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報答無門 得知魚鋪的生意搏了個開門紅,胡強笑的很開心。
畢竟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出謀劃策,或者說指手畫腳,能夠成功自然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所以胡強也沒有小氣,在于未來岳父商量后,將今天的收入分給了鋪子里的伙計、漁夫。勉勵幾句之后,散了工。
同時提著兩條特意留下來的黃背魚,向老族長稟報店鋪的經營。
老族長胡隔聽到胡強的話,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這我就放心了。”
而就在胡強與老族長聊天時,少年胡應玄走了進來,臉色很臭。
“祖爺爺叫你過去。”
胡強聞言有些意外,不知道哪位找他干什么,不過還是跟著胡應玄來到縣城外。
老者胡衍,此刻正在劉郎河邊垂釣。
只是胡強打量了一下之后才發現,老者胡衍釣魚比他還沒譜,竟然連魚線都沒有從魚竿上解下來,空擺了個魚竿而已。
看到胡強過來,老者胡衍瞥了他一眼:“你給飛電喝酒了?”
胡強聞言心中一突,這是要責問他了?但從少年胡應玄的記憶里,他也沒有找到老者不準許喂給賴馬飛電酒肉的禁忌啊?
“是。”但也只能如實回答。
“以后不準再喂。”老者胡衍淡淡道。
“是。”胡強稍微松了口氣。這位的性格雖然有些跳脫,可真的站在其面前,卻會感受到很大的壓力。甚至這已經是老者收斂了九成九的狀況。不然胡強能不能在這位面前站著都未可知。
這是練氣士在鍛體九煉后,肉身得到了遠超常人想象的提升所自然帶來的影響。
別看老者胡衍年紀一百七十多歲,垂垂老矣壽數將盡,可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要人性命。
“會釣魚么?”老者胡衍又道。
好在前些天胡強跟秋娘學了兩手,所以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那就幫我釣魚。”老者胡衍讓開了位置。
胡強也不推辭,拿起準備好的魚餌打窩,掛餌,一氣呵成的把魚鉤拋入水中,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半刻、一刻,魚兒一直不上鉤,胡強有些尷尬。
“老祖宗,我師父已經離開了么?”連忙找個話題紓解。
一旁老者胡衍半臥在青草上,手中瓷杯里是少年胡應玄剛剛沖泡好的茶水。
聽到胡強詢問并沒有回答,而是眼神悠揚的看向遠方。
半晌后,就在胡強以為不會得到答案的時候。
“沒有。”
胡強聞言一愣,沒想到師父的后輩錢家搬了家,但師父還沒有離開么?
有心想要問問哪里找得到師父,但猶豫之后,胡強沒有開口。
“怎么,還想找你師父討些好處?”老者胡衍收回目光,扭頭看向胡強。
胡強聽到這樣不客氣的話,心中苦笑一聲。這個師父來的莫名其妙而且輕易,但傳法賜石之恩卻不可不報,尤其從師父錢闊與老者胡衍交談的三言兩語中,知道師父在做些危險的事情,胡強更多的是想要幫個忙。
看到胡強沒有為自己辯解,老者胡衍輕輕一笑,雖然他與眼前少年接觸不多,但也能感覺到這是家里不錯的后輩之一。剛才不過是隨口戲言。
“別想那么多,你師父想做的事情,你幫不上什么忙,以后練氣有成,將你師父傳給你的練氣法與五氣之術修煉,再傳個后人就算是報答他了。”
胡強聞言,心中稍有煩悶。
養氣有成,方可練氣,練氣有成,才能修術!
以他目前的情況來看,三年養氣或可有成,而養氣有成后開始練氣,大概又得十年后才可能有所收獲,開始修煉五氣之術。
算一算,十幾個年頭就過去了。
那是他已而立。師父現在做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拖到那個時候吧?
明明師父對他有不小恩惠,可在其有事情的時候幫不上忙的挫敗感,讓胡強實在難以開懷。
“怎么半天都沒有釣到魚,我說你到底會不會釣魚?”老者胡衍也不理胡強心情,探身看了看一直沒有動靜的魚竿。
“老祖宗如果想吃魚的話,我這就去買來。”胡強道。
老者胡衍捏了捏自己花白胡須,思索片刻后道:“我要一條花鱗,一條黃背,嗯……再來只王八,速去速回。”
“是。”胡強聞言也不推辭,徑直小跑向秋娘家。
很快提著兩條活蹦亂跳的魚,和一只四肢不停劃動的王八回來。
漁家別的不多,這玩意兒卻絕不少。
老者胡衍見狀,眼睛不由一亮:“今日有口福也。”
陳百戶從錢家所在的南渠村離開,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四千兩?
WKQNMDB!
老子如果有這么多錢,還用敲詐勒索你這個土財?
只是其背后卻有練氣士撐腰,就算是去借錢也得把這個窟窿給補上。
心中暗罵了一聲晦氣,陳百戶騎著矮馬,準備趕回府城,不論親朋還是借印子錢,總之要把對方的要求滿足。
而且同時,陳百戶心中不由暗自鄙視錢良這個土財,他從對方那里撈到了差不多兩千兩的好處,但卻只還回去四千兩就滿足了?
如果換做是他,怎么也得萬兒八千兩才肯罷休。
但就在這時,陳百戶突然感覺到不對頭。
因為身后沒有聲音了。
他出來的時候,可是帶了幾個親隨的,畢竟這些年他也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有人害他,他可一點都不意外,所以這些保護怎么也不可能放松。
但明明剛才還聽得到的,跟在后面的親隨們聊天和他們所騎矮馬奔行發出的馬蹄聲。
怎么突然就沒了?
瞬間,陳百戶的汗毛乍了起來。
根本都不敢回頭,馬鞭狠狠打在馬臀。胯下矮馬吃痛之下,四蹄加速搗動,速度驟然加快了一倍有余。
可就算如此,陳百戶也沒有一點的安全感。
因為親隨們消失的沒有一點征兆,陳百戶甚至連回頭看看那些蠢貨是不是因為什么事情而耽擱了都不敢,只想要跑的越快越好!
可是突然,陳百戶所騎矮馬的頭,從脖頸處毫無征兆的斷了,血液噴流。
而陳百戶也緊隨其后,從胸口處一斷兩節。
上半身如同破布口袋。
“噗~”一聲輕響摔在了地上。
甚至一時不得死,還能看到已經沒有了上半身的他的尸體坐在沒了頭的馬上,又跑出去十數米后,才撲身摔在地上。
陳百戶粗重的呼吸著,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要了自己的命,但視線卻漸漸模糊。
只看到了一個身著素色長袍的身影,從路邊的野樹后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