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郡,廣武、鹵城、陰館、平城等十四城俱已被我軍接收,龔都于三日前已領一部銳士,抵達雁門關。”
劉辟跪坐在許安的身旁的一米左右的位置,手捧著竹簡向著許安稟報著并州各地的情況。
“定襄郡善無、中陵兩城也被我軍接收,只是長城西側武定、桐過、駱縣三城尚在匈奴人之手。”
“雁門、太原、定襄三郡武庫,尚有遺留鐵甲227領,革甲1720領,環首刀1000柄,塔盾800面,曲緣盾700面,戟2000柄,甲騎具裝50套,弩有1000余副,弓600副。”
許安雙眉微皺,太原郡武庫之前被他奪取了一次,少了些許可以理解,但是為什么定襄、雁門兩處邊郡卻武備如此不足?
按理來說,邊郡的郡兵武備是絕對要優于內陸的郡兵,因為他們時刻需要面臨著敵人的威脅。
漢帝國此時的財政并沒有如同明末那樣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相反天子劉宏靠著賣官賣爵,靠著各式的稅收,將大量的財富都收斂于手中。
許安詢問道:“兩郡收編的漢軍共有多少,武備如何?”
“定襄郡約有郡兵二千二百余人,其中步卒一千五百人,騎兵七百人。”
“雁門郡約有四千余人,雁門郡本應有五千余名郡兵,但之前匈奴南下,雖然依靠城關擊退了匈奴,但也傷亡了近千人,現在雁門郡有步卒二千一百人,騎兵二千二百人。”
“至于武備,兩郡郡兵步卒基本披掛革甲,鐵甲主要集中在騎兵身上,有甲胄一千一百領。”
許安從劉辟手中接過竹簡,細細的查看著記載的事情。
張懿自刎后,李恩率眾歸降,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步卒約有兩千四百余人,騎兵只余下了八百余騎。
步卒的損耗是在匈奴人進攻漢軍營壘時造成的,而漢軍的騎兵減員過半,則是曠野上張懿和須卜骨都候鏖戰后的結果。
而太原郡留守的軍卒,共有一千一百多人,皆是步卒。
算上定襄、雁門兩郡的降兵,如今許安麾下又添了4700名步卒,3700名騎兵。
只不過這些軍隊,大部分都無法調動,許安還需要他們來防備北方的匈奴人。
也暫時不能整編,匈奴人的威脅并沒有退卻,他們還徘徊在西河郡和雁門郡外,虎視眈眈,準備撲食獵物。
“雁門、定襄兩郡和匈奴人常年廝殺,彼此皆有血仇,現在已經歸降,反叛的風險基本沒有。”
許安放下竹簡,他已經命令了龔都帶著一部黃巾軍銳士北上,接管了雁門關的守備。
白饒和白雀兩人則是作為龔都的副手各領了一千軍卒一起北上,白雀領兵坐鎮定襄郡郡治善無,白饒則是坐鎮雁門郡的郡治陰館。
許安沉吟了片刻言道:“留下一千名騎兵給龔都、其余的騎兵全部集中到晉陽城來。”
劉辟楞了一下,轉而問道:“主公,這是準備建立一支騎兵部曲嗎?”
許安點頭道:“除了留下各軍的斥候外,我還準備再建立一支騎兵部曲,野戰之中,我軍騎兵遠遠劣于漢軍,戰勝卻不能乘勝追擊擴大戰果,一旦戰敗卻有傾覆的危險……”
許安停下了言語,他看到了劉辟的面色有些不對。
劉辟強笑道:“如此,我等再也無需懼怕漢軍的騎兵了。”
許安突然想起,劉辟是黃天使者的統領。
在廣宗一戰,為了掩護大軍撤離。
張梁命令黃紹領著所有的黃天使者留下來為大軍殿后,而讓劉辟跟在了身旁。
劉辟最為得意的弟子則是廣宗城外那支黃巾軍馬隊的統領。
就是那支被張梁留下迎擊漢帝國最為驍勇的三河騎士,用性命來為大軍贏來喘息之機的黃巾軍馬隊。
在廣宗一戰,張梁統領的黃巾軍主力失去了所有的騎兵,所有的黃天使者。
一時間,許安也想起了昔日的一些舊事。
那些跟他睡在一個軍帳的袍澤,現在只有兩個人活著了,一個是徐大,他的親衛曲曲長,另一個便是張季,那個一直替他扛著軍旗的小孩。
只是他那面小小的隊率旗,如今已是換成了高大的大纛旗,張季雖然也長大了不少,卻是也無法繼續替許安執旗了。
想到此處,許安繼續說道:“并州鷹狼衛署衙應該是百廢待興吧?”
“百廢待興?”
劉辟有些疑惑,但馬上也明白了許安言語的意思。
“之前主公又撥了一筆款項,鷹狼衛準備在太原郡內設千戶所一座,雁門、定襄兩處設百戶所,確實缺少人手,還有事務沒有處理,暫時沒有辦法遞送信息。”
“還記得張季嗎?”許安笑道,“就是那個一直替我執旗的小子。”
劉辟微一思索,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瘦小的半大小孩,那個一直緊緊的跟在許安身后,舉著許安的軍旗的小子。
“記起來了。”劉辟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之前還教過那小子練刀。
只不過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忙著處理的鷹狼衛的事務,倒是沒有怎么見到張季了。
“主公,莫非是想安排張季進入我鷹狼衛中?”
劉辟心中一動,也是猜出了許安的想法。
“太原郡中,百戶所空缺頗多……”
“不必。”許安打斷了劉辟的言語,“百戶官起步太高,張季在我親衛曲中不過一名什長,毫無功勞,又如何能任百戶?”
“我記得,絳邑城的百戶是趙績可對。”
劉辟應道:“正是。”
許安輕輕的敲了敲案桌言道:“就讓張季去絳邑城做一名旗官,在趙績的手下歷練一番。”
“諾。”
劉辟抱拳應諾。
許安安排完張季的事務,對劉辟繼續言道:“這次選拔人員,鷹狼衛暫時不要從軍中的斥候,還有騎兵中挑選,匈奴人危機還在,不能讓寶貴的斥候和騎兵,去填補鷹狼衛的空缺。”
“還有一件事。”
許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
“雁門郡中,應該有名郡吏或者軍官叫做張遼,字文遠,將他請到晉陽城來。”
“這里暫時無事了,你現在可以回署衙了。”
許安展開了案桌上另外幾卷竹簡,閻忠走后,雖然有他的幾名好友還有趙樂幫忙處理政務,但剛剛接收并州,還是有不少的事務需要許安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