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冰以為他生氣了,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外走。
肖青楓不吱聲,一是無所謂,他女人實在太多,每一個都是這種態度,真的已經無法觸動他了。
另一個原因是,他在試著用劫力化解清風散。
百草堂這秘制的清風散,不是毒藥,勝似毒藥,極為難纏,滲入經脈中,特別難以化解。
白煞的白茅氣極毒,但毒性簡單,雖然猛烈,只要強力抵擋就行,肖青楓以二級劫力配合靈石相助,很快就化解了,而百草堂這個清風散,卻給他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就如撥絲,重了就斷,輕了又撥不動,只能不急不徐,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撥。
當然,他若打開不滅青蓮,瞬間就可以掃清,但那毫無意義。
他需要的是劫體,把劫體練到五級,他才可以去大小修羅天,然后才可以借大小修羅天的靈力,練靈體。
而無論是白茅氣,還是清風散,對劫體來說,都是一個煅煉的過程,在這樣的煅煉中,他才能讓劫體一點點的進步,一步步的升級。
就如小孩子,每一次摔倒爬起,都是一個長大的過程。
如果大人每次都去幫他,他將永遠長不大,即便長大了進了社會,也是個廢物。
到外屋,屋中站著兩個男子。
兩人都是五十來歲年紀,前面一個稍矮一點,圓臉,有些胖,一眼看過去,就是那種商場上的人。
后面一個,高,瘦,眼光冷悍,尤其是肖青楓出來的時候,他眼光在肖青楓臉上一掃,就好象寒風掃過。
這是個高手。
前面的,就是程冰的爸爸程光,百草堂這一代的話事人,總經理。
后面那個,名叫陰化,是百草堂的武供奉,也是百草堂第一高手,抱丹八級,比汪虎還高兩級,已經不是半步先天,而是即將跨入先天境。
當然,這個即將,也許是永遠,后天入先天,從來沒有那么容易,絕大部份的武者或者修真者,一直卡在這一關,到死都邁不過去。
“爸。”
見了程光,程冰叫了一聲。
“不要叫我。”程光滿臉怒意,喝道:“鎖了。”
陰化站在他側后,聽到他喝聲,陰化跨前一步,手一揚,手上甩出繩子。
那繩子出手時,只有六七寸長短,但離手就變長,上面靈光閃爍,明顯不是普通的繩子,而是一件靈物。
這是陰化的法器,縛龍索,自稱可以縛龍。
當然,縛龍是他自己吹牛,不過用來鎖人,卻是相當好用。
他甩出的不是一根縛龍索,而是兩根,一根飛向程冰,另一根飛向肖青楓。
方位是兩人的腰,一閃即至,隨即靈光一閃,緊緊的纏在了兩人的腰上。
縛龍索跟普通的繩子不同,普通的繩子要綁住人的手腳,才能束縛人。
但縛龍索是帶靈力的,是以靈力閉鎖人的經脈,所以綁的不是手腳,而是綁在腰上,卻能讓人的靈力無法運轉。
程冰不敢躲閃,只一臉哀求的叫:“爸。”
肖青楓則沒有躲閃,他無所謂啊,無論是什么,來就是了,如果能起到煅煉劫體的作用,那就多玩一會兒,如果測試發現沒作用,那就少玩一會兒。
當然,這會兒他其實也躲不開,因為他本來就中了清風散,還沒有排除干凈呢。
所以看著縛龍索飛過來,他一動不動,任由它圈在腰上。
感覺縛龍索靈力侵入鎖緊,封死了經脈的運行,他倒是來了點興致:“有點意思,但如果沒有清風散,別人功力還在,也不可能輕易給他鎖上吧,所以這兩個要搭配著用?”
這時莫勻聞聲而來,看到程光,他又驚又喜:“姐夫,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行嗎?”程光盛怒未熄:“你們把天捅塌了知不知道,居然敢大鬧圣母宮,居然還敢殺了白煞,打殺銀狼,天老爺啊,你知道你們到底做了什么啊?你們何不直接殺了我完事。”
面對他的怒火,莫勻不敢接腔。
程冰叫道:“是我自己闖的禍,我自己承擔。”
“你閉嘴。”程光怒叫:“你怎么承擔,說,你怎么承擔。”
“我一人做事一人擋。”程冰倔犟的道:“最多我把命賠給百靈圣母,還要怎么樣?”
“你。”程冰光怒極,揚手要打。
“姐夫。”莫勻慌忙攔住:“你看在冰冰母親死得早,就原諒她這一遭吧。”
“我原諒她容易,要百靈圣母原諒我們才難啊。”程光氣得全身發抖。
“百靈圣母回來了嗎?”莫勻語氣中帶著驚懼。
“回來了。”程光道:“我先前求了人,勉強打通了百靈圣母的電話,她答應我,明天允許我去圣母宮,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那……”莫勻想了想:“百靈圣母會原諒冰冰嗎?”
“我不知道。”程光惱怒中帶著疑懼:“我管不著她了,她自己不是說了嗎?最多賠上一命,那就如她所愿,無論百靈圣母怎么對她,我都管不著,我只求百靈圣母能放過百草堂,即便絕了十萬大山這條路,至少不要沖擊在南頭的本部,否則我程光就是程家的罪人。”
“百靈圣母應該不會做得這么絕吧。”莫勻有些猶疑。
“居然大鬧圣母宮,把白煞都殺了,百靈圣母下手再狠,也是理所當然。”程光怒哼一聲,瞪一眼程冰,道:“帶她回房,看好這小子,絕對不要讓他跑了,否則百靈圣母那里沒法子解釋。”
陰化應道:“我親自看守他。”
程光哼了一聲,轉身出屋。
莫勻對程冰道:“冰冰,走吧。”
程冰心中悲苦,道:“細舅舅,讓我跟他呆在一起,好不好?”
“唉。”莫勻嘆了口氣,搖搖頭:“你別讓爸再生氣了,跟我回屋吧。”
伸手拉著程冰的手,程冰體內清風散的毒性未消,又給縛龍索閉閉了經脈,一點抗力也沒有,只能任由莫勻牽著她手往外走。
她轉頭看著肖青楓,眼光堅定:“青楓,對不起,無論如何,我與你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