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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麻木

  第六十五章麻木月票....推薦票.....

  “嗬嗬~~~”被艾文捏在手心的吉德艱難的呵著粗氣,眼神中滿是恐懼。

  “諸位,我有件事情要問!”

  艾文聲音高亢,看起來十分的憤怒。

  “我不在的這一個月,你們吃的如何!?”

  看臺之下,一片安靜。

  “呵~~”

艾文被氣笑了,說道  “你們不說,那我來說!”

  “我離開的這一個月里,物能所被迫離職25人,同時又光影會‘調度’到物能所57人,基層崗位近乎全部替換,基層物資倉庫看守員也有近半數被替換,食品黑市復蘇,所有蟲餅都被參上了沙子,你們不知道嘛!”

  寂靜,還是一片寂靜。

  塵民們將目光從艾文身上移開,轉身去干他們自己的活了。

  上民們則注視艾文的時間稍長上一些,但也終究沒有多說上些什么,有些的無奈,也有些的戲謔。

  艾文歪過了頭,咬著牙,目光狠辣。

  遠處高樓,查爾斯架起了望遠鏡,望著高臺上的艾文,嘴角列了開來。

  “呵呵~~~活像個猢猻!”

  查爾斯抬起了頭,心滿意足的接過荷光者遞過來的高腳杯,抿了一口,單手摟住她的纖腰。

  梵蒂扭捏了一下,故作跌倒,順勢坐在了查爾斯懷里,將自己更加貼近了幾分。

  查爾斯揉捏著很是滿意。

  “想知道為什么沒有人去理艾文那個家伙嘛!”

查爾斯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梵蒂知道他又是要自鼓自擂了,咬了咬豐潤赤紅的唇,搖頭道  “比不上會首大人,我是想不到的。”

  “哈哈!!”

張狂的笑  “因為他是個失敗者!人們永遠不會去相信一個失敗者能夠再去領導他們!”

  這是他這兩個月做的最得意的事情。

  艾文經營了近十年的好名聲,積攢了近十年的民心,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被他全部毀了。

  爽快!真的事爽快!!!

  在高臺上的艾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緩緩的合上了眼。

  對于現在的情況他猜到過嘛?

  猜到過。

  但十年前,艾文第一次嘗試著做出變革的時候,就遇見過一摸一樣的事情。

  為什么?

  艾文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通。

  在他眼里,人民戰/爭應該是轟轟烈烈的,一呼百應的,這才符合艾文一向接受的教育。

  對于現實中所有人冰冰冷冷的反應,一時間艾文有些的接受不能。

  那段時間,是艾文最迷茫的時候,他不明白,他想不通.....為什么....為什么他們會這般的愚蠢,會這般的懦弱,光影會、上民.....已經把刀架在了他們的脖頸上,他們為什么還是低聲下氣的乞求著?

  艾文一天天渾渾噩噩,他有一種理想破滅的感覺。

  而這一切的結束,源于一本從地面上帶上來的舊時代的書籍。

魯迅全集  哈!事實證明,經典永流傳!

  ‘參觀槍斃中國人的命運了。第二年添教霉菌學,細菌的形狀是全用電影來顯示的,一段落已完而還沒有到下課的時候,便影幾片時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戰勝俄國的情形。

  但偏有中國人夾在里邊:給俄國人做偵探,被日本軍捕獲,要槍斃了,圍著看的也是一群中國人;在講堂里的還有一個我。

  ‘萬歲!’他們都拍掌歡呼起來。

  這種歡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這一聲卻特別聽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國來,我看見那些閑看槍斃犯人的人們,他們也何嘗不酒醉似的喝采,——嗚呼,無法可想!’注Ⅰ

  ‘(詩人)重獨立而愛自由,茍奴隸立其前,必哀悲而疾視,哀悲所以哀其不幸,疾視所以怒其不爭……’

  在魯迅先生的筆下,艾文又一次的會想起了舊中國的民眾們,想起了一個詞‘麻木不仁’......

  艾文小的時候讀過一本書丑陋的中國人,這本書給他的童年帶來了很大的陰影。

  他曾經一度懷疑,是不是真的如書上所說,中國人有所謂的劣根性?

  直到上了大學,隨著年齡的增長,接觸的知識愈來愈多了。

  他在歷史中卻是看見了活得不如牲口的人民,看見了晚清照片中,人們那雙黯淡無神的眼睛。

  很像.....真的很像,很像燈塔現在塵民們的眼睛。

  但艾文也看見了,在長津湖、在上甘嶺.....那一具具在雪地中凍得僵硬的尸體,那被炮火削平的山頭......

  在硝煙與鮮血的故事讓艾文一次次的動容。

  那時的艾文實在不明白,為什么?

  為什么,在距離魯迅先生刊文僅僅過去了二十多年,人們的面貌便能變得如此的不同?

  從徹徹底底的麻木不仁,變成了高昂的革/命熱情?

  艾文實在不明白。

  但......

  當艾文來到了燈塔,當艾文初步的掌握了權力的時候,當他能夠從全局看事情的時候,艾文才真正知道了原因。

  人民群眾不是傻子,更不是隨意撥弄的盲流,他們心里透亮,他們明白要跟隨誰。

  燈塔上的塵民們和舊中國的人民,他們看不見希望,艾文的高談闊論看起來很美好,艾文的口才很不錯,當他只有口才....怎能保證艾文所說的就更美好,更能讓他們吃得飽穿得暖?

  空空白牙又怎么敵得過律教士手上的鋼槍?

  大家為什么要為了一個虛無的目標而奮斗!?

  艾文突然的發現.......他真的太傻太傻。

  他居然把革/命僅僅當做了一件蠻著頭去拼命的事情。

  他竟然忘記了在紅軍是一支具有知識的部隊,忘記了就算在那個時代,紅軍的識字率70%?

  解放區短短幾年便是能實現21世紀絕大多數國家都實現不了的土改?徹底結束了困擾中國數千年的土地兼并問題。

  忘記了......

  只有給予人民希望,讓人民相信,他們才會跟隨,才會付出血與汗。

  人民戰爭的海洋才會掀起!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成王敗寇’,只有‘王成寇敗’,歷史是由人民書寫,他們管的住自己的筆!他們就是自己的筆!

  所以,艾文放棄了繼續鼓動塵民們,他從獵荒者退了下來,進入了物能所。

  艾文花了十年,一點點的去改變燈塔,讓希望的光芒一點點的照入昏暗的燈塔。

  他讓塵民們、上民們看見了未來的希望,所以就算艾文不再汲汲于宣講自己的理念,但越來越多人聚集在了艾文身邊。

  事實比一切華麗的語言都有說服力!

  但現在......

  艾文失敗了。

  他被監禁的這件事比艾文想象的更加嚴重。

  他強橫的照入燈塔那一束光,被掩蓋了。

  他失敗了.......

  查爾斯一遍遍的告訴所有人,艾文.....不過爾爾。

  艾文得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有能力,給所有人帶來希望。

  咔嚓~~

  手槍上膛。

  巨大的槍響在所有人耳邊炸響,所有人將目光聚集到了艾文身上。

  汩汩的鮮血從看臺下流下......

  查爾斯竄了起來,將臉湊到了望遠鏡前。

  咔嚓!

  上膛。

  查爾斯看見了那黑洞洞的槍口......

  子彈打在了碉堡上,查爾斯流下了一身的汗。

  艾文撇了撇嘴,從地上拾起吉德的尸體,高高的掛在天燈上。

  “諸位!五天!給我五天,我還你們一個朗朗青天!”

  說完這句話,艾文拋下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P s:這一章寫的有些的艱難,有些東西感覺自己記得,當.....還得查資料......

注Ⅰ:節選自藤野先生注Ⅱ:節選自摩羅詩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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