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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丸多門頂著風雨,跨過現在一片狼藉千瘡百孔的宏偉大門,走進警察本部。
正在樓下收拾殘局的警察發現他的身影,立刻抬頭看向他。
因為是在準備出發的時候被突然襲擊。
這次警察本部傷亡慘重,數十人直接死在了轉輪機槍的掃射上,十分慘烈。
而襲擊發生在一樓,石丸多門連簡單封鎖消息都做不到。
他迎著目光,心情略微有些沉重的搭乘電梯,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簡單處理完亟待他解決的事后。
石丸多門靠著椅背,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次襲擊案的主犯,被北原南風直接釘死在了墻去,血債血償。
照理來說,他會感到悲痛,但心中郁氣應該一掃而空才對。
但現實情況卻不是這樣。
他不僅悲痛,心中還憋著一股氣。
早上的兩通電話讓他十分憋屈。
而剛剛在病房聽到的真相,更是讓他難以接受,滿腔怒火。
這給整個神戶造成巨大傷亡以及財產損失的行動,是皇室造成的,還是跟外國人合作造成的。
剛聽到這個,石丸多門一度甚至想要駁斥北原南風,因為他不愿意相信。
這圖什么?這算什么?
一國的皇室跟外國人合作,殺自己本國的國民。
這臉都不要了嗎?
但直到聽到最后,石丸多門都沒能駁斥北原南風,因為他想不出任何理由來為皇室辯解。
早上皇室和防衛大臣的電話,以及那幫白人突然出現在神戶這件事上的諸多疑點都在告訴他,這是真的。
再說了。
一方在神戶最困難的時候,拯救了神戶和警察本部,另一方則在事件過后,不關心人員傷亡,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
他哪來的臉去懷疑前者?
石丸多門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猛地收斂起表情,直起腰來,用力一拳錘在了桌面上!
混賬!
桌子巨震。
辦公室角落里的陰影,仿佛被震動波及到一般,突然扭曲了一下。
石丸多門看向角落,沉默片刻后:“……出來吧。”
陰影停頓了一下,接著扭曲拉伸,一個男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樣貌普通,戴著黑色細框眼鏡的男人。
不怎么起眼,非常普通,就是那種路上遇到,都不會回頭看的普通人,唯一比較顯眼的可能就是他下巴上那一圈凌亂的胡茬,看起來似乎很久沒有刮過了,這讓這位樣貌普通,實際年紀才二十多的青年顯得格外老成。
“……百日鬼隆明。”
石丸多門看著出現在辦公室里的男人,吐出了對方的名字。
“石丸本部長,你還以為我出現的第一時間,你就會拔槍對準我。”
百日鬼隆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在桌子前站定,笑了笑。
“如果不是剛剛在那邊得到確切的答案,我現在確實就拔槍了。”
石丸多門面無表情道:“一個逃犯,一個綁架了內閣總理大臣,并自爆自己還綁架了皇室親王的男人,突然跑來說要跟我合作,請求得到我的幫助,還是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我沒當場擊斃你,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確實。”
百日鬼隆明點了點頭:“對此我表示感謝……那么,你見到北原南風和七海澄子了吧?”
石丸多門沉默半晌:“……見到了。”
“問了嗎?”
“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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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來如我的猜測一樣,確實是皇室所為。”
百日鬼隆明看了眼石丸多門的表情,嘆氣道:“其實我跟你一樣,在這之前,也是抱著一絲幻想,但很可惜,真相總是殘酷的。”
“……殘酷嗎?”
石丸多門目光晦暗:“你自己都不確定?”
“別高估一個逃亡那么久的人,每天東躲西藏沒被抓住就已經足夠耗費心神了,特別是帶著一幫人東躲西藏,根本就沒有多少余力。”
“為什么你不跟我一起去見北原南風和七海澄子,你應該認識他們吧?”
“沒別的原因,單純只是害怕而已。”
百日鬼隆明苦笑一聲:“我現在是想借他們的勢,誰知道他們會是什么反應。況且,你是普通人,可能感知不深,七海澄子現在算是正兒八經的‘非人’,我沒膽子面對現在的七海澄子,誰都沒有這個膽子,除了北原南風,在她面前,現在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石丸多門回想起昏迷前的記憶,雖然后面的一幕,他記憶有些混亂,但此刻想起,都還有些心悸。
換位思考一下。
面對著這樣的存在。
不得不承認,壓力確實大。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石丸多門搖了搖頭,看著百日鬼隆明,開門見山的問道。
百日鬼隆明輕聲道:“……很簡單,幫我在公眾面前露面,然后在我露面后,幫助我離開神戶。”
石丸多門沉默了兩秒,緩緩問道:“我能理解為,這是代理內閣總理大臣的命令嗎?”
“是,你可以這么理解。”
“喲,打完電話了啊,我還以為你需要更久呢。”
一個小時后。
須永姬月靠在門框上,雙臂抱胸,看著坐在病床,左手艱難操控著手機的北原南風,調侃了一句。
北原南風抬起頭,看了眼一襲典雅紅裙,高挑出彩的須永姬月,打了個哈欠,正要回話。
“進去,擺什么姿勢?”
七海澄子突然出現須永姬月身后。
“我剛剛出錢了!房間還是我開的!你態度能不能好點啊!”
須永姬月踉蹌的走進病房,回頭瞪了眼七海澄子。
七海澄子沒搭理她。
她直接來到北原南風的病床邊,道:“起來。”
“干什么?”
“換個地方。”
須永姬月湊上來,幸災樂禍道:“七海澄子,你應該找個輪椅或者拐,北原南風現在這情況,起不來。”
“我是手斷了,又不是腿斷了,我要輪椅干什么?”
北原南風瞪了她一眼:“我是覺得奇怪,你們那著急換地方干什么?”
七海澄子淡淡道:“我討厭消毒水的味道……而且這里很吵,全是極端的情緒,生離死別,我不想呆。”
“哈?”
北原南風環視一圈。
這里那里吵了?
須永姬月搭腔道:“讓你走就走啊,那么多話干什么?我去找個輪椅,我帶你兜風!”
“我說了!我只是手斷了,不是腿斷了,我要輪椅干什么?還輪椅漂移,你有病是吧?”
北原南風掀開身上的被子,站起身來,瞪著她。
“切……”
須永姬月小聲道:“……晚上搞不好還要我們幫你洗澡呢,還只是手斷了,驕傲什么啊,單手連毛巾都拿不穩了。”
北原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