在不斷擴散的玄光,不過稍一接觸,就立刻被擊潰的七零八落,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走!”
眾人這才強行提神,一邊急忙擦干臉上的眼淚,一邊后退,要躲避那致命的危險。
“誰!到底是誰設的局!”
后撤途中,徐越咬牙盯著前方那范圍越來越大的玄光,心中殺意無限。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雖然古行舟在靠近石碑后便沒了意識,可他們卻看得萬分真切!
是古行舟用自己的血肉和神魂,喚醒了那原本看起來樸實無華的石碑,而它在蘇醒的那一刻,之前的偽裝也被瞬間撕下了,滄桑之感和歲月氣息雙雙消失,給人的感覺,只有毀滅和貪婪!
很顯然,做為仙碑宗圣物的過去碑,必不可能是這等邪物,此碑,是假的!
幾人退得很快,眨眼間就來到了廣場的邊緣,看著眼前的石壁,徐越抬手就是一拳轟去,引得這片地下世界不斷震動,卻又沒能真正將其擊穿。
“我來!”
藍如煙藍眸一厲,藍晶劍果斷出手,劍光揮舞,像切豆腐一般直接穿進了石壁內部,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他們仿佛是在地心深處,面對的是堅硬無比,厚實沉重的地核,僅用蠻力,根本轟不開!
至少短時間內,就是如此的!
呼……
一旁,荒女的身體也由褪色變為正常,她也從一個玄妙的狀態中退了出來,掙開眼睛,神色凝重道:“我試過了,就算以血脈秘法直接聯系荒城,也只能勉強告之方位,跨空間傳送、撕開虛空、須彌芥子等方法都被禁用了!此地……應該還有一個結界,封住了這廣場的一切!而這個結界,比之前涵洞的封印更強,更難破開!”
幾人紛紛沉默,看著從廣場中心不斷擴來的光團,感受著其中散出的毀滅力量,頭皮發麻,心肝俱顫。
現在的他們,簡直就是甕中之鱉,一個個元氣大傷不說,逃也逃不掉,想破陣,卻根本沒時間找陣眼,至于抵抗,更是異想天開!
敵人是算準了一切,要把他們徹底扼殺在這里,只等光團完全彌漫整個廣場,就是死期!
“唔……”
果然,沒過多久,修為最低的伏香就發出一聲悶哼,眾人急忙看去,便看到在光團逼近的影響下,伏香的身體已經變得和之前的古行舟一樣,下半身逐漸虛幻,連帶著魂體,開始緩緩消失了!
“伏香!”
藍如煙急了,立馬過去抱起伏香,想要遠離那光芒,可哪兒還有地方給她躲,身后,已經是冰冷堅硬的石壁,無處可逃。
“徐越,怎么辦!”
藍如煙只能緊抱著伏香,用自己瘦小的身體擋在前面,讓對方盡量不收到光芒的照射。
可這樣,又能拖多久?
唯一的辦法,恐怕只有……
眾人的目光,不由看向身旁那四個古行舟用生命制造出來的水泡。
“先送她走!”
幾息后,徐越咬牙,不再猶豫,果斷和藍如煙一起將重傷的伏香架起,朝著其中一個水泡走去。
“徐大哥……小藍姐姐……我……”
“別說話!”
徐越低喝,他答應過蕭護一定要把伏香送回去的,而且這善良又堅強的遺族姑娘他很是喜歡,說什么也不能葬身此處!
段牧天在一旁看著,目光微閃,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可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
咕嚕。
一感覺到有人在靠近,水泡便主動飄了過來,發出一聲輕響,溫柔地把伏香包進其中,封印和歲月之力迅速席卷而來,一息后,就讓傷痕累累的伏香陷入了沉睡。
緊接著,在幾人驚訝的目光下,水泡竟直接突破了光團的阻礙,飛向上空,如同穿墻那般,沒入厚重的石壁中,消失不見了。
“有效!”
見到此幕,徐越興奮地喊了一聲,可下一刻當他看到水泡的數量后,又心中一沉,臉上的喜色蕩然無存。
對啊,古行舟拼盡余力,也只凝聚出了四個水泡,不管怎么算,他們這都多了一人。
“下一個,辛靈,走!”
時間來不及他多想了,遠處石碑發出的光團越來越近,讓剩下的幾人也開始感覺到不適。
“我不走。”
然而,辛靈卻搖了搖頭,果斷轉身對向段牧天,渾身的氣息開始攀升,其意不言而喻。
既然總要留下一個,徐越,藍如煙,段牧天,她自己,難道還需要選嗎?
不如趁現在……
“走!”
然而,徐越卻在這一刻異常堅決,走過來擋在辛靈前面,有些兇惡地說道:“咱媽還需要人照顧,你不能出一點意外!快滾!再不滾,留你在這兒!”
辛靈流露出來的戰意瞬間消失,抬起頭來看著徐越,有些委屈的眼眸頓時包滿了淚水。
但與此同時,她也很清楚,雖然平時里徐越對自己溫柔有加,可一旦這種時候,那便是說一不二,絕不容許自己對段牧天出手了。
“自己小心。”
最后,辛靈灑下幾滴眼淚,什么也沒多說,轉頭鉆進了身后的一個水泡,被封印之力掩埋后,漸漸不舍地閉上了雙眼,漂向上空,追溯著不可見的時間長河,消失在了這危機四伏的廣場。
現場,還剩下兩個水泡。
還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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