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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聯幽結涼

  就在龐渤勸說涼州軍之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幽州肥如城。

  黃巾軍派來的使者也進入了肥如城中。

  張舉、張純麾下有數萬大軍云集在肥如城,此時的肥如城城外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

  良田被踐踏,房屋被焚毀,只有城中尚有完好的建筑。

  田仲帶著隨性的騎士在一名張舉軍軍官的帶領下,走入了肥如城中。

  肥如城中喧囂無比,大量的兵丁來往其中,不時傳來幾聲喝罵。

  田仲冷眼看著周邊的混亂的場景,沒有言語。

  來往的騎士馬背上,有捆綁著婦人的,有背負著財物的。

  烏桓人,張舉手下的漢兵,露出一張張或猙獰、或疑惑、或好奇的臉龐的看向這隊頭裹著黃巾軍的騎士。

  但是那些烏桓的騎兵和漢兵,沒有人敢過來攔住田仲一行人的去路。

  他們都認得那些開路的騎士。

  那些身披著鐵甲,身罩著藍青戰袍的騎兵,正是張舉的親兵衛隊。

  越臨近肥如城的府衙,街道上越是整潔,也越發的安定。

  田仲等人從馬上下來,跟隨著張舉的親兵走入了府衙。

  又行了半刻鐘,帶路的張舉親衛停在了一處看起來頗大的庭院外。

  親衛在門外大聲喊道:“太平道使者,帶到。”

  稍許片刻,庭院中便傳出了回應。

  “請太平道使者,入內!”

  站在門外的衛兵放開了道路,田仲整理了一下衣袍,從身后甲士的手中接過一只木匣,緩步走入了庭院。

  通過院門,內里有一處頗大的房舍。

  田仲在庭院中侍從的指引下,也是走入了房舍之中。

  房舍中此時正坐著三人。

  一人身穿玄黑的深衣坐在首座,另一人身著戎裝,披著一身藍色的戰袍正襟危坐于右首,另一人卻是披散著頭發,則是穿著裘衣,盤腿坐于左首。

  田仲看著三人的座次,裝束,也猜到了這三人的身份。

  首座自然是號稱天子的張舉。

  至于右首穿著戎裝坐的應該便是張純,左首那穿著裘衣的人,披發左衽者多半便是丘力居。

  田仲將手中的匣子放下,先作了一揖。

  “太平道符祝田仲,拜見陛下,拜見安定王,拜見烏丸大人。”

  張舉聽到田仲稱呼自己為陛下,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黃巾軍如今正是如日中天之勢,屢敗漢軍,聲勢與涼州的叛軍不相伯仲。

  田仲作為使者肯稱呼他為陛下,也不是說證明了黃巾軍對他的態度嗎。

  一旁本來是面色頗為嚴肅的張純,看到田仲的態度和行為,也是面色稍緩。

  “免禮,免禮,還請田符祝就坐。”

  張舉笑著拍了拍手,房舍中的侍從立即在一處空置的案桌上,擺放了飯食和酒菜。

  “謝過陛下。”

  田仲在作了一揖,在案桌后坐了下來。

  看到張舉和張純兩人的面色放緩,田仲心中卻是暗笑。

  只不過是一句隨口的稱呼罷了,這張舉還是真是好笑,居然自稱天子,還想要代漢為帝。

  不過占據了三四郡的地盤,還沒有穩固,便迫不及待稱帝建制。

  這樣除了吸引漢帝國的注意力,引得漢廷調動大軍來圍剿外,唯一的用處或許就是滿足其虛榮心罷了。

  不過有人主動做這個出頭鳥,許安倒是樂見其成。

  田仲雙手捧起木匣言道:“此乃我太平道大賢良師贈予陛下的禮物,還請陛下收下。”

  房舍中的侍從在張舉的授意下,從田仲的手中的接過了木匣,呈到了張舉的面前。

  “這是?”

  木匣打開,一套玄黑色的衣袍出現了張舉的面前。

  玄黑色的衣袍之上,放置著一頂冕冠放于其中,前后各有十二旒白玉串珠。

  張舉面色有些疑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田仲先行一禮,笑道:“聽聞陛下登基,大賢良師特命能工巧匠精心縫制了天子的冕服,作為贈禮,以示我太平道交好之心。”

  “大賢良師,有心了。”

  張舉滿面笑容將木匣中的冕冠捧在手中,仔細的打量著,越看越是心喜,頗有些愛不釋手的意味。

  不過張舉雖然受到了冕服頗為欣喜,但他也沒有忘記正事。

  “田符祝,此行來應該不是只為送上這一件冕服吧?”

  田仲再作一揖,笑著言道:“陛下遠見而明察,某這次來確實是帶著大賢良師的囑托。”

  聽聞田仲言語,有道是花花轎子抬人高,張舉的眉眼都帶上了笑意。

  雖然知道田仲是再奉承,但是張舉的心中還是無比的舒暢。

  張舉笑瞇瞇的說道:“田符祝,但說無妨。”

  “如今幽州已經再無可當陛下天兵者,陛下的目光定然是放眼這天下,而不單單是這幽州一地。”╭Д灬ωωω.ωёňχǔё1②.coм

  “那是自然。”

  張舉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此時張舉心情正好,當即言道。

  “幽州漢軍不過螳螂,想要以臂當車,朕麾下從者數十萬之眾,平定幽州之后,不日將會南下進取冀州。”

  “陛下真雄才大略矣!”

  田仲雙目一亮,毫不吝惜贊美之詞。

  “不過雖然陛下擁兵數十萬,麾下精兵強將無數,但南下進取冀州卻是也會有些阻礙啊。”

  田仲話鋒一轉,引得了張舉、張純還有丘力居的注意。

  三人都看向田仲,想要聽聽田仲的想法。

  “漢軍地方郡兵雖弱,但那五校禁軍,三河的鐵騎卻是天下少見的精銳,更不用提那挑選各地精銳組成的西園禁軍了,而那盧植、皇甫嵩又皆是當世的名將。”

  “漢廷改置州牧,廣招郡兵,兵鋒亦是越發的銳利。”

  田仲微微搖了搖頭,偷眼打量著三人的臉色,見到三人面上露出些許的遲疑,便知道自己的話語起了作用了。

  “不過在陛下大軍的鐵蹄之下,冀州自然是陛下囊中之物,但是陛下這邊也免不了死傷一些軍兵,這卻是有些不妥。”

  張舉擺了擺斷了田仲的言語,笑著說道。

  “田符祝定然是心中已經有了良策,所以才如此言語吧,田符祝直言即可,我張舉一貫喜歡直來直去。”

  雖然田仲的奉承他聽得頗為舒坦,但是還不至于到忘乎所以的地步,他的思緒還是十分之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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