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慶海的奇葩理由讓徐成搖頭。
可這事情,徐成還真不好不出手幫忙。
小白跟謝慶海的姻緣,算是徐成出手牽的線。
當初謝慶海可是抱著以身赴死的心情去的。
至于謝慶海那個師妹,也是徐成讓謝慶海幫忙聯絡各家勢力,才招惹上的。
算來算去,這些都跟徐成自己脫不了干系。
“你一個還未達到生死境的修行者,怎么會掌控先天靈物的消息?”
一旁,冰風好奇的開口。
這話讓謝慶海一愣,然后面上閃過一絲紅暈。
“小白告訴我的……”
原來,謝慶海的小白雖然在閉關修行,卻也在謝慶海身上施了禁制。
在謝慶海徹底出軌的時候,那禁制發動。
可差點沒把謝慶海折騰到不舉。
好說歹說,小白才答應,不追究這件事。
不過,她告訴謝慶海,她需要一件先天靈物傍身,才能提前出關。
“原來,你是為了能早點吃上軟飯啊……”
徐成不得不搖頭感嘆。
聽到他的話,謝慶海不由轉頭看向冰風。
話說,這軟飯硬吃的是兄弟你自個才對……
“是什么靈物,在何處?”
徐成對謝慶海說的先天靈物也有幾分好奇。
這世上先天靈物之稀缺,每一件都是無價,小白既然知道何處有一件先天靈物,為何不去尋?
憑她修為,就算之前沒有渡劫,在大荒尋一件先天靈物也不是難事。
“那東西具體是什么我也不知。”
謝慶海搖搖頭,低聲道:“不過小白給了我一張圖。”
他伸手一展,一張閃爍靈光的畫卷浮現。
山脈交錯,連綿不斷。
“大荒之脊?”
徐成微微皺眉。
所謂的大荒之脊乃是貫穿大荒的一道百萬里山脈。
這山脈幾乎將整個大荒阻斷。
東荒與西荒的分界線,就是大荒之脊的延續山脈。
大荒之中,絕大多數的妖族和妖獸都是沿著大荒之脊的周圍山林空間蔓延生存。
便是東周山,理論上來說,也是大荒之脊的山巒范圍。
不過徐成此時說的大荒之脊,并非指這條廣袤山脈。
他的目光落在那山嶺上,瞇起眼睛:“升龍臺可是大荒蛟龍一族的圣地,便是蒼龍一族,都不會輕易踏足其中。”
“這樣的地方,我們能去?”
冰風在一旁臉上露出一絲異樣的笑容:“蛟龍一族雖然受制蒼龍,但蛟龍族中,不是沒有高手。”
“據我所知,蛟龍一族的真正高手,就是居住在升龍臺這地方。”
冰風看向謝慶海,咯咯一笑:“我記得蛟龍族的太上長老,似乎修為還在我之上。”
還在冰風修為之上!
謝慶海渾身一個哆嗦。
冰風作為北冰海的霸主之一,修為絕對是天機頂峰,甚至是天機之上。
此等修為之上,那樣的高手,除非幾位鎮守出手,否則,誰能抵擋?
“我說呢……”
謝慶海面上露出一絲失落之色:“原來小白是誆我,讓我去送死呢。”
因為小白種族的關系,謝慶海一直以為他和小白是必然的道侶。
平日修行也算刻苦,就為了能快速提升自己的修為,不給小白拖退。
就算是小白說的先天靈物,謝慶海也是咬牙來尋徐成幫忙。
可現在冰風和徐成一分析,那先天靈物根本就是沒辦法得到的。
去了,就是一個死。
“算了,那等地方,我們人族去不得。”謝慶海搖搖頭,低聲說道。
他自然不會讓徐成去送死。
“還別說,若是別處,我不敢去。”徐成面上閃過一絲笑意,淡淡道:“升龍臺嘛,我還真能去。”
他攤開手,掌心一片淡青色的龍鱗浮現。
“生死境巔峰的蛟龍龍鱗?”冰風微微感知,好奇道:“蛟龍一族這樣的高手大多都在升龍臺,這是升龍臺那邊送來?”
徐成點點頭道:“前些時候,那邊送來此物,說請我去一趟。”
還有這樣的事情?
謝慶海瞪大眼睛,看著徐成道:“那你的意思是,那里,能去?”
說到這,他又搖頭:“能去又怎樣,又不是去了就能拿到先天靈物。”
“去都沒去,那不是更沒有?”徐成擺擺手,淡淡道:“你回去準備一下,我們十日后出發,去升龍臺。”
見徐成不是作假,謝慶海點點頭,轉身離去。
“你跟龍族的仇怨可不小,真要去?”冰風好奇的看向徐成。
“生死境之上,什么樣的仇怨無法開解?”徐成淡淡開口,然后面前一蓬靈火升騰,丹爐浮現在面前。
“龍族既然有求于我,自然要放下仇怨。”
隨著靈火升騰,一份份靈藥投入丹爐之中,徐成面前的光暈流轉,化為金色。
“這是煉制什么丹藥?”對徐成的丹道傳承已經有不少了解的冰風好奇開口。
“送給蛟龍一族的見面禮。”徐成抬手,數道黑龍的血脈之力出現。
這是當初九皇子送的。
黑龍血脈入丹爐,頓時丹爐之中出現一片血色。
“用龍族血脈煉丹,你確定是送禮,不是挑釁?”冰風臉上露出怪異之色來。
徐成笑道:“你說,對于這些強大種族來說,最希望的是什么?”
最希望的是什么?
冰風微一沉吟,臉上神色越發奇怪。
“傳承?”
徐成笑著點頭。
“你這是能增加龍族傳承子嗣的丹藥?”
冰風指著丹爐,低聲道:“就是上次你喂給我和羽落那種?然后……”
徐成伸手點一下她的腦袋,低聲道:“想什么呢?”
“龍性本淫,要是再煉制那樣的丹藥給他們吃,怕是不知要讓大荒再多出什么奇異種族來。”
聽到這話,冰風捂著嘴吃吃笑起來。
她這模樣,立時讓徐成食指大動。
十日之后,謝慶海來,徐成已經手中托著一個玉盒在天師宮門口等待。
“那個,弟妹,她不去?”
謝慶海四處瞄一眼,悄聲開口。
不是吧,就他們兩個去?
“嗯。”
徐成揮手,一艘輕舟浮在半空。
“不是,就咱倆,怕是扛不住啊……”謝慶海不甘心的嘀咕著。
“你覺得就算冰風去了,升龍臺那地方,她能搶來先天靈物?”
呃……
謝慶海眨巴下眼睛,點點頭,跟著徐成踏上飛舟。
下方,天師宮大殿中,伏在高座上,一身慵懶的冰風緩緩起身。
“這個家伙,要不要為他孕育子嗣呢……”
南疆,無數軍陣集結。
身穿金甲的大虞六皇子韓宇立在大營之外。
“六皇子,據說十九皇子在大荒得到機緣,也不知那東周伯的傳承,到底有何奇異之處。”
站在韓宇身側的黑甲老將低語出口。
講實話,大虞皇族族群龐大,皇帝的子嗣也多的是。
真正能比成長起來的也就那么幾位。
漫長的歲月中,絕大多數皇族都會消亡。
對于那些成長不起來的皇族,大虞的朝臣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敬意。
只有成長起來的皇子,才有機會執掌大虞的權柄。
便如面前這位大虞六皇子,修為已經通天,觸摸世間的巔峰,手上掌控的勢力也龐大至極。
這樣的皇子,才是需要重視的。
十九皇子,以前一直都是凡人,世上知道此人的沒有多少。
現在他能一飛沖天,都是靠著那東周伯的看重。
可東周伯的傳承雖然奇異,也不過是一位伯爵,而且出身大荒。
在場這些人,有幾人不是伯爵?
便是侯爵都有兩位。
這么多大虞軍將,就為了迎接個沒有成長起來的十九皇子?
“稍安勿躁。”
韓宇看向周圍,淡淡道:“我也很好奇,十九弟在大荒三年,有了怎樣的變化。”
他的目光探向遠處,然后微微瞇起。
“這是……”
天際,萬里之外,有一艘金光纏繞,玉白為骨的三萬丈長飛舟極速而來。
那飛舟以七彩蝶翼為風帆,風帆每震動一次,就是千里之遙。
戰艦不過片刻,就跨越萬里,來到大營之前。
“嘶——”
如此飛舟!
下方,原本不耐的那些人都是面上露出驚駭神色。
這一艘飛舟,實在是太大。
到近處,那種壓迫的感覺瞬間迎來。
“這戰艦,竟是能橫掃生死境中期了。”
一位黑甲戰將面上露出凝重之色來。
在場眾人,除去那幾位侯爵有超越生死之能,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生死境修為。
修行這東西,并不是靠積累和苦修就會無止境的。
有些人,一輩子都只能到那個境界。
便如有些種族,上限就在那,除非有奇遇,否則,永遠不可能超過界限。
“轟——”
天際,戰艦懸停,然后一道道身影從中走出。
當先兩人牽著手,年歲很輕,如神仙眷侶。
三千多人有的大包小包背著,有的空著雙手。
從戰艦上走出,所有人都是看向四周,無比新奇。
“這就是南疆?與我們大荒也沒得什么不同嘛。”
“靈氣不怎么樣,比我東周山差不少。”
“這么多大軍?這是要打多大的仗?”
一群人嘰嘰喳喳,男男女女的,都是年輕人,毫無顧忌。
“咳咳——”
前方,潘石一聲輕咳,頓時,所有人都停下議論,身形一整,多了些氣勢。
只是這氣勢,在下方那些人面前,不值一提。
幾位老將搖頭。
就這些小娃娃,竟是要六皇子如此鄭重等待。
這些小家伙,還不如自家的后輩出息呢。
招眼一看,就沒有幾個修為達到始元境的。
這樣一群人來,怕是連炮灰都算不上。
“嗡——”
天際,等所有人下船,那戰艦一收,化為一柄骨劍,落在韓靖的背后。
這一幕,讓所有人微微楞神。
這戰艦也好,長劍也罷,可都是難得的寶貝。
“哈哈,十九弟在東周伯座下看來著實受看中,竟是被賜予如此寶物。”看著那化為長劍的飛舟,六皇子韓宇長笑開口。
韓靖點點頭,微微躬身,然后看向前方的潘石。
師尊說了,此行,以潘石為主。
他這目光讓六皇子和下方眾人微微皺眉。
十九皇子,竟然不是這次東荒來人的首領?
“潘石攜東周伯座下,丹道一脈,器道一脈,陣道一脈,共三千四十二人,前來相助六皇子征剿叛逆。”
潘石走上前,向著六皇子和其他軍將一躬身,高聲開口。
丹道,器道,陣道。
這都是聽說過,但不怎么了解的。
看著潘石不過是初入始元修為,卻是大荒一行人的首領,這讓眾人又是奇怪。
這等修為,在各大家族中,是連大堂都沒資格上的。
果然,東周伯還是底子太淺,連拿得出手的高手都沒有。
“韓靖拜見六哥,見過諸位將軍。”
等潘石與眾人見禮,韓靖上前一步,拱手道:“師尊有命,本次來南疆,我天師宮弟子要以潘石師兄為主。”
“潘石師兄丹道修為精深,是我天師宮丹道大師兄。”
韓靖幾句話,直接將潘石的身份和修為點出。
身份,那是天師宮的丹道大弟子,代表天師宮。
修為,人家雖然靈力修為不怎么樣,可他丹道精深,是丹道大師兄。
“呵呵,好,本皇子歡迎諸位來援。”
六皇子拱手,笑著說道。
“六哥,這是我在無盡海所獵的一截噬龍古鯨的鯨尾,可惜我實力不濟,不能直接將其斬殺。”
韓靖上前一步,將一個小盒遞過去。
噬龍古鯨的鯨尾。
十九皇子親手獵來。
這兩個信息讓一眾南疆軍將瞪眼。
十九皇子當初可是個凡人,無法修行,這才多久,竟然已經有獵殺噬龍古鯨之能了?
“哈哈,好,好!”
接過小盒,六皇子臉上笑意更甚。
“我十九弟終于成為大大虞皇族棟梁。”
韓宇伸手拍拍十九皇子的肩膀,然后高聲道:“為諸位原來的天師宮弟子安排住宿,本皇子要設宴。”
他話剛說完,潘石抬手道:“六皇子殿下,設宴就免了。”
“至于住處,我們自己也隨身攜帶了。”
“我等此來,是為了助皇子征剿叛逆,非是來享福的。”
“只要皇子在大營中為我們安排一處空曠之地即可。”
潘石說著,手中托起一顆珠子。
這珠子上,有這空間氣息流轉。
“嘶——”
“這是,一處斷禁的時空世界?”
有人低呼出聲。
祖界,能將空間斷絕的手段,可是不多。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