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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否定

  石崎正藏被一拳錘得倒飛出去,以不可阻擋之勢,穿過第一門大鳥居,沿著正面的參道,繼續往前。

  沿途。

  兩側賣工藝品和紀念品的攤位全部被掀翻。

  直到。

  穿過第二鳥居,來到所謂的神門,也就是神社的正門前。

  石崎正藏狠狠撞在巨大的支撐柱上。

  才堪堪停下。

  另一邊。

  北原南風穩穩落地,甩了甩手,刀也不拿了。

  用刀還挨了一拳!

  去tm的。

  北原南風血液開始沸騰,怒火中燒。

  他看了眼大門前邊的靖國神社石碑,一腳踹去。

  巨大的石碑連帶著上面插著的牌子,瞬間崩碎。

  北原南風甩了甩腿,開始往前走去,但走了沒幾步,他深吸口氣,又停了下來,重新回頭,來到了插刀的位置,改變主意,把刀拔了出來。

  刀刃拔出,再次兀自顫動著,像是在歡鳴。

  北原南風提著刀,站在高聳的第一門大鳥居前,停下。

  “要不是用拳頭砸太傻,我就不用了。”

  北原南風舉起刀,中指輕輕彈了一下刀刃。

  接著,他緩緩將刀收于腰間,一邊弓起身,同時右腿腳尖抵著地面,緩緩后挪。

  北原南風梭哈一般,將體內的靈凝聚在刀刃之上。

  如太陽般耀眼的光暈,在他身后的刀刃末端亮起。

  北原南風的刀,沒有刀鞘,他就把自己當刀鞘來用。

  源源不斷涌入的靈。

  開始在刀刃上,凝聚成了一點。

  北原南風重新抬起頭,看著高聳的第一門大鳥居,右手用力握著刀柄。

  拔刀。

  光芒一閃。

  月牙般的弧形氣浪,外圍泛著一層淡金色的漣漪,伴隨著路面撕裂、震碎。

  向前掠去。

  青銅鑄造的第一門大鳥居,咔嚓一聲。

  居中一分為二。

  轟然倒塌!

  月牙般的弧形氣浪。

  繼續往前。

  大鳥居后寬敞的參道,被毀壞殆盡,所有磚石向兩側掀開。

  攔在參道居中位置的大村益次郎銅像,再往后的第二鳥居。

  同樣一分為二。

  向兩邊倒去。

  氣浪,或者更準確說法——劍氣直沖癱坐在神門前的石崎正藏而去。

  石崎正藏怒吼一聲,往前一個刺拳。

  將撲面而來的劍氣砸碎。

  但他還沒來得及松口氣。

  “你喜歡對拳是吧?”

  北原南風人影未至,聲音先到。

  擺放在正門前,‘下乘’的牌子被狂風掀起,兩側的燈籠,直接被絞得稀巴爛,化作漫天的布屑。

  石崎正藏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

  但他剛直起腰。

  呼——

  狂風呼嘯而來。

  北原南風出現在他面前,姿勢大開大合,正舉著拳頭。

  石崎正藏下意識想要檔,但來不及了。

  拳頭直接印在了他的臉上。

  他整個臉部的肌肉,都因為這一拳,在震蕩著。

  砰——

  石崎正藏腦袋狠狠磕在石板上,跟隨著石屑。

  猛地彈跳了一下。

  “你喜歡對拳是吧?”

  北原南風抬起右腿,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按著他的腦袋,用力碾了碾。

  再次問道。

  “終至阿鼻地獄。”

  石崎正藏用力咬著牙,瞳孔移動,看著上方的北原南風,從牙縫中,擠出來了幾個詞。

  神門后面。

  神社中輪廓最大建筑——拜殿上最引人注目,從屋檐兩邊垂下的巨幅布幔,突然輕輕搖晃了一下。

  北原南風瞇起眼睛,越過低矮的殿廊,看向遠處的拜殿。

  模模糊糊,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影朝他直撲而來。

  北原南風皺了皺眉,向后跳出幾米,停止了對石崎正藏的近身壓制。

  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影看到北原南風跳開,立刻轉頭,沒入石崎正藏的體內。

  “咳咳……”

  石崎正藏干咳一聲,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一雙眼睛沾染上金色,氣勢陡增。

  他看著北原南風,擺正架勢。

  “見識一下,先祖的力量吧。”

  北原南風愣了愣。

  接著,肆無忌憚的,譏諷的笑了出來。

  笑得彎下了腰。

  傳出去極遠。

  因為他的笑聲。

  拜殿屋檐兩邊垂下的巨幅布幔,再次輕微飄揚抖動了一下。

  “……抱歉,我實在忍不住了。”

  北原南風直起腰來,勉強止住笑,重新看向石崎正藏。

  石崎正藏面無表情,左臂在前,右臂在后,握拳,往前跨出一步。

  狂風撲面而來!

  石崎正藏的人影在北原南風瞳孔里瞬間放大!

  音爆聲緊隨其后。

  他對著北原南風的面門,直接一記刺拳。

  啪——

  轟——

  灼熱的明亮火光,呈傘狀向前炸開,將北原南風完全淹沒。

  石崎正藏吐出一口濁氣,

  正要揮出第二拳。

  卻發覺火光中,自己的右拳,被人握住了。

  明亮火光破開。

  北原南風的身影重新出現。

  他單手握住石崎正藏的拳頭,穩穩站在原地,迎著逐漸消散的明亮火光,輕聲道:

  “就這啊?你先祖的力量,就這啊?”

  石崎正藏怒目圓睜,立刻想要揮出第二拳。

  但北原南風的反擊,已經來了,他直接一記沖拳,印在石崎正藏的肚子上。

  石崎正藏舉起的左拳瞬間一軟,最后揮向北原南風時,軟綿綿的,被北原南風隨意就格擋開。

  接著北原南風再次握拳,對著他的腹部,又是一拳。

  石崎正藏就算是鐵做的,也承受不住北原南風這連續兩拳,直接雙腳離地,弓起了腰。

  北原南風一個抱摔,將他攔腰抱起,往后掀去。

  咚——

  一聲悶響。

  石崎正藏嘴角溢出血絲,還沒反應過來,北原南風對著他又是一腳。

  石崎正藏雙手護在胸前,抗住北原南風踩蹬下來的一腳,用力往前一推,掙扎著爬起來。

  “先祖——”

  他爬起來,來不及喘息,立刻就扭過頭,沖拜殿方向吼了一句。

  砰——

  北原南風姿勢大開大合,對著他扭過去的臉,又是一拳。

  濃稠口水混雜著斷裂的牙齒,飛了出來。

  石崎正藏在半空中頓了頓,隨著北原南風的力量爆發出來,如同炮彈一般,一閃而逝,一頭撞在了所謂神門兩旁的粗壯支柱上。

  實木支柱從中開裂。

  木屑漱漱落下。

  神門搖搖欲墜。

  “我還以為你拳頭多有力,原來最后還是靠術式。”

  北原南風放下拳頭,一步一步走向癱坐著的石崎正藏,來到他的面前,俯瞰著他。

  “你連七海澄子一個女人都比不上,還說什么會一點東西,就來炫耀,你連拳都不會打,有資格評價別人?”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石崎正藏感受到身后的奇異律動,露出不屑的笑容,本來已經不能動的他,再次抬起了手,用力抹掉嘴角的血,道:“這座神社,就是我的權柄領域!只要先祖還存在,你就永遠不可能殺我,哈哈哈……你告訴我,你有多少力氣?”

  北原南風抬起頭。

  越過低矮的殿廊,看向后面的拜殿。

  越來越多詭異的影子從中浮現。

  拜殿屋檐兩邊垂下的巨幅布幔,甚至鼓動了起來。

  某個瞬間。

  北原南風似乎看到了。

  看到了猶如百萬之數的惡鬼,掀開布幔一角,擁擠在一起,沖他張牙舞爪。

  看著這一幕。

  北原南風沉默片刻,突然嗤笑一聲,不管地上的石崎正藏,直接走到拜殿正前方,正面面對著百鬼日出的拜殿。

  石崎正藏眼皮一跳,立刻想要站起身來。

  但北原南風已經舉起了右手。

  隨著他舉起手。

  他那線條分明的背肌浮現了出來,形成了半個倒三角,充滿了力量感。

  北原南風身體微傾,高舉右臂,握緊拳頭,猛吸了口氣。

  胸膛鼓起。

  他體內的靈,狂暴奔涌著,最后集中在他高舉的右拳上。

  “……我知道,軍隊是個特殊組織。而維系軍隊組織和士氣的,是榮譽感,是正義性。錢是養不出來軍隊的。”

  北原南風緩緩吐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但你們,沒有正義,信仰更是一文不值。”

  聽到北原南風的話。

  拜殿屋檐兩邊垂下的巨幅布幔,鼓動的越發厲害了,似乎在咆哮,在暴怒。

  北原南風再次用力,使勁握緊拳頭,因為太過用力的緣故,他整條手臂都在微微顫抖著。

  他突然笑了。

  “而我,現在否定你們認為的榮耀。”

  說罷。

  北原南風往前一步,將自己的拳頭,沖著拜殿,揮了過去。

  就如同定格電影一般。

  那一瞬。

  北原南風拳頭爆發出來的能量,如同火炬!

  能量的光痕,如同不可阻擋的巨獸!

  轟!!!

  巨大的轟隆聲,伴隨著感覺足以將所有東西毀于一旦的沖擊波,以北原南風的右拳為基點,轟然炸開。

  往前。

  勢不可擋!

  惡鬼仿佛在哀嚎。

  整座拜殿從兩邊垂下的巨幅布幔開始,被火炬般的拳浪正面擊中,砰然碎裂,化作齏粉。

  緊接著,滔天的火光,沖天而起。

  氣浪猛的外卷,蕩起了北原南風的衣服下擺。

  他穩穩站在原地,迎著沖天火光,高大的身軀,在身后投下了大片的暗影。

  石崎正藏看著前方的背影,怒目圓瞪,肝膽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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