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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太古盟約,神魔之墻

  華云飛望向前方的淵剎,想從他身上看出一些什么,那三尊雕像中的一個,應該就是淵剎體內帝之血脈的源頭。

  然而,這個想法有些不太現實,這可是一位準修羅之帝,以其城府,怎么可能讓華云飛窺視出破綻?

  再者,這三尊雕像意義非凡,對著它們生出異樣念頭無疑是一個不智的舉動。

  他們保持了沉默,一路橫渡而去,接近了三尊雕像圍攏的區域。

  這里很遼闊,矗立著大片屬于阿修羅道風格的古建筑,組成一片城郭。

  亮明身份過后,他們被允許進入。

  踏著斑駁的暗紅石板,華云飛感覺到一股宏大的氣息撲面而來,浸透人心靈。

  能讓此刻的他感覺到宏大,唯有準修羅之帝與修羅之帝級別的氣息了。

  他能分辨的出來,這股氣息并非來自三尊帝之雕像,而是來自這座巨城。

  “曾經舊時代的無上存在,就是倒在了這里,被三大修羅之帝一同審判,最終開啟了新時代。”淵剎面無表情的說道,目光看向腳下的暗紅,眼眸深邃的可怕。

  華云飛聞言,加上淵剎看向地板的舉動,讓他嚇了一大跳,難倒腳下的暗紅石板浸染過至高的血?

  放眼望去,整個街道都是這種石板所鋪就,舊時代的至高未免太慘了吧?生前無敵古今未來,生后被人踩在腳底?

  他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你多想了,這里的石板浸染的是準修羅之帝的血,真正的修羅之帝不可能被如此對待,他們被陳列在獨特的地方。”

  華云飛點了點頭,體會到了何為殘酷,歷史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成王敗寇,莫不如是。

  二人在街道上一路穿行,華云飛的神識左顧右盼,看到了許多古店,不知賣的是什么,有特殊的法陣阻擋,他無法看清。

  不過,從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生靈來看,這些古店應該都不簡單。

  從進入這座城郭起,華云飛見到的生靈當中,至少都是無上巨頭,沒有低于這個級數的。

  毫無疑問,他們是這一次名額的爭奪者,是華云飛的對手們。

  每個人都很戒備,將自己隱藏的很好,避免被其他人看出什么。

  一路走來,華云飛看到的每一尊修羅之王都很強大,有一些甚至連他都不得不鄭重以待。

  仔細想來,這也正常,能來到諸帝的黃昏,他們都是一個或者多個子世界修羅之王當中的佼佼者,說是俯瞰同階也不為過。

  發生在這里的名額爭奪,必是強強對話,不會有弱者。

  他們來到一處龐大的建筑前,依靠淵剎的身份順利進入屬于戮神界的空間,兩人各自盤坐,靜靜的等待選拔的到來。

  據淵剎所說,離正式開始還有百年,這幾乎是一個凡人的一生,但對華云飛這等修士來說,真的不長,稍微閉個關就過去了。

  他默默的盤坐,心中在計劃著未來的行程與所要做的事,眸子中符號翻騰,不斷推衍,這樣的舉動,要持續整整百年。

  2579天道古地,葉凡、無始、狠人率眾仙王不斷的追擊逃竄隱匿的那伙地獄道軍團,在五千多年的時間里,發生了多次碰撞與摩擦。

  雖然擊殺了一些獄王,但是沒有傷到根本,他們的有生力量依舊留存,依靠準獄祖級別的黑暗古塔,逃過一次又一次劫殺。

  這些地獄道生靈如此做,是在等待地獄道的下一次輸送,這是他們的援兵,天道諸王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窮追不舍。

  可惜,面對一尊不弱于弒帝戰矛的黑暗古塔,他們也很無力,不能盡全功。

  時間極速流逝,五千年一晃而過,這期間,堤壩界的混沌巨淵沒有發生異動,五團黑色驕陽與劍光處在僵持狀態,上一次輸送生靈使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黑暗想要再次占據絕對上風需要一定的時間。

  而那時,就是黑暗再現之時。

  這五千年來,諸王的足跡遍布時光長河,他們在驗證求援之事的可行性,親自做實驗,而后推衍,群策群力。

  慢慢的,這個計劃在逐漸變得成熟,不過,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準備。

  畢竟,這關乎著時空大事記,肯定會引來天大反噬,他們要在保證成功的前提下全身而退。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諸王亦不會畏懼與惜命。

  奔騰不息的時光長河,一望無際,一朵朵浪花翻滾,預示著一個又一個璀璨的文明土崩瓦解,煙消云散。

  它從不會為誰停下腳步,也不會為誰而逆流,一往無前,永不停息。

  一道修長的白衣身影在大河中獨自穿行,逆流而上,無數的不朽神朝在其腳下逝去,如一簇簇燦爛的煙花,轉瞬即逝。

  她對此毫不在意,只是逆著時光長河向上,似是在追溯一段古老的過往。

  浪花朵朵,水流湍急,這些都影響不了她,白色的衣裙很顯眼,一塵不染,襯托出她那秀美的仙軀。

  似哭似笑的青銅面具,瑰美挺秀的烏黑長發,讓她看上去像是九天之上墜落凡塵的仙子。

  終于,她來到了目的地,到達了想要追溯的時空。

  無窮法力包裹身軀,無上法則彌漫,歲月不加身。

  做完這一切,她踏進了這片遙遠的古代時空,在其中四處行走。

  彼時,仙古紀元剛剛結束,原始古界四分五裂,許多地方直接毀掉了,漂流向未知的混沌區域,唯有一小塊殘界得以留存,但也很殘破,分為十九塊區域,號稱九天十地。

  仙域出兵迎戰異域,雙方皆有損失,后來,異域尋找所謂的鑰匙不成,認為這不是正確的時間,所以選擇了退走,只留下一片殘破的土地。

  然而,異域留下來的生靈并沒有完全解決,時常會出現,禍亂大地,邊關也經常發生戰事。

  狠人女帝行走在這片古史當中,走遍山川大地,到達了邊關帝城,正好看見黑暗生靈越界入侵的場景,密密麻麻,數都數不清,九天生靈死傷慘重,但仍然在堅守。

  連至尊都在隕落,足可見這場異域入侵之戰的可怕,若不是幾個至尊生靈超凡入圣,帝關或許會被攻破。

  她來到帝關上空,見證這一段歷史,并無出手的打算,因為這不是她的時空,她在這里帶來的任何改變都會遭遇反噬。

  根據所改變事件的重要性,遭遇的反噬程度會有所不同,如果改變時空大事件,說不定自身會成空。

  忽然,一道聲音響起,傳進了狠人的耳中。

  “道友可是我九天未來仙王?”

  狠人眸子微動,聲音來自天淵之上的那座帝城,此刻,它正在面臨最可怕的沖擊。

  說話者是一位殘存的仙王,為邊關七王之一,七大王者中,唯有他活了下來,苦熬至今。

  黑暗沖擊,這位王者出手,燃燒一具又一具不朽的尸骸,阻擋異域扣關,但是,依舊有一些可怕人物沖過了天淵,殺向后方新建立的帝城,至尊人物都在喋血。

  狠人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靜靜的看著他,眸光帶著敬意。

  來之前,她已經找段德詳細了解過曾經的歷史了,知曉有這么一位王者,茍延殘喘,守護了九天十地上百萬年。

  “我知道,來自未來時空的你不可改變大勢,但,新帝關快要撐不住了,若讓他們沖過去,后方將生靈涂炭。

  你從未來而至,一定是在追溯什么,異域的鐵蹄過了這一關,將再無阻擋,或許你所追溯的也會成空。”

  “你想說什么?”狠人回答。

  “我希望你能讓大后方的生靈來支援帝關,這無需你出手,于你而言,并不難。”這位王者出聲,他需要抵擋不朽之王扣關,無力他顧,面對這危機時刻,只能將希望寄托于這位突然出現,來自未來的強者。

  出乎預料的是,狠人女帝點了點頭,竟然同意了。

  他本不抱希望,因為改變時空中的事件對于仙王來說也很危險,需要慎重,結果現在,對方應下了此事。

  “多謝!”

  狠人沒有說什么,轉身離去。

  這些年來,她那個時代的王者們在時間長河中游歷,不時嘗試改變過往的歷史,為求援之事積累經驗,此刻,她幫助這位王者,也算順手而為。

  對方的話語也有道理,若是異域的鐵蹄踏過新帝城,那么大后方必然不再平靜,未來將要誕生的荒天帝,還能順利成長起來嗎?

  她極速掠過山河大地,離開邊關,來到了廣袤的無人區,看到了很多仙古舊物,以及異域留下的痕跡。

  沒有理會,狠人不曾停留,一直來到三千道州,此時,三千道州為天人族所統治,這一族實在是太過強盛,六大天人橫空,輝煌而鼎盛。

  狠人隱匿自身,露出屬于仙的氣機,將邊關之危以及異域扣關的可怕后果告知了三千道州的至尊們,令他們簽下太古盟約,火速支援邊關。

  六大天人,以及一干至尊,不敢違背與“仙”訂下的盟約,紛紛啟程,跨過無人區,馳援新帝城。

  隨后,狠人又去了其他的地方,將太古盟約普及各個散落的天與地。

  大量至尊涌入,讓邊關的危急得到了緩解,不過,戰事很慘烈,到了最后,至尊死了一個又一個,號稱無敵不敗的六大天人,只有一個人活著回去。

  這一次大戰,堪稱是新紀元以來,異域發動的最恐怖的一次扣關,諸多至尊戰死在戰場上,慘烈到了極致,好在最終,一場大難被扼殺于無形。

  做完這一切,狠人女帝來到被三千道州稱作是牢籠的下界八域,這里的因果之力很強,狠人能清晰的感覺到自身所受到的阻礙,一些地方她無法踏及,承受不住那種恐怖的反噬之力。

  “可惜,無法見證你的成長。”

  她自言自語,青銅面具下的俏臉有些感傷,看起來,她似乎已經接受自己的哥哥是荒的一滴血這件事。

  正如華云飛所說的那樣,如果一個人的一滴血化作一個生靈,在另外一段時空經歷了一世,而后帶著記憶回轉真身,那未嘗不是真身所經歷的。

  從另一種角度來說,狠人的哥哥從來沒有逝去。

  接下來,狠人來到一片區域,找到了一段還未完全開鑿出來的墻體,很高大,橫城著一扇扇門戶,灰撲撲的,沒有斑斕色彩。

  上面刻有兇獸、神禽等圖刻,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做為一尊強勢無比的巨頭,狠人很快便知道這是什么了,一個強大的傳承在篩選天驕,若有人能夠將所有門戶都打通,就能獲得其傳承。

  她之所以找到這里來,是因為察覺到此物與她有一段因果。

  白衣飄飄的狠人,無視了這個傳承,來到神魔之墻當中,在一道還未雕刻生靈的門戶上,刻下了自己的模樣。

  然而,大因果之力反噬,將雕刻的上半部分摧毀了,只留下小半軀體,十分美麗,沒有一點點瑕疵,潔白如玉的手,像真實的一般。

  第一次雕刻失敗了,她的上半身消失,手上的黑色紙船只剩下微不可查的一小部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

  狠人面無表情,來到一旁的空白石刻上,揚起素手,再一次開始雕刻。

  “他生在下界八域,定能觸及到這面墻體。”她自語著說道,想要通過這面墻告訴年輕的石昊一些信息。

  或許這根本沒用,因為下界八域的石昊距離成為仙帝還不知多遠呢。

  但狠人沒有猶豫,決定扛著因果之力,將信息傳遞到后世的荒面前。

  她依舊在刻她自己,這一次,大因果反噬之力爆發,她以無上法力硬抗,終是比上一次多了些東西。

  一只瑩白的手掌,秀美無暇,捏著一張黑色的紙船,放入一條星河中,紙船上寫了兩個字:希望。

  這是在告訴石昊,他是未來那終極一戰的希望,這兩個字表達的太模糊了,但沒辦法,在大因果之力的籠罩下,狠人只能這樣棱模兩可的提示。

  或許未來的石昊看到這兩個字,不會明白它們的意義。

  忽然,這副圖刻在震動,在發光,大因果之力劇顫,天機一下子模糊了,有人在未來觸動了這扇門戶,不用說,定是荒,唯有他出現時,此門才會顯現。

  狠人先是一愣,而后抓住了時機,以大法力擊穿了時空,形成了一條路徑,通向未來。

  此刻,因果混亂,冥冥中出現了機會,可以做出更進一步的提示了。

  于是,她在路的盡頭,呈現出了“回歸”二字,想讓石昊意識到未來的這片天地,需要他歸來。

  時間很短,沒過多久,這里便被大因果之力覆蓋,路徑消失,再也不見。

  可是,狠人卻愣在了那里,她聽見了一個少年在和另外的生靈對話。

  “你有什么見解?”

  “看不明白,但我猜測,紙船的主人應該是神魔之墻的主導者之一,她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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