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蘇黎世提車，周一的時候，約納斯按照通知書的要求，來到了鎮上的警局領取槍支和軍服。
瑞士的沒有軍隊，但是每個人都是士兵。所有的槍支彈藥都是從警局領取，然后自己保存，服役的時候，需要自己攜帶槍支和子彈。
警局只有一位警長和三個警員，兩個外勤，一個內勤。
幾十年來，他們的職責不是保護國民安全，因為梅根已經有幾十年沒有發生過案件了。
平日里，他們的主要工作是為國民找牛，找貓，驅趕野獸等雜活。戶籍管理不歸他們管，那是內務部的職責。
他們的辦公地點只是一座兩間小屋，一間是辦公室兼會客室，一間是倉庫。
警長和內務有辦公桌，兩個外勤有一部警車，平日里兩個人輪流開車巡邏，不會待在警局。
小鎮只有不到五千人，約納斯當然大部分不認識，但是一些主要部門的公務員，他還是能叫得上名字，因為家里就有一份鎮上各個部門聯絡電話和聯絡人表。
“豪森警長，你好。”
對方顯然認識他，站起身伸出手來。“約納斯，霍夫曼家的孩子。你好，有什么我可以幫到你？”
約納斯拿出了通知書遞給他說道：“月初的時候我到市政廳辦理了服役申請，現在通知下來了。我來領槍。”
內務伊爾塔倫是個體重差不多有一百八十斤的女人，這樣的身材在瑞士很少見。因為瑞士人都是健身狂，胖子的比例遠遠少于其他國家。
她盯著約納斯看了一眼說道：“我們收到了國防部轉來的公函，讓我和豪森都非常驚訝。”
“為什么這么說？”
伊爾塔倫笑道：“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很少會在十八歲就申請服役。”
約納斯自嘲地笑道：“我也是想在我被金錢腐化之前，養成訓練的好習慣。”
他們笑了起來，感覺雙方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梅根是瑞士少數兩極分化比較嚴重的地方，這里生活的百分之十的有錢人，占據了百分之七十的土地以及湖邊的寶地。
剩下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口，占據了百分之二十的農場。還有百分之七十的人口，只能住在鎮上和鎮子周邊的幾個大村子。他們沒有土地，只能當工人。
許多地方，窮人和富人之間的矛盾都比較大。
瑞士有一點好，就是沒有人炫富，炫富的人不僅富人看不起，連窮人都看不起。
而且瑞士國民的投票權很重，每年每個瑞士人最少要參加五十次投票。大到瑞士與某國要不要建立外交關系，小到驅逐鎮上不受歡迎的人。
你再有錢，只要得罪了窮人，有人提議趕你走，超過一半的人同意，你就必須走。
而且被趕走之后很難在小鎮和鄉下社區獲準入住，只能住城里去。
比利時王室在梅根的古堡建起來已經有一百三十年，他們前些年因為經常不在梅根居住，沒有給梅根帶來任何貢獻，當時就有一場針對他們的投票。
而比利時王室知道后著急了，他們很怕被驅逐走，哪怕他們是王室，也大不過本地的法律。
他們拿出了數十萬的資金，修葺了鎮上的教堂，贊助各個基金會，最后才讓投票沒有通過。
因為民眾有這樣的權力，所以在瑞士炫富的結果會非常難堪，隨時都可以發起投票，把你驅逐走。
跟窮人比起來，富人的數量遠遠少于窮人，所以這樣的時候，富人反而是弱者。
許多有錢人為了不讓人仇富，保持低調，即使買豪車，也選同型號的買，這樣別人就會認為他只有一輛豪車。
梅根因為居住的世界名人多，他們不僅不侵占社會福利，每年還能向鎮上貢獻不少稅金，補貼窮人，所以雙方關系還是不錯的。
但是，再和平，隔閡還是有的。像約納斯，在鎮上就讀了八年，交的普通人家的朋友都很少。
階級不一樣，消費理念不一樣，不在一個層次，很難成為朋友。
窮人喜歡看到富人自嘲，甚至出丑，如果這樣做了，能讓他們達到一種心理平衡。
從小漢娜就教育他，哪怕再有道理，也不要隨便跟普通人起沖突，人們不僅有仇富心理，也同樣有同情弱者的心理。
富人和窮人起了沖突，哪怕實際上占理，但是在輿論上，那也是富人的錯。
如果像前世國內那些坑爹貨，他們根本不能住小鎮，住了，惹事了也會被趕走，只能住城市里。
辦理好了手續，約納斯從警局領到了一支瑞士本國生產的SG550型突擊步槍，這是一把是5.6毫米，三十發彈夾裝的小口徑突擊步槍。
除了步槍，約納斯還領取了一個木箱套裝的子彈，一共1680發。
這些子彈約納斯要留在家里，以后每年最少消耗十分之一，十年之內必須要把這一箱子彈消耗完。
而這次為期一個月的新兵訓練，消耗的子彈是由訓練營提供。約納斯的額度是一千發子彈內需要將射擊成績提高到十槍八十環以上，若是達不到標準，其他消耗的子彈需要自己出錢。
這不是針對約納斯，而是所有人一視同仁。
總之，就是要讓你練好槍法，但是又不能浪費。
約納斯把自動步槍拆開，這些是新槍，里面的黃油都還沒有動。檢查了一下各方面的零件都沒有問題，約納斯摸索著又把槍裝好。
把子彈箱拆開，里面是兩個鐵盒，每個鐵盒裝七百九十顆子彈，另有一個新彈夾。
一切都沒有問題，約納斯在受領單據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摁上手印。
“豪森警長，還有什么是我必須注意的嗎？”
“在公共場合你要注意槍彈分開，除非執行命令期間，槍彈必須分離。不過，這個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因為你們有錢人都是開車出行。”
槍彈分離是為了防止槍支走火，瑞士以前經常會出現因為走火致傷致死的悲劇。
除了這些，士兵丟槍的事情更多。許多士兵訓練之后，會攜帶自己的槍支坐火車，坐汽車，結果走的時候把槍丟了。
約納斯聳了聳肩說道：“好吧，即便我乘坐公共汽車和火車的次數并不少。”
他哈哈笑了起來。“需要我幫忙嗎？”
這一箱子彈就有三十公斤，加上槍就是和行軍包，頭盔、軍刀和匕首，就有四十公斤，這還不算被褥。
瑞士規定每個士兵的攜帶重量不能超過四十公斤，不過也沒有人會傻乎乎地扛兩箱子彈行軍。
約納斯沒有拒絕他的善意，左手提著裝進槍袋里面的槍，右手提著木箱，而另外那些小東西讓他幫忙搬了出來。
有時候，接受別人的幫忙也是一種拉近關系的手段。
看到嶄新的奔馳，他哇喔了一聲，圍著車轉了一圈。“這是輛很棒的車，需要一萬瑞郎吧？”
約納斯點了點頭。“你一年的收入也夠買一輛了。”
“我已經有了一輛車，最少在它退役之前，我是不要想新車了。何況，我要三四年才能攢錢買一輛，現在物價上漲太快。”
約納斯不會跟他討論物價上漲的問題，笑了笑打開后尾箱。
子彈放進了后尾箱，槍和其他東西放在后排，兩雙軍靴和兩雙訓練靴雖然看起來真材實料，做工精細，但是訓練的時候，恐怕不如一雙解放鞋舒服。
豪森在駕駛座上過了一把癮，從車上下來。“約納斯，選擇服役，代表你已經長大了。希望今后你能多參與一些社會活動，讓更多的人認識你。”
約納斯點了點頭說道：“可能還需要四年的時間，因為我還要去上大學。”
“記在心里就好了，梅根是我們每個人的家園，需要我們共同努力維護。”
“一定！”
跟豪森告辭，約納斯從警局離開，沿著山坡上了小鎮西方的的一處山巒。
這條南北走向的山巒將梅根與琉森隔開，山不高，比較平緩，在快到山頂處，有一處單獨的農場，最近的鄰居也距離五百米以上。
這里是馬爾特斯農場，因為距離鄰居家比較遠，老馬爾特斯與政府合作，開辦了一家私人射擊場。
政府出了一半的資金，提供各種槍支彈藥，馬爾特斯以平價支付每年消耗的這些槍支彈藥費用。
瑞士不到七百萬人口，去年全國有超過一千五百萬支槍，把老人孩子都算上，平均每個人也擁有超過兩支槍。
這個數量，還不包括國防部向男性國民發的軍用槍支，就像約納斯今天領的自動步槍，是另外計算的。
而這個數量，又有將近兩百萬支。
漢娜昨天就給馬爾特斯打了電話，約納斯來的時候，老馬爾特斯已經幫約納斯準備好了會員證。
會員證很便宜，一年五十瑞郎，他這里能提供不同口徑的長短槍，免費使用。
但是不受槍支使用費，子彈卻是要錢的，玩手槍和單發槍還好說。
玩狙擊槍，一顆特殊的鋼芯子彈就要兩瑞郎以上。
而那種自動沖鋒槍，一扣扳機，三十發子彈就沒有了，子彈雖然便宜，想要玩過癮，開銷也不小啊！
辦理好了會員證，約納斯這才又前往車輛登記處領取車牌，這一趟忙活下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
漢娜從日內瓦回來了，已經做好了午飯。
（修改不了，還是全部刪了吧……不寫敏感情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