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恒聽了老太監的話,也有些猶豫了。
這一次他前去可不是,只是對付徐鴻儒一個人那么簡單,恐怕要和無數的平民百姓,白蓮教的信徒廝殺,到那時候沾染的因果可就多了。
那老太監也看出了楊恒的猶豫,他說道:“道長,你被朝廷封為的國師也是受了朝廷氣運的庇佑,要是一旦天下大亂,朝廷氣運衰敗,到時候對您也沒什么好處。”
楊恒聽了,微微的一皺眉,這哪里是在勸說自己,這是警告呀。
如果是沒有修成地仙以前,楊恒還真的吃這一套,但是現在楊恒已經成就了地仙,已經達到這個世界所能達到力量的巔峰,朝廷還真拿自己沒什么辦法。
“老公公,非是在下不想出手相助,只是我剛剛成就地仙,道行還有些不穩,所以想回去修行一段時間,不知公公以為如何?”
老太監聽到這里,眼神就有些不對了,他上下打量了楊恒一下,之后用手摸著下巴下不存在的胡子,尖聲的笑道:“楊道長,那徐鴻儒只不過是個人仙之巔,比起你來要差的許多,你去了之后順帶手就把他收拾了,哪還用耽誤時間。”
楊恒看實在是推脫不過,最后只能是無奈的答應了。
那老太監見楊恒松了口,這才放了下心來。
“楊道長,這就對了嘛,朝廷是絕,不會辜負有功人員的。”
說到這里的時候,那老太監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地契,遞到了楊恒的面前。
楊恒打開來一看馬上就吃了一驚,原來這是祥符縣外八千畝土地的地契。
“這可萬萬使不得,這太貴重了。”
楊恒便開始假意的推脫,將手中的地契向老太監那里推不過,他的手卻緊緊的抓著地契的邊緣。
那老太監是什么人?他早就把楊恒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因此笑著說道:“楊道長不必客氣,這是你應得的,等到白蓮教剿滅之后,朝廷還有重賞。”
楊恒到了現在,這才好像不情愿的將地契放到了自己的懷中。
“既然是朝廷有難,那我也只能是勉為其難的走一趟了。”
老太監微微的一笑,然后用手拍了拍楊恒的肩膀說道:“楊道長,你還年輕,以后的日子多的是,等到我們這些老家伙不在了,朝廷還得靠你維持。”
這已經是非常明顯的暗示了,幾乎就是說等到他們這些老家伙死了以后,楊恒就是大周朝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楊恒被他說的都有些臉紅,這些當官的夸起人來,實在讓人受不了。
接下來老太監事情辦完了,也就帶著人離開登天觀了。
等到人都走了之后,二丫這才嗯再次來到楊恒的身旁說道:“師兄,咱們真的要拐彎去一趟山東嗎?”
“還能怎么樣?”楊恒現在已經沒有了剛才剛得道八千畝土地時的那貪婪樣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從懷中取出那張地契,扔給了一旁的二丫,然后頭也不回的就回房去了。
二丫接過地契來,一看立刻就是一陣的歡喜。
二丫作為農家出身的女娃娃,對于土地有非常大的執著。現在見有這么多田地等著她去接收,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過。
經過幾天的收拾,楊恒他們終于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這一次出京可和以前不同,因為帶著守明等八個徒弟,這些人都是富豪人家出身,家里人都知道他們要遠行,因此送的東西每人都足夠拉一車的。
再加上這一回,這八個弟子身邊都跟了幾個書童模樣的庸人,讓楊恒這一回出行的隊伍拉稀稀拉拉的拉出去幾百米。
楊恒對于這種情況我自然是不滿意,但是看在人家父母心疼兒子遠行的份上,也就咬著牙忍了。
不過這些弟子們也沒有忘記楊恒這個師傅,專門準備的大兩輛豪華大馬車,供楊恒和二丫使用,除此之外還有各家送的禮物,也給楊恒裝了整整兩車。
楊恒自己倒是沒有多少東西,一輛馬車他坐上去是寬寬松松的。
可是二丫就不一樣了,由于女孩愛買東西的天性,再加上在京城各種稀罕的東西,應有盡有,因此二丫的東西足足的裝了滿滿一車,最后裝不下了,還讓楊恒替她分擔了一些。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還有兩件寶貝,二丫是從來不離身的,一樣就是那鬼嬰的真身壇,另外一樣就是楊恒送給她的那飛尸。
這兩樣東西都是現在二丫護法降魔的寶貝。
這兩樣東西對于二丫來說也許不稀奇,但是對于那八個弟子來說,卻像是新發現什么寶貝一樣。
特別是楊恒的大弟子守明,仗著他和二丫關系親近,當看到鬼嬰的一刻,就竄到了二丫的身旁,然后羨慕的問道:“師姑,這東西是你煉制的嗎?”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二丫狠狠的瞪著他一眼之后,直接就抱著真身壇上了馬車不再理守明了。
守明無辜的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二丫這個小姑奶奶了。
他正想上去說兩句好話,討好討好他這位師姑的時候,楊恒已經招呼個馬車開始起行了。
楊恒這一次南下,也算是執行朝廷的公干,所以朝廷本來想派出國師的儀仗隊,一路上伺候楊恒的。
但是楊恒可真不習慣讓這么多人跟在自己前前后后,沒有一點自由的空間,因此他是強烈的拒絕了。
最后朝廷沒有辦法,只是拍了三四個衙役,一路上給楊恒領路打前站。
他們出了京城之后,一路順著關道向南,很快就到了通州渡口。
這里是京城前往山東的必經要道。
楊恒他們在這里將所有的東西裝上官船之后,七八條船浩浩蕩蕩的行駛在運河之上。
這一路上走得非常順利,沿岸的各級官府,聽到國師的船隊路過,都早早的在碼頭上擺上酒宴也,想要宴請楊恒這位新晉的國師。
不過楊恒性格有些木訥,對于這些宴請都是一律拒絕,所以他們速度很快。
一路上楊恒的船隊經過天津,滄州,德州,最后在聊城下船。
楊恒剛剛的來到碼頭上,就發現在碼頭前已經跪倒了十來位官員,文武都有。
楊恒不論是在現代,還是在異界,在進京前就是劉權這個祥符縣縣令,楊恒見了都要行禮。
現在突然的面前跪倒了十幾位各級的官員,讓楊恒心中還是有些發怵。
不過他沒有經驗,他身旁的大弟子守明可對這些官場來往經驗豐富。
因此面對這種場面都不需要楊恒親自出面,作為楊恒大弟子的守明,就已經幫楊恒打發了。
等到楊恒在聊城休息了一夜之后,聊城知府立刻派出了幾百名精兵,護送著楊恒一路前往濟南前線。
有這些官兵開道,又有弟子們伺候,楊恒這一路上過得非常舒服。
等到了濟南前線的時候,楊恒發現自己都胖了幾斤。
在這里楊恒終于又遇見了那位故人,幾次包庇手下給楊恒下絆子的李督公。
一段時間沒見,楊恒的身份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因此這一回李督公親自帶著大營中的文武百官,前出十里前去迎接楊恒。
還好,楊恒修成地仙,心智非常的堅定,因此并沒有露出暴發戶的嘴臉。
接下來楊恒等十來個人進了大營,然后李督公將楊恒的大帳,安派在他的寶帳旁邊。
楊恒等人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李督公親自將楊恒請到了自己的帥帳之中,之后分賓主落坐。
李都公坐在在帥帳的正中間,拿著茶杯對楊恒示意了一下之后,呡了一口,最后才說道:“楊道長,以前的事情多有得罪,還請楊道長不要見怪。”
楊恒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大敵當前,咱們還是說一說濟南城內的白蓮教到底怎么樣了?”
一說起白蓮教,李督公就滿臉的愁容,他嘆了一口氣,然后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實不相瞞,徐鴻儒這一次發了狠心了,濟南城內幾乎所有的男丁,都被他趕上城墻了,剛開始的時候朝廷還有些銳氣,幾次強行攻城,可是到了后來損失越來越大事兵是怨聲載道,我也無法只能是放緩進攻的節奏。”
楊恒想了一下,然后說道:“李督公,你法力高強回家,又有這么多高人,那徐鴻儒力單勢薄,怎么能擋得住你?”
李督公一陣的慘笑,然后說道:“自從斷了這只手臂之后,我體內的經脈已經不全,所以功力下降了很多,現在對上徐鴻儒還真不是他的對手。”
楊恒向李督公的斷臂看了看,默默的點了點頭。
要知道修行之人最在意的就是一個圓滿,把自身的身體比作一個天地,如果天地都不全了,自然無法得到圓滿,功力自然就下降。
“那那些各派的高人呢?”
李督公聽到這里,眼中放出了一絲恐懼的光芒。
他猶豫半晌,最后還是說出了心中的忌憚。
“這些高人現在已經各自離開了,不過我看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個個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以我猜測,他們就是看到亂世將要來臨,想要重新扶龍庭,借著龍庭的氣運,急劇提升自己門派以及自身的實力。”
楊恒聽到這里有些發愣,不過最后還是說道:“不可能吧?朝廷這不是已經安定下來了嗎,沒有到這么嚴重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