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會兒，淋浴間里傳出嘩嘩的水聲，左青竹內心之中充滿了奇怪的感覺，腦子里想象著里面的畫面，緊張情緒絲毫沒有緩解。
腳又酸又痛。
左青竹在床邊坐下來，脫下皮鞋，輕輕按摩左腳。
駱千帆洗澡快得出奇，只片刻工夫，他就用浴巾圍了身子走出來，另一條浴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呀！”左青竹嚇得趕緊站起來背過身子，連鞋也沒顧上穿，羞赧地說：“你怎么這樣就出來了？”
“怎么了？”駱千帆故意瞄著左青竹說道，他覺得好笑。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左青竹背著身子急道。
駱千帆說：“衛生間里沒有衣服，我的衣服在箱子里。”
“我幫你找。”左青竹說。
駱千帆說：“不用找了，都要睡覺了，明天起床再穿。”
“你就這么睡覺嗎？”
“不然呢？”
左青竹說：“就一張床，你睡覺必須穿著衣服。”
駱千帆故意逗她：“為什么要穿衣服？我們倆都住在一個房間了，不是都要脫光光抱著睡嗎？”
“不行不行……”左青竹轉過身來，手擺得像向山大王求饒，可是看到駱千帆的樣子，又急忙背過身去。
她越是這樣，駱千帆越覺得好笑，又格外刺激：“青竹，你這樣讓我很難過，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不不不，我喜歡，可是我們還沒有結婚……”
“這都什么年代了？這話傳出去，人家都得笑話你！”
“可是……反正……我求你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唉”，駱千帆嘆口氣，自嘲道：“我好像談了一個假戀愛，找個女朋友比古代大家閨秀還要封建。得了，你把衣服找給我吧。”
左青竹急忙從駱千帆的拉桿箱里把居家的衣服找出來給他，背著身子扔到了床上。
駱千帆只好重新穿好衣服，說道：“這樣總行了吧？”
左青竹慢慢回頭看了一下，頓時如釋重負：“謝謝你啊。”
“謝謝誰？”
“老公！”
“唉……”駱千帆心說，“老公”比“老師”的待遇高不到哪里去。
“行了，你可以去洗澡了。”
“我不洗。”
“不洗怎么行？走了一天，出了一身汗，把酒店的床都弄臟了，明天還得賠酒店500塊。”
“還要賠錢？”
“對啊，這是大城市里，跟虹城能一樣嗎？”
“你騙我對不對？”左青竹不相信。
駱千帆嚴肅地說：“我不騙你！這是高級酒店，趕緊去洗個澡。”
左青竹不說話，只是瞪著眼睛望著駱千帆，她不好意思，連洗澡的水聲都怕駱千帆聽到。
駱千帆也望著她：“怎么了？我們倆認識那么久了，你還信不過我的人品嗎？放心，我洗澡的時候你沒有偷看，你洗澡的時候我也不會偷看。”
左青竹摳著褲邊，還是不去。
駱千帆嘆口氣，取出香煙和手機，悵然道：“我去抽個煙，順便再打幾個電話，半個小時夠你洗澡嗎？”
“夠啦。”左青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唉，那行，我出去了。”
“等一等，你能不能把房卡給我？”左青竹鼓起勇氣提要求。
駱千帆氣道：“你這個鬼丫頭，還怕我偷偷摸進來？”
“給我嘛。”
駱千帆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房卡不是在那里插著取電的嗎？”
“哦哦哦”，左青竹這才意識到露怯，不好意思地說，“那你出去吧，注意安全，不要走遠。”
“謝謝你的關心喲，把我攆出門，還裝好人。”
駱千帆抱怨著出門，其實心里暗暗好笑，你一個小姑娘怎么能防得住我呢？
房卡有兩張，你以為只有一張？
如果我愿意，我隨時都可以進來，殺你一個措手不及、手忙腳亂。
然后我有很多種方法攻破你的心理防線。
用強也罷，哄騙也罷，還怕你不乖乖投降？
可是我今天偏不那么做，偏偏選一條柔情似水的手段，讓你感動，讓你心甘情愿投懷送抱。
駱千帆老老實實在吸煙室呆夠了半個小時。
抽了一根煙，給蒙蕾打了一個電話慰問奶奶的情況，還專門跑去酒店的沐浴區借了一個泡腳的木桶回來，要了一些泡腳的中藥，這才返回房間。
敲門。左青竹開了門。
她已經洗完了澡，重新換了一身衣服。雖沒有剛才那一身正式，但也不是睡衣睡褲之類的居家服。
見駱千帆手里拎著一個木桶站在門外，很奇怪。
“哪里來的木桶？”
“借的。”駱千帆去衛生間接了一桶溫熱的水端過來，放在床邊，把中藥倒進去，攪拌均勻，沖左青竹招招手：“過來。”
“干什么？”
“泡腳。”
“給我？”
“對啊。”
“我已經洗過澡了，腳也洗了，不用泡。”
“我讓你過來。”駱千帆走不過去，不由分說把左青竹拉過來，按在床邊坐下。
他蹲下來，霸道地幫她把褲腿卷上去，把鞋襪都脫了，然后捉住她的雙腳小心翼翼地放進了木桶里。
“溫度合適嗎？”駱千帆溫柔地問道。
左青竹掙扎，雙腳想要逃離木桶。
因為洗腳給她帶來的沖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女人的腳是不能給男人碰的，除非他是父親或者丈夫。
而且，她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充斥著男尊女卑的思想，丈夫很少給妻子洗腳的，妻子給丈夫洗腳倒是很常見。
“不能這樣，你不能給我洗腳。”
“乖，別動！”駱千帆不管，捉住她的雙腳像捉住兩只小兔子，“穿皮鞋，走了那么多的路，泡一泡解乏，放松。”
他用手輕輕按摩左青竹的腳背、腳踝，往上按摩她的小腿：“舒服一點嗎？”
左青竹不回答。
駱千帆抬頭，左青竹的眼睛里閃著淚光。
“怎么了？水燙？還是我捏疼你了？”
左青竹淚眼朦朧地搖搖頭：“只有我爸爸給我洗過腳，我突然很想他……”她哽咽著說不下去，淚水落下來，滴在駱千帆的胳膊上。
“乖，別難過。我會一輩子像你爸爸一樣把你當成寶，疼你、愛你、照顧你……”
左青竹伸手摸駱千帆的頭，氣氛漸漸變得親昵、傷感而又幸福。
泡了好一會兒，駱千帆把中藥水倒掉，又換了一盆清水把左青竹的腳沖洗干凈、擦干。
溫柔細致地做完這一切，駱千帆又讓她在床上坐好，駱千帆面對面坐下來，把她的雙腳抱在懷里，幫她捏腳！
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動作溫柔體貼、恰到好處。
左青竹的心都快化了：“老公，除了爸媽，沒有人對我這么好。”
駱千帆笑著說：“只是泡個腳而已。再說了，人生很長，路很遠，以后你這雙腳是要陪我走一輩子的，只怕我粗心大意，對你照顧不周，如果以后我有不對的地方，你……”
沒等說完，左青竹突然起身抱住了他的脖子：“老公，我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
“一輩子那么長，別對自己要求那么高……”
“不，我會愛你一輩子，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左青竹眼淚滑落，軟嫩的嘴唇落在駱千帆的臉上、唇上。
駱千帆回吻她、撫摸她，輕輕地、慢慢地脫去她的上衣。
左青竹伸手在床頭按滅了燈，漆黑的房間里，她笨手笨腳地幫駱千帆松了皮帶……
這是左青竹的第一次……
(愛腐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