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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大世的開幕

  在昨天的時候,誰也沒能想到,佛門顯露真身傳法,并不是這次事件的最高峰,而只是一個開始,而后枯榮大師一步一里,上逼龍虎,關圣帝君現真身,江南道出手的道人出現,和枯榮定下道佛之辯,將此事件推向了更高峰。

  而在枯榮大師在回山時候,被一名僧人攔截。

  先是枯榮大師展示出了佛門的金剛修為。

  然后還沒能來得及發威,這金剛體魄就直接被那青年僧人一掌按碎。

  隨后這名叫圓覺的僧人取出了當年玄奘法師獨自西行所攜帶的九環錫杖,以唯識宗的身份定下了在道佛之辯后,上天臺山和諸佛論發的約定。

  圓覺將錫杖用藍灰色的布包裹起來。

  背在身后,單手一禮,大步離去。

  只靠著雙足而行,轉眼就已經遠去,自有一股莊嚴氣度,就連旁觀的記者看到這模樣,又想到剛剛論法辯道,忍不住感慨:“真是高僧啊。”

  “是啊,看這樣,講完佛法之后就走,一點都不打算多呆。”

  “這就是心經上說的,心無掛礙嗎?”

  “是啊,出塵,高僧。”

  那記者感慨了幾句,就坐在面包車上,把手提電腦打開,開始飛快地工作,新聞就講究一個時效性,早一秒鐘就有早一秒鐘的好處,他雖然是佛門那邊邀請來的,但是現在卻也沒有打算給佛門說話。

  他有著天然的,針對新聞的敏銳嗅覺。

  沉吟了下,寫下了標題:

  “唐初之時,佛門混亂,僧眾不識真法,只知貪慕權勢。”

  “所以玄奘法師出世,整肅佛門。”

  “現在,玄奘法師傳人再現人間,諸佛論法盛會,即將再現。”

  點擊,發送。

  然后看到新聞的熱度爆炸性提高。

  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后又看到有同行是用淮渦水君無支祁是齊天大圣原型,在那里開篇,說是齊天大圣,大唐玄奘都已經出現在人間,以后還會有什么事情出現云云,狠狠得蹭了一把熱度。

  不過現代的很多人就是喜歡這樣的新聞。

  他們把剛剛拍攝的畫面傳播出去。

  網絡上的人們看到佛門的金剛體魄,就已經很驚嘆,結果看到這修行出來的佛門體魄,就被那么容易地擊潰,而后那青年僧人又說,不修佛法,神通也沒有太大的用處,進一步地打消了眾人修行昨天佛門流傳出來的功法的念頭。

  反正他們也打算在一個月以后,比較比較到底是新法高明還是舊法厲害,再做其他的決定。

  轉而開始極為熱絡地開始討論剛剛那僧人真是高僧氣度。

  不要名利,轉頭就走。

  又有人討論一個月后的兩場論法。

  之后還有一個月,那位道長還有僧人,應該會去尋找一個地方潛修閉關,進行準備吧。

  已經有人開始想著周圍有什么深山古寺,名山大川之類的,覺得這位大師會不會在這兒,也有人干脆直接跑到了長安的慈恩寺,畢竟唯識宗是以慈恩寺為祖庭的,搞不好那位大師現在就在慈恩寺,或者大雁塔上面呢?

  與此同時。

  圓覺腳下神足通施展開來,不會比道門的咫尺天涯慢多少。

  和尚一口氣奔出了上百里地,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吐出一口氣來。

  還好,還好。

  圓覺嘴角抽了抽。

  剛剛氣得厲害,打順手了,沒注意看著。

  那輛車,是大奔來著吧。

  他有些后怕,面容擔憂。

  剛剛把那大奔給擦了下,要是那幫人要他賠,和尚窮得叮當響,他可賠不起。

  他長吁短嘆了下,把這禪杖背著,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天橋下面,仍舊是刨開土,把九環錫杖扔進去,踩了幾腳,還碾了幾下,夯實了,這才拍了拍手,把自己的草席鋪在上面,遮蓋住,這東西說是信物,其實也就只是當年玄奘祖師西行的時候撐著的家伙事兒,本來是沒有什么奇異的。

  最多,最多可能在度過外面的流沙沙漠時候,以及抵達那個時期的印度時候。

  用這一把一百七十二斤的九環錫杖砸過幾個腦殼兒?

  畢竟那一路上并沒有傳說中的幾位弟子,而沿途多有交戰國度,還有沙漠劫匪,一來就是一大串人,趁著沙暴過來,來去如風,搶錢搶女人。

  玄奘祖師又是那種在離開爛陀寺的時候,直接公開自己的領悟和學說,然后說有誰能辯倒他,他以性命相謝的性子,這幾乎像是在臨走之前,向佛學界十幾個國家的佛門大師一起挑釁。

  大概就是再說。

  參考答案我給你們了。

  貧僧回老家趕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以一人連續幾日辯翻了整個佛學界后,玄奘給那個時代的僧人們留下了精神層面無法忘卻的陰影之后,帶著法門和佛宗大乘天的稱號,回到了長安。

  這樣的性格,沿路和平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圓覺回憶起師祖的行事風格,稍微安慰了下,覺得自己這一次不是太出格,對方畢竟也是那種走錯了道路的僧人,唯識佛法也不是只有慈悲軟弱,而既然這些僧人沒有了慈悲心腸,那他高低也得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霹靂手段。

  圓覺搖了搖頭,把斗笠摘下來。

  又把身上縫縫補補的僧袍反過來穿著。

  讓僧袍從深藍色變成了淺灰色,然后擼起袖口,露出了半截有力的手臂,確認自己沒有了什么問題,這才吐出口氣,走去找工作,之前那老大哥回老家了,他現在又有些發愁。

  一日不勞則一日不食。

  最后他成功找到了一個工地。

  那包工頭的老哥看了看圓覺的胳膊,贊嘆道:

  “是個板磚的好材料!”

  “你是散工,每天比起老工的工資得少點,不過吃的管飽,成不成?”

  圓覺連忙點頭。

  簽了合同,肚子又叫了下,早上吃的幾個包子和稀粥早就消化干凈了,包工頭笑著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大鐵桶,道:“喏,今天午飯剛剛做好,白菜豆腐燉粉條,這個免費,你要吃肉的話,得加錢。”

  “這個就行,這個就行。”

  圓覺樂呵呵地道一聲謝,去拿了個海碗,滿滿當當地盛了一大碗,又拿了兩個大饅頭,沒有位置,就坐在了滿是灰塵的臺階上,盤腿坐著,一口用料厚道的燉粉條,一口饅頭,吃得酣暢淋漓。

  還有幾位工人也在吃午飯,不知道為什么,看到圓覺,覺得碗里的飯都香了起來,可吃一口,很正常,就是沒辦法像是那家伙一樣吃得那么香。

  他們后面是煙土飛塵的工地,前面的道路上,有幾個年輕人路過,一邊走一邊爭論著。

  “對了,你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看了,真的是比電視劇都精彩了。”

  “嘿嘿,不知道一個月以后是什么情況,會不會直接現場轉播,應該會吧?”

  “應該會的,話說你站哪一個?道門先不說,那位玄奘大師的弟子,應該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媽和我奶都信佛,要是知道的話,過去燒燒香拜拜佛,給點香油錢也好。”

  同伴嘲笑他道:“切,你想什么呢?”

  “那種高僧,現在肯定是在哪座名山上閉關去了吧?”

  “高僧就有高僧的樣子,不入凡塵俗世,才能六根清凈,對吧?”

  而他們沒有看身后工地上的那些人們。

  在那些普通而有著生活氣息的人當中,青年僧人盤腿坐著,大口吃飯,滿臉滿足,遠處是放學的孩子們的聲音,天空有飛機飛過的轟鳴,他盤腿坐著,一身的灰塵,卻也有兩袖煙火氣,把最后一粒米粘起來放到嘴里。

  站起身來,打算再去拿一碗。

  動作微微一頓。

  僧人微微垂眸,伸出手,躬身,把衣服上的一只螞蟻輕輕送到了地上,目送它離去。

  眼底眉心滿是笑意。

  而在同時,衛淵和張若素交談著。

  老道士道:“黑虎玄壇趙元帥為我祖師張道陵守衛丹爐,氣成龍虎,所以獲封玄壇,想要請這位現世,可以,但是老道姑且問一句,以玄壇元帥和關圣帝君鎮場,你又要怎么去佛門?”

  “他們可不會允許你在上面做法。”

  “若是走上去,氣勢難免不足。”

  “當然不會是走上去。”

  衛淵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坦然道:“將洞天福地,直接搬到佛門上空。”

  “怎么樣”

  “什么洞天?”

  衛淵緩聲答道:“昆侖帝池。”

  昆侖帝池?

  張若素眼角跳了跳,道:

  “是禹王斬相柳建的那個?衛道友,你有那么大法力,能把那帝池搬回來?”

  衛淵搖頭,道:“我當然做不到。”

  “不過我認識能做到這件事情的人。”

  “等我回去就拜訪祂。”

  張若素狐疑道:“祂會幫你嗎?”

  衛淵沉思,然后遲疑道:

  “放心,我這一次帶了一包孜然粉,一包辣椒面。”

  “應該沒問題。”

  我還是想寫得有趣點,和有意思的東西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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