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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黑金色請柬

  十三名極道,現在加上廣村勝利,只剩下三位。

  他們紛紛在車廂找了個位置坐下,將頭藏在座椅后面,像極了上課時怕被老師提問的學生。

  小澤老師臉色也不好看。

  突然上車的男子無論是造型還是壓迫力都能給人精神上帶來極大的震懾,至于他的雷霆手段。

  公交車內的多具尸體,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幾乎所有人都在按捺住腸胃的瘋狂痙攣,眼前的場面實在太過血腥。

  但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發出哪怕一丁點動靜。

  廆,除外。

  白衣廆突地站起身來,從車門旁邊找出一些清理工具,弓著身子清理車里地面上四散的異物。

  這些異物的大部分組成都是人體的軟組織結構和一些衣服碎片。

  她完全代入了一個清潔工的角色,并且兢兢業業樂此不疲。

  男子掃了她一眼,便直接無視,在車廂最后面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他沒什么動靜,就那樣靜靜的坐著。

  這下子,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但沒有人敢問緣由,都在等著公交車車門再次打開。

  公交車上安靜的可怕,川空只覺得后背有無數根針在刺,瘙癢難忍。

  乘客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

  這幾次的路線,他遇見過幾位廆,但從來都沒有像這個男人一樣,讓他有這么大的緊迫感。

  就算是劍廆,也沒有。

  即便他殺死了一位婦人,更是用刀柄捅穿了他的胸口,也只是讓他措手不及。

  而這個男人帶來的威懾力和壓抑的氛圍,宛若實質。

  他那神秘莫測的出手方式和詭秘的殺人手法,既駭人又無法防備。

  未知,疑惑。

  才能帶來真正的恐懼。

  車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為了眾人的安全著想,川空想要將他們盡快送下車。

  “你到時候看情況,要是男人不下車,你也跟他們一起下車。”

  川空騰出一只手,給小澤發了個消息。

  與這個男人相較,廣村勝利一行人帶來的危險程度幾乎等同于零。

  “那你怎么辦?”

  “你先下車,一個人總比兩個人面對的好,而且我是司機,他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川空順帶發了一個笑臉的表情,以表現他此時的心態還不錯。

  小澤沒有回話,也沒有應允。

  她皺起眉頭,顯然還在思考。

  川空有些心急,不過并未催促。

  其實他也在賭,在這種環境之下,其實在任何時候下車都不能保證安全。

  誰能保證下車之后就不會遇到新的廆?

  想到這,公交車也臨近了下一個站點。

  “車輛即將到站,請乘客站穩扶牢。”

  川空開口道,車門剛剛打開,一名極道就急沖沖沖了出去。

  廣村勝利等了一會,看到男人并沒有動手的意思,也沒有下車的欲望。

  他這才跟另一人使了個眼色,一齊下了車。

  極道一行人出發時意氣風發,而現在還活著的只剩三人。

  “別下車。”

  看到小澤猶豫不定,川空眼神凝重的看向她,同時給她發了個消息。

  小澤亦抬起頭看向他,發現川空的目光并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而是落在了車廂內一位樣貌出眾的白衣女人身上。

  她心里頭生出一股名為慍怒的氣息,氣川空這個時候還在打量漂亮的女人。

  然而接著看下去,她的臉色慢慢就變了。

  紅潤的面頰瞬間就毫無血色。

  那掃帚掃起來的身體組織和黑色肉丸被她一股腦丟出了車門,這還不算。

  可以見到黑夜之中出現了一團團涌動的黑影,它們發出滲人的怪叫聲,爭搶著撕咬著為數不多的食物。

  偶爾瞥到森白的獠牙和跳動的綠色火焰,皆讓人心頭一寒。

  這外面到底都是些什么?

  兩人心中如同波濤洶涌,難以平復。

  川空想起岡本說過,對他而言公交車上才是安全的,從現在來看,哪里都不安全。

  公交車上有來歷不明的乘客,公交車外又是垂涎覬覦的怪物。

  沒有一處是絕對安全的!

  好在車門很快就關上了,要是這些東西上了車,就憑他們兩個,很難對付。

  單純只被饑餓感驅使的野獸,在某種程度上比那個奇怪造型的男人危險程度還要高。

  車子再次發動,可是還沒開動一會,小澤就用胳膊肘捅了捅川空,示意他往汽車后視鏡看。

  川空的神經立時緊繃起來。

  那個男人正從座位上站起,朝著他的位置走來。

  現在可還遠沒有到到站的時候,他想要做什么?川空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他單手驅車前進,另一只手已經摸上了兵部一文字的刀柄。

  小澤亦然。

  只是川空的慣用手是右手,而小澤是左手。

  兩人正坐的位置,保證了兩人的出刀方向可以第一時間命中!

  如同山岳前行,巨大的黑影在身后慢慢靠近,兩人的后背不斷溢出細密的汗珠。

  川空咽了口唾沫,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株大樹,頓時計上心頭。

  悄悄放慢了車速,同時車軸便宜,這樣可以保證他在情況不對的時候,直接撞到樹上。

  打亂男人的陣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過數米的距離,在兩人看來,卻有天塹之隔,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參加...宴會。”

  男人吞吞吐吐的說道。

  兩張黑金色的請柬被一只手遞了過來,川空和小澤都是一愣,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什么宴會?”

  川空沒有去接這張請柬,這個男人帶來的危險遠超他的想象。

  這個時候任何決定都不能莽撞。

  男人似乎有語言困難癥,在這一點遠不如人皮廆和劍廆。

  他們溝通起來毫不費力,或許是因為跟人打交道的比較多。

  相反,男人拙劣的口技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嬰孩一樣。

  “主人...主人...舉辦,一定...要去。”

  他放下請柬,而請柬像是有生命一樣,分明沒有風,卻分別飄到了川空和小澤眼前。

  小澤老師也要參加?

  川空有些無法接受,她只是恰好趕上了這趟車,為什么要加入一場聽起來就很不妙的宴會?

  廆知道會發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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