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不打招呼,眼晴看著程冰,仰頭,把一罐啤酒全倒進嘴里。
程冰進門第一眼看到了肖青楓,眼晴就一亮。
這個男人,站在院子中間,不說話,不理人,隨意的喝著酒,卻有一種頂天立地的感覺,讓她莫名的覺得安心。
說起來,程冰真的是一個很驕傲的女孩子。
郭郁青曾驕傲的說過,追她的人,從南頭門,一直能排到南江碼頭上。
程冰也可以這么驕傲的說。
追她的人,真的很多,但她從來沒對任何人動心過。
可不知如何,肖青楓竟然就走進了她的心里。
而且她最初是恨不得殺了肖青楓還要吃他的肉的啊。
這種轉變,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是他打她屁股,還是兩次強迫她吃帶著他口水的棒棒糖?
這些或許都有,但真正的催化劑,還應該是父親的絕情,以及那夜的那個夢。
她后來回憶,那個夢里,她不僅吃了他的棒棒糖,好象還有別的,然后,她竟然為他生了孩子,兩個人為了孩子的教育,竟然象普通夫妻一樣爭吵。
那仿佛就是觸及她心靈的魔鑰,以前的一切,全部被催化。
于是,這個眼里從來沒有任何男人的驕傲女子,就讓這個男人走進了她心里。
現在她只要看到他,心中就怦怦的跳,帶著欣喜,帶著羞澀。
她臉兒紅了一下,眸子卻勇敢的看著肖青楓,笑語盈盈的道:“一個人喝光酒啊,我叫人炒兩個菜,我陪你喝好不好?”
肖青楓卻一如既往的不解風情,把啤酒罐隨手一扔,嘴里蹦出兩個字:“不好。”
啤酒罐落在地下,滾出去,發出當當當的聲音。
這種隨手扔垃圾的行為,換了其他人,程冰一定極為鄙視,但肖青楓扔,程冰眼中笑意卻更濃了。
他這個動作,真的好有個性。
再配上那不解風情的兩個字,讓她的心啊,幾乎要炸開來。
這個男人,真的太酷了。
亂扔垃圾和不解風情是酷,所以說,戀愛中的女孩子啊,無可理喻。
“我聽我舅舅說,有一個野猿山,山上有一株靈桃,那株靈桃十年才開一次花,每次開花,只結十個桃子,又要十年才能成熟,今年剛好是成熟之年。”
程冰走近兩步,輕聲細語的說著。
“桃子?”肖青楓皺了一下眉:“桃子是春夏吃吧,現在是秋天了,哪還有桃子。”
“不是。”程冰搖頭:“靈桃成熟得晚,雖然今年是第十年,但桃子真正成熟,要到初次打霜之后。”
“現在是十月,也沒打霜啊。”肖青楓再次皺眉。
“所以我們才有機會。”程冰看著他:“如果你想要的話。”
肖青楓看著程冰。
他對女人比較寬容,尤其是美女,他跟于雪胡鳳在一起,也有說有笑的,不是那么酷冷。
只有對敵人,他才懶得廢話,而他一直猜測,程冰不安好心,帶他來這邊,是在挖陷阱。
黑竹寨其實就是個陷阱,只是陷阱太淺,給他踩塌了。
而現在,程冰半夜上門,又笑得這么甜,語氣又這么溫柔,眼光還這么亮,就跟他破軍宮里那些時刻想獲得他寵幸的女人一個模樣,這明顯就是另有目地嘛。
不過他不在乎,無論什么樣的陷阱,他都不放在眼里。
而一切靈物,無論是花是果是石是藥,他都需要,沒辦法,這個世界的靈氣實在太弱,靈物又實在太稀少。
所以他就點頭了:“可以。”
“那明天我帶你去。”程冰眉眼中帶著喜意,這仿佛約好了和情人去逛街一般。
“行。”肖青楓卻一點表情也沒有,吐出這個字,他直接轉身,回房去了。
程冰這樣的美人,又這么笑臉相對,他竟然懶得多看一眼。
他如此生硬,終于讓程冰愣了一下,看著肖青楓的背影消失在門背后,笑意卻慢慢的從程冰臉上漾開來,就如天上那漾開的月光。
這個男人,酷斃了。
她忍不住一握拳頭,輕叫一聲:“耶。”
無數人叫她女神,她不理不睬,這個男人不把她當回事,她反應欣賞若狂。
女人啊。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程冰和肖青楓坐上云船,往野猿山來。
野猿山在蝦頭鎮東北五百公里左右,大山之中,所在都是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
兩個小時左右,到一座大山之中,程冰先跟莫勻問得詳細,但也只能問到大至的方位,這時找了一大圈,終于在一個山谷中,看到一株桃樹。
“那應該就是了。”
肖青楓抱著胳膊,嘴中叼著個棒棒糖,也不說話。
程冰一點也不生氣,眸子里反而凈是笑意,她就喜歡他這個樣子啊。
酷,冷,炫,狂。
太有男人味了。
看著他,她全身上下都是軟的。
程冰操控著云船飛過去,才靠近,林子里突然竄出幾只野猿,對著云船呲牙咧嘴,口中呵呵有聲,有的拍胸脯,有的跺腳,這是在威嚇。
這些野猿身量極為高大,最矮的也有兩米四五,最高的一頭身高大約要超過三米,身坯也極為壯實,那胸膛幾乎就跟門板一樣,兩只胳膊上的肌肉鼓凸著,里面仿佛藏著無盡的力量。
“這就是守桃的野猿,不許人靠近。”
程冰解釋著,駕著云船繞著桃樹飛了一圈,喜道:“桃子還在呢,不過好象只有九枚。”
“十枚。”肖青楓應了一聲。
“是十枚嗎?”程冰驚訝的道:“還有一枚在哪里啊,我怎么沒看到。”
肖青楓不理她。
程冰不生氣,道:“我們把云船離遠一點降下去,然后最好把野猿引出來,一般的野猿不必在意,但我細舅舅說,野猿的首領,是一只二級妖猿,不但力大無窮,而且筋骨如鐵,毛發就跟鋼甲一樣,大口徑的獵槍都打不傷。”
她說著,看向肖青楓:“你覺得有問題嗎?”
“沒有。”肖青楓搖頭。
程冰就喜歡他這種簡短的風格,透著男人的自信。
“那我們下去。”
她咯的笑了一聲,非常開心,仿佛是小女孩要去玩一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