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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藏起來的鬼牌】

  巷子里。

  一根煙寂寥地點著。

  董二狗靠在墻邊,他彈了彈煙灰,眼角微微上揚瞥了一眼剛掛斷電話的陳冬,然后開口問道:“這個家伙是個定時炸彈,你想怎么辦?”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煙,實際上他對陳冬并不是太了解。

  不過對方既然能夠混到如今的身份,也足以擔得起“首腦”的位置。

  實際上董二狗并不擔心對方會婦人之仁,一個敢于以身犯險進入重犯監獄策劃越獄事件的家伙,可談不上什么仁慈。

  數不清無辜的囚犯,在越獄的途中成為了擋子彈的替死鬼。

  此時,陳冬腦海里一閃而過兩幅畫面……

  分別是在車子里董二狗拿著槍指著鐘銳的腦袋時對方交代的那幾句話;以及自己設局讓對方處于死亡威脅中的表現。

  陳冬眉梢鎖緊,沉著聲道:“他沒有撒謊。”

  “在牢獄里給我手機的時候,他趁機刺穿了我的腹部送作為掩蔽,如果要殺我,那個時候是絕佳的機會。”

  董二狗眉梢挑起,如果這樣說來的話,確實不像是敵人。

  此刻,李老三從屋子里走了出來,他的年紀比眾人都要大,看起來是最為成熟滄桑的。

  “僅僅憑借這一點,不足以判斷。”

  李老三眼神掃過兩人,語重心長地解釋道:“如果說他的任務是必須活抓你,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

  “譬如說當時沒有下死手,以及剛才設局套路他的表現,看似在保護你,也完全符合邏輯。”

  這話一落,眾人瞬間眼神就變得不一樣了。

  確實如此!

  倘若是必須活抓,那么為了不暴露身份,以及避免任務失敗,一切都說得通。

  陳冬卻好笑地搖了搖頭道:“不,實際上我們正在要提防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后面的人。”

  他別有深意捏了捏鼻梁,眼神變得深刻像是在凝視前方,仿佛在洞察什么東西。

  “叛徒,這個叛徒十幾年下來仍然沒有暴露。”

  “這說明什么,說明所有人都在扮演一個好人的角色。”

  “所以說鐘銳收到的命令是保護我們的安全,并時刻跟上頭匯報位置,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甚至于他本人也是按照這個命令去做。”

陳冬嘴角微微掛著戲謔地笑道:“你們想想  ,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就必須上上下下都得欺瞞過去。”

  話到這里,他的突然眼神銳利地掃過眾人,“包括他們的下屬。”

  李老三很用力地縮緊眉頭,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句話并不難理解。

  確實正如對方所言,正在的叛徒即便是手下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否則怎么可能能夠隱瞞十數年,畢竟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也就說即便是鐘銳確確實實跟他們站在同一戰線,卻仍然有可能在某個時刻突然間在背后里捅刀子。

  而且即便是精通心理分析揣摩也很揭穿偽裝。

  因為對方根本沒有隱瞞,沒有所謂的偽裝,只有在背后的主人露出真面目的時候,獠牙才會真正露出來。

  可謂防不勝防。

  氣氛一瞬間陷入了僵持,誰也沒有說話。

  實際上董二狗的心里更加復雜,他用力地抽著一口煙,嗓子微微有些沙啞道:“那么有沒有可能,我們自己的人里,就有這個叛徒的兒子?”

  董二狗的眼瞳微微一緊,手里頭的那個煙都僵在了那。

  他不是故意要提起這個問題,而是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一旦存在將會是毀滅性的災難。

  最為恐怖的是,即便是他們自己本人也不清楚自己的父親是否就是組織里的叛徒。

  赫然讓人心悸不已。

  仿佛就連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如今在這里,作為狐組織后人的只有他,以及陳冬。

  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刻誰也沒有開口,仿佛是一個無法解開的僵局。

  董二狗眼神變得冷漠起來,他彈了彈煙灰:“在我四歲的那年,我爸教我打牌,他告訴我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如果你想要贏,首先是要把自己的牌藏起來。”

  “然后,再去揣摩對方的手牌大小。”

  “無論敵人的牌有多大,你都必須表現出從容不迫,因為底牌揭開之前,沒人知道誰輸誰贏。”

  他瞇著眼睛側著頭望著陳冬,別有深意地開口道:“現在明面上的公共牌都差不多亮出來了,只有玩家里的手牌還不知道。”

  “到底,鬼牌藏在誰的手里。”

  兩個小時后。

  一架飛機迫降在了柬埔寨的一個荒野山坡上。

  梁賦以及孫遠、

  祁小狗等人從飛機里出來,并且將彼得·丹尼爾給重重捆綁踢在了腳下。

  對方嘴巴里塞著鼓鼓的報紙,支支吾吾卻不知道到底在說什么。

  此刻穿著囚服的徐飛忍不住咽了一口水,在飛機的時候這些人說會將他交到安全局人員手里,此時卻來到了荒山野嶺。

  而且這里一看就知道根本沒在國內,而是在其他的國家。

  徐飛隱約有些害怕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你們不是警察吧?”

  祁小狗了悠悠地笑道:“我們當然不是警察。”

  聽到這句話,徐飛頓時打了一個冷顫,他轉身就想跑,結果剛轉過身來就已經被人給逮住了。

  孫遠瞪了一眼這小子,怒罵道:“老實點,別逼我們動粗。”

  “你們騙我,你們說送我回國的,你們根本不是國家的人!”徐飛聲音語氣有些顫抖,他發現自己上了賊船。

  本來以為僥幸逃出生天,現在發現是掉進了另一個坑里。

  梁賦好沒脾氣地白了一眼這個家伙。

  如今這個家伙可是燙手的玩意,而且太空站什么機密情報信息,跟他們來說意義并不大,還是早點丟出去比較好。

  想到這里,他便摸出手機準備給董二狗打個電話,問問那邊的情況。

  片刻,手機就接通了。

  “喂,是我,安全落地了。”

  梁賦推了推眼鏡框,他在山頂俯瞰著底下的村落,又開口問道:“你那邊現在什么情況。”

  董二狗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

  “計劃順利,我們已經逃出來了,目前借宿在郊外的一個民居里。”

  董二狗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要把他們的發現告知對方。

  他壓著嗓子緩緩地開口道:“有一件事得告訴你,狐的組織里有叛徒,而且不排除,那個人的兒子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個。”

  他瞇著眼睛很是認真地解釋道:“也就說,我們當中有人,可能會成為大家的敵人。”

  梁賦眼眸驟然間放大了一圈,這個消息讓他措手不及。

  “當然,父輩的恩怨未必會牽扯到我們的身上,這個問題很復雜。”董二狗又抽了一口煙,有些頹廢沮喪道:“說實話,我知道這個情況有些難以接受,而且也僅僅是一個猜測。”

  “不過,還是希望大家能夠有一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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