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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快溜

  要說這北晉世家之中,當屬趙家的那兩位公子生得最為俊俏。

  趙大公子不必多說,濃眉星目,身形爍長,當真是文質彬彬公子爺是也,在開封之中,見過其容的沒有一個不稱贊一聲,說個“好”字,他的追求者也是數不勝數,聽說,北晉的那位小公主都是趙大公子的狂熱粉絲。

  而趙二公子,雖然沒有趙大公子那般雄姿,但也生得一張面若冠玉的臉,白皙如玉,舉止輕便,深邃的鳳眼配著身材挺拔,真是品貌非凡。如此相貌,也當真是與后世的那些小白臉一流差不多。

  但趙二公子并非花瓶,這張臉也讓世人對他產生的錯誤的認知,不過也是趙大公子的原因,后者的光芒過于強大,讓趙二公子逐漸顯得神秘而又透明起來。

  曾湘湘的性子有一半是與顏白衣有關,后者的放浪形骸讓前者在二十幾年的耳濡目染中,逐漸潛移默化。誠然,二人的審美也極具相似。

  趙明煦長得不錯,固然她便這么說了。

  “哦?是誰,還不趕快讓你師傅我調戲調戲。”顏白衣舔了舔嘴,滿臉的癡漢模樣看得曾湘湘不由的替趙明煦抹了把汗。

  顏白衣是不近男色的,但這并不妨礙她喜歡戲弄。看著自己的師傅,曾湘湘不免感到愧疚,但也只有一瞬間,說實在的,她心里竟很想瞧瞧那位北晉趙氏的二公子在自己這位師傅手下,能否撐過兩個回合。

  曾湘湘如蔥的玉指輕點下邊遠處的趙明煦,面帶微笑。

  一切都在不言中。

  顏書圣瞧了過去,的確,趙二公子果真生得眉清目秀,比那仙門之中傳得貌若仙人的肖范二人也不差。

  “不錯,那小子,我替兩位師兄要了。”

  也不知是不是學宮參加游仙會次數少的原因,即便是顏白衣,竟也是不知道其中的規矩。要人自然是可以,但是需要流程,而不是像此刻,光憑一句話,便定下結果,畢竟在場的也不知她一人,游仙會更不是顏白衣的一言堂。而顏白衣并沒有想著掩藏,當著眾人說出此話,著實不妥。

  宋青書也是停止了研究羅盤的動作,帶著詫異轉過頭,有些不解,也有些惱怒。

  閣樓上的其他仙門中人也是看向顏白衣,似乎表示不同意見。

  他們自然是知道學宮的這對師徒說的人是誰,那個方向,那個位置,也只剩下趙二公子。當然,他們也是知道,別看先前曾湘湘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但學宮那邊斷然是不會放過一個對陣法有天賦的少年。

  畢竟學宮的那兩位圣人,可是窮極一生都未曾找到一個合適的繼承人。

  幾大仙門的主事人也想過爭奪,他們自不會放過如此機會,但誰也不敢貿然出頭。

  想過劍宗陳子輝跟靈隱寺道明大師能摻和一腳,先前看著兩人對趙明煦是有想法,但現在一看,前者卻盯著另外的方向,渾然沒有理會,后者則是依舊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完了,這倆失去爭奪意愿了。無可奈何的穆凌霄等人看了看許牧生,接著聳聳肩,各自相視一笑,表示遺憾。

  許牧生一個后輩,還能在身為前輩的顏白衣面前去爭奪趙明煦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怪也怪顏書圣出現的過于突然,沒給他們一點準備機會,幾人的心中那是不由的嘆了口氣,錯過一個天才,實屬遺憾啊,可這也沒辦法,對方是誰,四圣之一,論資歷,論實力,他們實在是不夠看的。

  “罷了罷了。”幾人嘆了口氣,苦澀笑著。

  好在今日還有一件喜事,正是北冥至寶。若是沒有猜錯,那羅盤是尋找到北冥的關鍵所在,只不過這玩意似乎是壞了,宋青書擺弄了半天,完全沒有效果啊。

  顏白衣有點沒了興趣,捂著紅唇打了個哈欠,帶著困倦的聲音說道:“小宋子,能不能行啊,搗鼓這么久,不行換個人?”

  顏書圣這是完全沒有留給宋青書面子,不過想來也是,別看宋青書已經滿頭白發,而顏白衣卻貌美如花,青春靚麗,但后者的年紀可不比宋長老要小,說句不好意思的,顏白衣成為圣人的時候,宋青書那時候可還是個玩泥巴的村頭頑童。

  有些尷尬,可宋青書又無法反駁。顏白衣倚靠著,手指輕輕一勾,那羅盤便緩緩飛了過來,落在了她的掌中。

  她對北冥不感興趣,只是對這青銅所制的龍紋物件頗為好奇,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宋青書每一縷注入其中的靈力,都被其巧妙的彈開,還是以一種不可見的行事震開,簡而言之,也就是說這靈力只不過停留在了羅盤表面,然后便被重新送回了天地之中,這也難怪宋長老一直想著用靈力去探查羅盤內部情況的時候,會一次次失敗。

  不是說羅盤內部不可見,而是靈力進不去。

  顏白衣將羅盤懸在空中,緩慢的轉動,她自然不會想宋青書那般再次使用靈力做些無用功的事,“這玩意看著有點眼熟,湘湘,你說是不是。”

  “師傅,這東西是看著有些眼熟。”曾湘湘瞇著好看的雙眸,說道:“好像藏書閣里頭有本書,我在那里面看到過。”

  “嗯?”顏白衣詫異,接著細細一想,在腦海中仔細搜尋一番。

  學宮藏書閣,里邊有著除了各個仙門的秘藏外的九州所有書籍,其中也包括了李唐時期的孤本。而身為書圣,她也絕非只會浪的人,藏書閣中的書籍,就數她看的最多,臨摹的最勤。

  “唐書!”腦海中終是浮現出了那本記載了羅盤的書籍。

  曾湘湘點點頭。

  顏白衣撇開羅盤,站起身,羅裙舞動,雙唇親啟:“得了,湘湘咱們該走了,大晚上的,咱們兩個弱女子跟這些大老爺們呆在一起,不安全。”

  聽完這句話,閣樓上的幾人臉不由的黑了幾分,但也沒有人上前反駁。倒是宋青書接住羅盤,問道:“書圣前輩,這羅盤……”

  羅盤他不會用,自然只能求助于顏白衣。

  但后者只是微微側頭,藏在面紗的絕世容顏竟是有些嚴肅起來,“李唐之物,需要李唐后裔才能使用,你們還是省點力氣吧。”

  說罷,便帶著曾湘湘從閣樓上躍了下去。

  之后,曾湘湘朝著趙明煦飄去,而她則停在李懷安身側,一道靈氣使出,后者竟是不受控制的浮空起來。

  看著錯愕不已的少年,顏白衣輕笑一聲,語氣恢復如初:“行了,別動了,安心躺著,又不是要‘吃’了你,這么激動干嘛。”

  這是句調笑,那個“吃”字更是被她著重點出。

  趙明煦很快便被曾湘湘帶了過來,這孩子起初有些不樂意,但架不住曾湘湘的實力加上瞧見了李懷安被顏白衣“強擄”,只得跟了過來。

  “李兄……”

  “趙兄……”

  兄弟如此面對面,不由的兩眼淚汪汪。

  顏白衣沒有在原地停留過長時間,在趙明煦到達的那一刻,留下一陣久之揮散不去的香風,接著便直接離開。

  此刻,趙二公子沒有想到自己將來的命運,頗為強威的他在未來的某一時刻,竟是成為了九州最偉大的陣法師。

  當然,這與他將來憑借著陣法登臨仙境一事相同,都是后話了。

  見幾人離開,陳子輝先是一陣愣神,然后快速起身,趁著霸刀,朝顏白衣幾人快速飛去。

  但后者似乎早已料到,即便這位劍宗高手在后頭大聲呼喊,也完全沒有減速半分。

  “前輩,后頭有人找你。”李懷安躺得安逸,自當是與趙明煦二人來回看戲。

  顏白衣風情萬種的白了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李懷安,對這個與自己性子有幾分相像的少年快速道了一句:“閉嘴,再說話就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對付這樣的人,就不能廢話,這一點,顏白衣還是很了解自己的。

  ……閣樓上,顏白衣跟陳子輝的相繼離開后,許牧生與道明大師也道了聲,便也是離開,這確實讓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好在無關痛癢,六大仙門對北冥不感興趣就不感興趣,倒是對于顏白衣最后所說的那句話,眾人不免面露愁色。

  若真像顏白衣說的那樣,這羅盤除了李唐后人外誰也用不了,那他們不就白高興一場。

  九州這么大,去哪找一個體內懷有李唐血脈的后人?這……無異于大海撈針,畢竟李唐皇室在四十三年前邊被梁國朱溫給殺盡了。

  慢慢的,幾人開始咒罵起朱溫的行徑,若沒有這該死的竊國賊,天下該還是一番太平,如今他們也不必在這犯愁。

  “南唐皇室的人,你們說可以嗎?”穆凌霄忽然想起。

  南唐立國之初,便是以李唐后人自居,也共為李姓,或許,他們能派上用場。

  月城吳為很快便反駁:“穆兄,雖然南唐皇室嘴上是這么說,但實際上我等還不清楚嗎?如今的南唐皇室也不過是當年太宗皇帝冊封了的李姓貴族罷了,太宗皇帝闊達,分封了至少上百個氏族為李,那南唐皇室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所以,若是說血脈,那是八輩子打不著干系,模樣想多了。”

  確實如此,若是追溯起源頭,或許如今的南唐皇室,他們的姓氏可能是趙錢孫等等一流。

  如此,他們便又犯了愁。

  “沒有李唐皇室后裔,那此物就等于廢品,而沒有此物的指引,咱們又該如何尋到北冥,唉,這玩意,沒用啊。”雪見山莊的莊主嘆氣道。

  看來,除了這靈器之首的大唐龍泉外,這龍鱗匣中的玩意,可沒有一點有用的。然而,這大唐龍泉的脾氣也是大的很,即便是如宋青書這般的強者,居然也無法駕馭,怪不得司天監將這些寶貝藏了這么久,原來是用不了啊。

  “一線天的宗主不就是李唐后裔?”

  正當眾人愁眉不展的時候,下邊的圍觀席上傳來一道聲音。

  “何明,你干什么!”蘇七七一把拉下身側突然發聲的何明,哀怨的瞪了后者一眼。

  這是個什么場合,哪里輪得到他這個后廚干活的外門弟子說話。

  唐柒汐也是微微蹙眉,是對何明貿然出聲的行為表示指責。

  而場中眾人聽見“一線天”三個字,紛紛議論起來,有表示贊同,也有表示拒絕,更是有口吐芬芳。看得出來,修仙人中還是有不少對一線天抱有惡意的存在。

  “一線天?”宋青書緩緩坐下,看著掌中的羅盤,不由失神。

  九州的確是傳著這樣的消息,說那一線天的宗主是李唐后裔,建立一線天正是與李唐天朝有關,可這畢竟只是個消息,并沒有得到確認,而如今也沒有辦法確認是不是正確,當然,最主要的是,一線天是什么性質,乃是名門的仇敵,眾仙門不去圍剿也就罷了,難道還得求助于后者?

  “宋長老,如今的九州也只有這一個機會,雖然咱們也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但也不妨一試?”穆凌霄說道,不過聲音有些輕微。

  自然,穆門主也知道這件事的問題重要性,與一線天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不可!”月城城主吳為直接開口,毫不留情:“諸位,一線天是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雖說近些年來他們一直沉默,但十年前是什么樣,大家可還記得?仙門之中,可沒有幾個不受波及,而那一線天的宗主又是什么樣的人,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穆凌霄的額頭皺起,“吳兄,你所說的我們都知道,但若不找那一線天,我等又能有誰可以驅使這羅盤?又得如何能找到北冥?”

  相比其他仙門,他凌霄閣受一線天的傷害是最小,反觀月城,若不是因為一線天,如今的月城城主之女,吳琉絲也不會落得個殘疾。所以,吳為這般的語氣,也是可以理解。

  但今時不同往日,若想要找到北冥,只能依靠一線天了。

  “不行,絕對不行,若是北冥加入,那屆時即便找到了北冥,也會出意外。”吳為再次說道,語氣極其強硬。

  “哎,吳兄,你這……”穆凌霄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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