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上,一張巴掌大的淡黃符箓輕飄飄放在哪。
徐成老神在在的抱臂立在那。
沈家姐妹將頭湊在一起,在符箓上看一遍又一遍。
“這符箓,真行?”
小丫頭抬頭,猶豫的開口。
“怎么不行?”
徐成伸手指著那符箓道:“你看看這紋路,你看看這痕跡,誰敢說它不是符箓?”
開玩笑,自己可是符道大宗師呢。
繪制這么一小張清水符,竟然還被質疑?
就這么一張最低級別的符箓,要是放在修行界,那也是爭破頭的好東西。
不見這符文線路、筆觸、力道……
看著小丫頭質疑的目光,徐成仰天長嘆。
誰能懂他的寂寞呢?
沈明珠伸手將符箓放在錦盒里,然后低聲道:“徐成說的也是,反正符箓這東西,百萬年的物件,誰知道真假。”
“再說,咱也沒錢再去買別的了……”
一提錢,小丫頭頓時沉默。
吃完飯,徐成穿了那件精裝黑袍,兩個小丫頭也將平日沒穿過的蕾絲長裙都套上。
再加上淡淡的妝容,還別說,顏值立即飆升。
沈心悅更加清純,沈明珠那衣裙繃緊的身段,更是讓人咽口水。
“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看到徐成的眼睛在自己和姐姐的胸口來回穿梭,小丫頭舉起小拳頭在徐成眼前兇狠的比劃著。
當然,那也只是嚇唬一下。
三人走出武道館。
“車呢?”
“咱家車呢?”
“誰偷我們家車了?”
小丫頭咋咋呼呼,氣炸了一樣,在那跺腳瞪眼。
沈明珠沉默一會,低聲道:“我們打車去吧。”
徐成看向沈明珠,見她神情有些落寞。
看來她猜到車是誰偷走了。
白蕊的生日宴會舉辦地在東越城城西,一家頗為高檔的酒店。
今天,整個酒店都被包下。
“蕊蕊姐,你今天真漂亮啊!”
“哇,我還是第一次見白蕊小姐穿長裙呢!”
“幸好我今天來了,否則,怕是要抱憾終身,白蕊小姐今天真是太漂亮了!”
各種溢于言表的夸贊,白蕊并不放在心上。
她花費百萬,可不是為了這些夸贊。
邀請這些人,除了湊數,也就是找補點回來。
今天,她等待的,最重要的人,是——
一輛四輪馬車緩緩而來。
馬車破舊,但其上端坐的黑袍御者身軀筆挺,神情淡漠,堅毅的目光透著神光,敞篷馬車上,兩位淡雅的少女,雖不算雍容,卻清純不失溫婉。
一時間,酒店前的眾人,都有些失神。
“明珠,心悅,你們能來,我實在太高興了!”
白蕊面上露出笑意,走上前去,張開手,將下車的沈明珠和沈心悅挽住。
動作自然,輕柔,顯得無比親切。
徐成在身后感嘆,這白蕊不愧是東越城頂級家族的嫡系小姐,待人接物這水準,不是一般高。
明知這白蕊其實一門小心思想要巴結的是自己,此時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徐成卻毫不生氣。
沖著她對沈家姐妹這熱情,自己也不會生氣啊。
“這是哪家子弟?”有人好奇開口。
能讓白家三小姐這么親切相迎的,定是不凡才是。
可這姐妹,似乎大家都沒有見過。
“不對啊,你看他們的車架,這么破……”一位穿著印花長裙的少女目光四處飄,落在那破舊的馬車上。
今天來參加白蕊的生日宴會,大多都是想巴結一下這位白家三小姐。
可此時白蕊對別人如此熱切,怎不叫人嫉妒?
“還有徽章,只是黑鐵。”一旁,一位身穿黑色禮服的青年也是不屑開口。
白蕊也真是,也不看看什么人,這么熱情?
他胸前,佩著一塊銀白色的徽章。
白銀級別的武道館弟子。
這是東越城最頂級的武道館。
不遠處,穿著黑色長裙,宛如黑天鵝一般的汪玲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
那小姑娘,她認識。
還有穿黑色禮服的英武男子,她也有印象。
為了這兩個人,她手下還損失了一位煉體后期。
前兩天聽說白蕊將追光送人了。
還有,西園機車俱樂部,新進了一個名額,是白蕊擔保的。
果然就是這個小丫頭!
汪玲手心攥緊。
要不是最近家里出了點事情,她早將這小丫頭尋到了。
噴泉水池,連片的草坪,綠蔭大道,水晶吊燈,還有擺放在那,可以隨意取用的紅白酒水,水果菜肴。
沈家姐妹被白蕊拉過去了,徐成被晾在一邊,只好去尋吃的。
剛將一顆葡萄塞進嘴,一位油頭粉面的青年走上前來。
“嗨,哥們,打聽個事。”青年手中端著高腳紅酒杯,往桌邊一靠,手中紅酒晃蕩。
“那兩位小姐,從哪來的?”
青年的目光落向站在白蕊身旁,略顯拘束,更顯清純的沈家姐妹。
這局促模樣,真惹人憐愛。
“你管的著嗎?”徐成懶得搭理他,抬手將一顆葡萄扔進嘴。
東越城地處荒漠之中,其他都還好,就是水果死貴。
沈家姐妹,根本舍不得買水果來吃。
想到這,徐成伸手又抓一把。
不行,晚上回去就繪制一張納物符箓,不然這裝東西實在太不方便了。
見徐成模樣,旁邊青年面上閃過一絲輕蔑之色。
沒見過世面,這葡萄算什么好東西?
“這樣,你把她們讓給我,我出,三,五千,五千塊。”
青年將酒杯舉起,伸向徐成面前。
徐成抬眼看向這青年,然后伸手。
將自己吃的葡萄皮放在紅酒杯里,輕輕道:“謝謝。”
青年面上閃過怒容,就要將酒杯砸向徐成。
忽然,徐成高呼一聲:“您真是太客氣了!干杯——”
他聲音很大,將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不知何時,他手掌中出現一個高腳紅酒杯,與青年手上的酒杯一碰,然后送到嘴邊,輕抿一口。
然后,他將酒杯輕輕示意一下。
“風度,大家都看著你呢。”徐成低語一聲。
風度?
風尼瑪個——
青年咬著牙,臉上擠出一絲微笑,然后將酒杯送到面前。
那酒杯當中,幾團葡萄皮在飄蕩。
他剛強忍住心底的怒意,將酒杯送到嘴邊,就聽徐成又是高呼:“慢著!”
他上前一步,低頭看著青年的酒杯,驚異道:“咦,公子你喜歡用紅酒泡葡萄皮?”
“真是好癖好。”
“就是不知道這么喝酒,味道會不會更好?”
那青年臉上再掛不住,手指捏住酒杯。
周圍人也感覺到他的異樣。
“當——”
就在此時,悠揚的銅鈴聲響起。
草坪當中,一個九層蛋糕被抬了上來。
所有人向著草坪中間聚攏過去。
徐成向那青年輕輕一笑,端著酒杯走了過去。
“找死!”
“找死!”
青年將放了葡萄皮的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放,低吼出聲。
草坪中間,白蕊拉著沈家姐妹走到蛋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